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演义细节解密》之七十:小说中软弱的陶谦其实很硬,他刚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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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咱们的三国演义细节解密,在聊古典小说《三国演义》中出场未出场的东汉末年各路地方诸侯。最近我们聊到了东汉末年的徐州局势。谈到徐州,我们就要提到一位汉末名士,陶谦。

在小说《三国演义》中,陶谦从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时顶着徐州刺史的头衔出场,随后在曹操屠徐州、三让徐州等重要情节中反复出场,小说中评价陶谦是“为人温厚纯笃[dǔ]”,此外就是性格比较软弱,被曹操吊打,属于出场十分频繁但是形象比较单薄的一个人物形象。但是在真实的三国历史中,陶谦完全不是这样一个人,本期三国演义细节解密,我们就来为您描述,历史上那个陶谦的真正面目

在东汉末年的诸侯中,陶谦是属于年纪比较大的一个,他是公元132年生人,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呢,他比荆州的刘表要大10岁,比益州的刘焉只小两三岁。

陶谦是扬州丹阳郡人,他父亲是余姚县长,陶家在当地就属于士绅阶层,条件也还不错,因此陶谦从小就表现得比较骄纵,不过陶谦父亲去世得早,所以陶谦也没有受过太多管教,因此他小时候的骄纵就表现为少年的放浪。

十几岁的时候陶谦仍旧是孩子王,在城里组织一群小屁孩玩打仗游戏,他则以首领自居。虽然父亲的过早去世让陶谦失去了家门的庇佑,但是陶谦在家乡闯出来的这种与众不同的名气,很快就帮助到了他——同乡有个姓甘的名士,曾经做过东汉朝廷的苍梧太守,很快就相中了少年陶谦。

按照这位甘名士自己的解释,就是陶谦长得仪表非俗,其实从后世来看,古人这种动不动就说别人长得异于常人,其实是把相貌连带其行为做一个综合的评估,说白了就是陶谦在城里的孩子王行为,让甘名士觉得自己有豪侠气概,他认为长相异于常人的陶谦以后必能成大器,于是就把自己女儿嫁给了陶谦。陶谦因此成为官僚士大夫阶层的女婿党

其实甘名士并没有看错,陶谦后来表现出很强的学习能力,他考上诸生,随后在州县任职,一路官场浮沉,等到他在公元188年来到徐州担任刺史的时候,已经有了一份非常好看的履历,他既有基层的行政经验,也当过幽州刺史等州郡高官,还在东汉朝廷中枢担任过职务,属于东汉时代比较标准的名士型官僚

从年龄和经历上来看,陶谦是东汉乱世来临之前就已经登上历史舞台的名士,也就是他的知识结构和成长经历,都属于东汉时代士大夫那种比较成熟的发展路径。可以说,在东汉乱世到来、陶谦作为徐州刺史去当地镇压黄巾起义的时候,陶谦已经五六十岁了,按照大锤之前的叙事标准,刘焉属于一出场就不适应东汉末年时代要求的老一代士大夫。

但是历史上的陶谦并不完全是《三国演义》中那个性格温和甚至胆小怕事的老者。这位老先生一辈子的各种事迹都说明,他非但不是一个软弱之人,而且恰恰相反,他脾气很倔,按照史料来说,陶谦这个人性格是非常“刚直”的。

比如,陶谦具备东汉时代名士的一个基本特征,那就是恃[shì]才傲物。陶谦年轻的时候,在舒做县令,顶头上司郡守张磐,曾经是陶谦父亲的好友,因此有意提拔陶谦,经常给陶谦一些机会或者好处,诸如私下里请吃饭啊、一些公开场合有意让陶谦抛头露面之类。但是陶谦觉得自己很有才能,对张磐的栽培并不买账,反而以之为耻,几次当众让好意的张磐下不来台,最后终于把张磐给惹怒了,反过来对陶谦打击报复。

按照我们现在的理解,这就是陶谦比较不通人情了,但是这是当时东汉名士、那些有本事的人的标准行为逻辑。而且陶谦这个人的性格刚直,不像刘表等人随着时代境遇的磨洗而逐渐失去棱角,老陶这个人是一辈子一直都这么刚。

公元186年前后,陶谦跟随车骑将军张温讨伐西羌边章、韩遂叛乱。当时陶谦已经名声在外了,所以张温对陶谦也很重视,待遇也很好。但是陶谦死活看不上张温。

因为张温这个人在陶谦看来,能力比较一般,而且让陶谦更不能容忍的是,张温这个人的品行不大好,后来当上三公据说就是通过行贿宦官。所以陶谦就直接表现出对张温的不屑,而且这种不屑经常是在公开场合(比如张温属下开大会的时候)直接表示出来,当众讥讽张温,让张温下不来台,张温气坏了,曾经想利用职权把陶谦发配边疆,后来幸亏有人劝说张温,才放陶谦一马。

可是陶谦虽然被饶了一次,当面继续不给张温面子。张温也知道陶谦是名士,名气大,不值得因为打击他而让自己名声更加糟糕,于是只能继续对陶谦宽厚,不过张温对陶谦这种硬刚,留下了一句很有名的评论:“陶谦你是不是疯病还没好啊?”

陶谦这种脾气,当时叫做名士气节,用现在的话来说,也可以称他是又臭又硬,愤青风格。不过请注意,陶谦跟张温硬刚的时候,陶谦已经54岁了,在这个岁数上,连昔日的名士领袖刘表都变得圆滑一些了,但是我们的老陶同志依旧保持着本色,堪称老愤青。

从陶谦这种坚持几十年的愤青底色来看,陶谦一方面是真有能力(当然他的这个能力,是相对他这一波传统的东汉名士来说,并不一定适合东汉末年乱世的时代需求),另一方面脾气也是真倔,这是名士那一套行事逻辑深入骨髓了。

就是这样一个名士色彩极重的人,在黄巾起义爆发后,于公元188年前来到徐州这个英雄专属大坑,在这里,陶谦的所作所为将为他们这一代即将老去的东汉名士,撑起最后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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