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萧红,张爱玲一样有才,感情不幸凭自己,活成上海版乱世佳人
1、三个才女,三种命运
人生不易,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沟沟坎坎。
有人跌到泥沟里,再也爬不起来。
有人历经坎坷,活下来,但也变得麻木。
有人度尽劫波,打破旧我,生命焕然一新。
就像萧红,一世坎坷,平生尽遭白眼,在挫折打击和委屈里,31岁遗恨离世。
就像张爱玲,亲情淡漠,爹不疼娘不爱,甚至被虐待,走进婚姻,卑微爱着,屡遭背叛,心灰意冷,远走美国,与母亲老死不相往来,赖雅去世,她便闭门谢客,孑然一身,死后几日才被发现。
苏青与张爱玲
就像苏青,虽然十年婚姻一地鸡毛,但她还是离了,从少奶奶到编辑,在不太平的上海,在物价飞涨的现实里,她靠着笔杆子养活一家老小,3个孩子,老人,各种开销。
她活成了上海版的乱世佳人。
命运对三个女人凄凄惶惶,萧红凄惨,张爱玲凄凉,苏青虽然历经文革磨难,晚年沧桑,但一生着实丰富,大气。
不同的选择,不同的命运。
这几种人生态度,人生命运可谓应了《黑天鹅》作者纳西姆·尼古拉斯·塔勒布反脆弱的三元结构:脆弱,强韧,反脆弱。
通常人们会认为:要么脆弱地死掉、要么强韧地活下来。
作者提出了在脆弱和强韧之间,还有一种状态就是反脆弱。
比如一团纸,一个玻璃杯,一个乒乓球,纸团掉地安然无恙,玻璃杯坠地应声而碎,乒乓球触地反弹。
玻璃杯是脆弱的,它在波动中受害毁灭,纸团是强韧的,环境于它无影响,乒乓球反倒是借助弹力弹起。
脆弱是在事件中受损,那它的对立面不应该是坚韧,应该是反脆弱,在波动和不确定中受益,会比之前变得更强。
脆弱的事物喜欢安宁的环境,而反脆弱的事物则从混乱中成长,强韧的事物并不太在意环境。
萧红被命运击成一地碎片,张爱玲余生都在逃避,疗伤,复原,而苏青却走出困境,活出另一番天地。
2、一生悲苦的萧红
萧红是脆弱的代表。
萧红曾说:比起我的文字,我的绯闻更加流传。
萧红最致命的伤就是情感。
萧红
大抵女人最过不去的就是情感这一关,若小时缺爱,大时又遇渣男,大半人生几乎也被毁了。
萧红生命的底色还是有点暖意的,这也是为什么她活得相对柔软,没有张爱玲那么冷傲。
萧红在祖父的庇护下过了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19岁时萧红与家庭决裂,逃出家门。
流浪,寒冷,饥饿,萧红最后还是向曾跟她订婚,她又悔婚的汪恩甲求助。
两人尚有感情基础,避开家人,旅店同居几月,汪恩甲说是拿钱回家,一去不回。
萧红的反复,汪家也极力反对,汪恩甲也是顶着巨大压力与萧红在一起。
旅店老板意欲将大肚子的萧红卖掉,抵房租,萧红走投无路向报社求助。
萧军的出现,是萧红的希望,他救萧红于苦海,二人惺惺相惜,自然而然走到一起。
一起受穷,一起挨饿,苦但快乐着。
萧红与萧军
萧红缺乏安全感,她渴望细腻踏实的爱,而萧军大男子主义横行,他要的不是林黛玉,他欣赏的是薛宝钗。
两人在文坛声名鹊起,日子越来越好,感情越来越糟,萧军移情别恋,时不时对萧红拳打脚踢。
满身伤痕的萧红,只想要一份普通夫妻的幸福,没有争执,没有暴力,平淡,朴实的幸福。
端木蕻良是个老实温和的人,但他懦弱自私,他可以在战火纷飞里,抛下大肚子的萧红自个逃命。
萧红一生坎坷,漂泊,流浪,忍饥挨饿,丧子,身体羸弱,又遇香港庸医,含恨离世。
对于命运加诸于身的痛苦,萧红无力反抗,任凭命运把她碾压,直到最后香消玉殒,埋骨他乡。
在这不确定的,动荡的时代里,萧红伤痕累累,她脆弱得像根苇杆,被命运的风吹折了。
3、一生疗伤的张爱玲
张爱玲的人和她的文字一样,透露着一种悲凉的气息,阴沉,没有生机。
出生在没落家族,父亲纨绔子弟,败家,抽大烟,母亲又是新派女子,可以为了自己的追求,撇下一双儿女与小姑子远渡重洋。
母亲回来了,但依然与张爱玲没有亲近感。
她会打牌,顺手就把女儿作文获奖的奖金,赌输在牌桌。
张爱玲的父亲与继母,在鸦片的吞云吐雾里,变得刻薄和狠厉。
继母虐待,父亲又几乎把她打个半死。
爹娘不疼,张爱玲的心里一直有个巨大的洞,她一生无法治愈的洞。
张爱玲靠写作,凭着《金锁记》《倾城之恋》《沉香屑》一系列作品,名震上海,胡兰成最初也是倾倒和折服张爱玲的才华的。
一个调情高手,有才有貌有地位,一个缺爱的人,孤独敏感渴望爱,张爱玲很快被胡兰成俘虏。
遇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胡兰成花心,一面对张爱玲说着海誓山盟,一方面见一个爱一个,范秀美,护士小周,美艳房东太太,他都能勾搭上。
张爱玲千里寻夫,见到他,他也不避嫌,而且大言不惭,妻子也要,情人也要。
张爱玲煎熬了许久,给胡兰成最后一封信,附赠赚来的稿费30万,决绝离开,此生再无半点瓜葛。
张爱玲避走国外,远离滋养她写作的上海故地,而她后来的作品,再也不及从前。
张爱玲与友人
也许是缺乏父爱,她想找一个父亲般的爱人。胡兰成大她15岁,赖雅大她30岁。
张爱玲与赖雅
张爱玲后半生照顾中风的赖雅,赖雅死后,她形单影只,远离各种喧嚣,母亲死她也没有去看一眼。
张爱玲穿着旗袍,最后苍凉死在公寓地上,死后几日才被人发现。
张爱玲的后半生,一直在逃避,在疗伤,她扛住生命给她的磨难,但也心灰意冷,虽说活着,但也失去了一半的活力。
4、苏青:上海版乱世佳人
苏青却向命运做出了响亮的反击。
苏青不及张爱玲出名,但她当时是与张爱玲齐名的上海文坛双壁。
她的《结婚十年》,《歧途佳人》以满是烟火气的笔触,将生活的细节不遮不拦地呈现给你。
一向清高自傲的张爱玲也说:如果必须把女作者特别分作一栏来评论的话,那么,把我同冰心、白薇她们来比较,我实在不能引以为荣,只有和苏青相提并论我是甘心情愿的。
苏青的底子是简单健康的,她活在众人的疼爱里,唯一让她受伤的便是父亲后来的拈花惹草,母亲的隐忍委屈。
父亲死后,日子虽艰难些,但也过得去。
苏青在两家大人安排下,与同学结婚,生活波澜不惊。
她的婚姻生活没有那么多狗血,多的是夫妻的相处的庸长和琐碎,比如连生三个女儿被婆家不待见,比如小家庭收入拮据,身为主妇的她向男人要钱的难堪,忍受男人的不忠。
婚姻十年,当初的爱被磨没了,相看两厌。
终于走到离婚的地步。
在那个动荡,物价飞涨,朝不保夕的年代,她咬咬牙,凭着写稿,凭着办《天地》刊物,编辑,出版,发行,生生养活三个孩子,老人,甚至也要接济前夫。
她性子直,说话不拐弯抹角,写文也是大胆直抒胸臆,不避讳,不掩饰,她甚至因此被冠上文妓的帽子。
她想尽一切办法生存,征稿,编辑,刊印,到大街上推销杂志,被人骂被人诟病,说她吝啬,说她靠男人。
她道:“据说艺术家之类是应该‘爱惜羽毛’的,但我实实在在却只求果腹,换句话说便是‘吃饭第一’,试问身先不存,毛将焉附?这也是古人曾经说过,不是我自己杜撰出来的。
三四年来,我是一向自食其力的职业女性。我也可能用不正当的手段换得较好的物质享受,然而我没有这样做过,因为自尊心及尊重别人的心。”
在那个飘摇动荡的乱世,苏青像个男人一样活着,为她自己,为她的家人们。
苏青用她的刚,给广大女性上了一课:婚姻不是女人的靠山,你得先谋生再谋爱。
那些磨难,不再是她人生的绊脚石,而成了她的垫脚石。
哪怕后来被批斗,被抄家,苏青依然没有向命运低头,直到最后病死。
5、怎样增强反脆弱性
三个封建地主阶级小姐,一个被命运蹂躏凄然离世,一个被爱情打垮心灰意冷,一个婚姻破碎拖家带口绝地重生。
正应了尼采那句话:杀不死我的,必将使我强大。
女人的名字,从来不叫脆弱。
从脆弱到反脆弱,活成生活的王者,身为现代女性的我们又该怎么做,才能不轻易被生活打趴下1、保持适当的刺激和压力
一直生活安逸,不操心,只埋首家庭,即使夫妻此刻恩爱,但是一旦婚姻破裂,这对她的冲击要远比一个职业女性的冲击更大。
所谓的安稳,变成了后来扎向自己的一把利刃。
即使不得已做了全职太太,也要有危机意识,学习一项技能,写作,开店,有自己的进项,即使真有那么一天,自己也不至于太狼狈。
2、减少不利因素
能否幸福,得擦亮眼睛看准人,遇人不淑,半生不安。
若遇良人,也得用心经营婚姻。
减少不利因素,不是说处处防备爱人,而是自己有所保留。
比如给自己买一份保险,保险比爱情更可靠。
比如管理自己的身材,努力保持自己的魅力。
比如学习两性沟通,双方心在一处,外人也无可乘之机。
尽量不去做那些破坏你们感情的事。
情绪不好,学着去调节,一时口无遮拦,说了重话,试着真诚道歉。
消除那些让情感变得危险的不利因素。
不要试图控制和防范别人,从自己身上入手。
3、杠铃策略
允许自己试错,并且有从头再来的资本。
遇人不淑,但不倾其所有,错了就及时止损,可以从头再来。
即使嫁错人,也要有从头再来的底气和资本。
除了婚姻,还有其他可以安身立命的途径。
有一份稳定工作的主业,若能再有一份高风险高收益的副业更好。
人能抵抗命运蹂躏,只是因为还有底牌可打,若手里没牌,只能认输。
4、在风险中受益
即使爱情,婚姻一团糟,如果只剩下痛苦,真就对不起自己吃得苦。
从痛苦中反思,不断调整自己爱的能力,或者把这种伤害化成另一种力量。
比如民国时期同样感情受伤的张幼仪,离婚可以说让她打破旧我,重生新我。
萧红,张爱玲,内心有巨大的黑洞,她们已经不再是完整的自己。
美满的感情建立在独立且完整的人格基础之上的,不过分依赖对方,不因为缺乏安全感,各种患得患失,这样的感情才有可能维持。
苏青婚姻虽然破裂,但自己也不至于过得狼狈。
反脆弱是需要资本的。
一个女人想要变得无坚不摧,说到底需要强大的内心,不断成长的心态,有一份进项,拥有选择的自由和资本,进可攻退可守。
不在安逸里麻木,而是做好了生活发生变化的准备,不向命运投降。
虽然反脆弱性会打破我们原来的舒适圈,会让我们觉得不舒服,但就是这些不舒服,能够让我们一点一点变得更强大,不至于被生活的风浪拍击得翻不了身。
唯有增强反脆弱性,人生的黑天鹅飞来也不再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