张笑天的作家之路

文/沈延滨

张笑天在哈尔滨市延寿县百年县庆文艺演出会场

2003年9月14日，我们4名政法干警进驻县政府招待所，负责前来参加延寿县百年县庆文艺演出的中国广播艺术团著名演员黄宏的安全保卫工作。同团殷秀梅、冯巩、杨少华、李金斗等著名演员全部到达延寿。时任吉林省作家协会主席张笑天应邀回家乡参加建县百年庆祝大会。

张笑天1939年出生于黑龙江省延寿县黑龙宫镇，中共党员。1961年毕业于东北师范大学历史系。曾任长春电影制片厂编剧、副厂长，一级编剧，吉林省作协主席、省文联主席，中国文联全委会委员，中国作协第五届全委会委员，第六、七届主席团委员，中国电影家协会理事。

良师益友

小学时，果鸿路老师很看好张笑天。他和张笑天父亲说，笑天有“文学天才”，如果好好造就，将来可望有出息。是果老师引领张笑天走进知识海洋。张笑天从第一本苏联小说《表》看起，接着看了《青年近卫军》《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以及《复活》《安娜·卡列尼娜》等许多名著。

抗美援朝开始后，果老师奉命组织一个几十人的文艺宣传队，到乡下去宣传，动员参军保家卫国，张笑天也被果老师带到乡下。果老师创作的所有演出作品，都让张笑天作小演员，张笑天对文学艺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为辅导张笑天，果老师常把大部分小说交给他，让他背着讲述。有次张笑天在读书报告会上讲《卓娅和舒拉的故事》，讲到一半，突然卡壳，下边情节忘了，越急越想不起来。他稳了稳情绪，临场编一段故事，台下没有人哄笑，而且讲到精彩处，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过后，果老师不但没批评，还鼓励他：“你编得挺好，挺真实，所以同学们才没起哄，这是你的创作才能啊。那一段，就是一段不错的小说啊！”果老师为人刚直、方正、外表严肃，内心却充满对学生的爱。

1959年，张笑天念大二时回过一次故乡，果老师特地跑了30多里路去家里看他。在蚂蜒河钓鱼时，师生讨论了人生、讨论了文学，讨论了过去许许多多从未涉及的领域，相聚是朋友式的。后来，果老师在写给张笑天的信中说，希望张笑天不只是他的学生，还应是挚友，是事业上的同道，是他未竟心事的传承人。说得张笑天心里热乎乎的，感到肩上加添了分量。

当张笑天的第一部长篇小说送到果老师手时，果老师带病忍痛，仍像批小学生作文那样，哪地方生动，哪地方平淡一一打了眉批、字间批，然后回信同张笑天交流、切磋，甚至能指出“种瓜”的情节来自故乡，能猜出哪一段风景描写的蚂蜒河的影子。

果老师不怎么夸张笑天。从同学反馈，才知道果老师是怎样为他学生欣喜，他是怕张笑天骄傲。

肯于吃苦

理想的实现要靠一步一步的努力。张笑天从小就把爱迪生“一分是天才，九十九分是汗水”的话当作座右铭。从小学五年级，他就如饥似渴地读书，有的大部头名著啃不动，就一边查字典一边硬啃，时间久了，也就无师自通了。为了提高读书效率，他硬是把别人用来闲玩和吃饭、睡觉的功夫拿出来，背下八千八百多字的《新华字典》。书读多了，一点点摸到门路，做到心领神会。

上初二第一学期时，妈妈为他做一件白衬衣，正赶上学校要到蚂蜒河畔搞夏令营活动，他打前站，见一菜农疏忽，忘堵水渠的灌水口，眼看菜地要泡水中，周围又没有人，他和几个同学忘了打前站的事，卷起裤腿挥起铁锨帮农民堵住水口，弄得他和同学衣服全是泥水。回校后适逢征文，他以这次夏令营生活经历，稍加艺术虚构，写篇《新衣》小说，获全校一等奖，后被推荐《少年报》发表，激起他写作兴趣。

参加工作后，张笑天很少抛头露面，习惯集中心思写作。为深入生活，甘冒风险。写小说《雨燕岛》时，他和导演一起跑到麻风病人聚居的孤岛上和病人谈话，医护人员看了都说，当作家也不易。张笑天有多少创作记录，就有多少深入生活的记录，他的作品多，正是仰仗于厚实的生活积累。

1954年，延寿县中学学生张笑天毕业时与同学合影。（后排右一为张笑天）

硕果累累

张笑天始终坚持文艺“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方向，大量优秀作品脱颖而出。1987年，电影《末代皇后》获第四届巴西国际电影节特别奖；1986年，中篇小说《前市委书记的白昼和夜晚》获1985-1986年度全国第四届优秀中篇小说奖；电影《开国大典》获1989年中国电影金鸡奖、第十三届大众电影百花奖和1989年度中国电影政府奖，并参加奥斯卡国际电影奖角逐入围；电影《重庆谈判》获第十届大众电影百花奖，同时获1993年度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电影《世纪之梦》获1998年度中国电影华表奖；电影剧本《世纪之梦》获中国电影华表奖优秀剧本奖；剧本《白山黑水》获首届中国夏衍电影文学奖。2005年被授予电影百年国家优秀电影艺术家称号。

心系家乡

家乡长长的蚂蜒河，苍翠的长寿山，那山那水养育了他，他的作家梦就是从这片土地做起来的。张笑天十分珍视家乡养育之情。从《延寿文学》《延寿之歌·百年献礼》到长寿山风景区都有他的亲笔题字，应约积极为《延寿文学》《延寿之歌·百年献礼》供稿，助力家乡文化和旅游事业发展。

张笑天家乡中学同学魏文超的女儿魏春媛酷爱文学写作，利用近六年时间，付出艰辛，完成了诗集《秋天深处》，准备出版。她商量着爸爸求求张笑天叔叔给指导一下或者写点啥。

深知老同学工作忙，魏文超尽管难于启齿，但为了女儿，还是硬着头皮拨通了笑天的手机，把女儿的想法如实地告诉了他。尽管工作忙，张笑天没有推脱，抢时间很快把自己邮箱号码用手机短信发给老同学，要把诗集发给他抽空看看。收到《秋天深处》诗集电子稿后，张笑天不仅抽时间看了，还为魏春媛诗集题写了书名，积极支持。经刻苦努力，魏春媛已成为 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大庆作家协会理事，银河阅读中文网驻站作家。

张笑天参加工作走上领导岗位后，依然不忘恩师。在果鸿路老师逝世三周年特意来延寿，与同班同学和果家师母任军及其子女等，共同开了追悼会，并立纪念册，取名“心碑”。同学把崇敬缅怀恩师之情写在“心碑”上，留给果老师家的后人。　

1977年春师生相聚，摄影延寿县新城水库（一排左三为张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