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需要肾脏友好型饮食？哪些食物伤肾？哪些食物护肾？

慢性肾病是最常见的慢性疾病之一，发病率仅次于三高类疾病。各种肾脏损伤和肾小球滤过率低于60%的情况，都可统称为慢性肾病（chronic kidney disease, 简写为CKD）。由于科学家观察到：慢性肾病发生率在逐年增加，不符合一般基因相关疾病特征，因此可以看做是一个由饮食引起的异常。

调查发现，大多数人直到器官明显损伤后才到医院去看病，发现时多数已经是三期甚至更严重。实际上，在一期、二期提前发现及时干预，病情是可控的。与肝脏不同，肾脏没有自然再生能力，一旦损伤自体能力难以逆转。随着病情迁延或者恶化，很多慢性肾病患者会发展成为慢性肾功能不全、肾衰竭，最终形成尿毒症，余生只能靠透析或者肾移植来维持生命。

因此多数人认为，慢性肾病是一种不治之症，无法通过现有医疗手段治愈。但是通过及时有效诊断治疗，完全可以延缓疾病进程。即便是已经到了透析阶段，干预效果良好的患者有过30年存活记录。

慢性肾病的管理效果一方面取决于医学治疗，另一方面取决于日常饮食和生活方式。慢性肾病患者接受的治疗相差不大（相同的治疗药物和器械），但不同患者的饮食管理情况完全不同。因此，有些患者的疾病进程快控制效果差，有些进程慢控制效果显著。

实际上，除了药物治疗，正确饮食也是控制慢性肾病的重要手段。但很多人不了解食物在肾病管理中的作用，有些人相信饮食的效果，知道需要低蛋白饮食，视蛋白质如洪水猛兽。肾病患者中有些是自暴自弃，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吃一天是一天；有些则是谨小慎微，活一天算一天，什么都不敢吃。事实上，这两种做法都是不正确的选择。

本期食与心将带大家了解，肾脏友好型饮食（kidney friendly diet / kidney-friendly meal / renal diet ）能改善肾脏功能的原因，这种饮食有什么特点，哪些东西不能吃，哪些食物可以吃，甚至必须吃，以及哪些食物需要根据具体情况适量吃。

一. 为什么肾脏友好型饮食可改善慢性肾病、延缓疾病进程

大量研究发现：慢性肾病和肠道菌群紊乱及肠漏密切相关，而肾脏友好型的饮食可以调整菌群，改善肾脏功能状态。

1. 肾脏功能与肠道菌群密切相关——肠-脑-肾轴

肾脏、肠和肝脏是人体的三大解毒器官。肾脏在血液毒素过滤、矿物质平衡、水平衡和蛋白质代谢中发挥着关键作用。肾脏功能除了受自身细胞状态影响，还受肠道菌群的影响；而肾脏的功能状态也会反过来也会影响肠道菌群；大脑既受肠道和肾脏影响，也会通过心理和饮食行为以及这些过程产生的化学信号影响肠道和肾脏，这种信息互相影响的通道科学上定义为肠-脑-肾轴（gut-brain-kidney axis）。

人体表附着着数量极其庞大的微生物，其中大部分分布在温暖宜菌，营养丰富的肠道中。健康的肠道微生物可以帮助人体构成功能强大的肠道屏障以外，还能帮助人体消化复杂的大分子蛋白质，抑制有害微生物感染致病，还能调节固有免疫细胞和获得性免疫细胞功能，促进免疫稳态，产生微生物活性成分（如短链脂肪酸SCFA）。而且，训练有素的免疫细胞还可随着血液和循环到达肾脏，增强肾脏的功能和抗感染能力。

由于现代人的饮食多样化，复杂化和食品工业化导致的大量食物添加剂、糖、药物、以及各种补剂等，都有可能造成肠道菌群紊乱，肠道有益菌数量降低，致病菌和条件致病菌数量必然补充位置而增加，这不仅导致肠道屏障渗透性增加，出现肠道炎症，而这种炎症状态正是经过肠-脑-肾轴的信息传导而削弱肾脏功能。

为什么人类肾脏发生问题的时候会被检测出尿蛋白和肾脏细胞组织的损伤？其中一个可能的问题就是人类的不良饮食导致自身对蛋白质消化分解的微生物大量减少。50年前我们完全不能理解竟然还有鸡蛋、小麦、大豆、牛奶、花生等优质蛋白食物过敏的人，到今天几乎有20%的青少年有多种蛋白质食物不耐受，这说明改变了的不是那些传统食物，而是人类。随着人类对口感的要求越来越高，饮食中高蛋白高糖食物又不断增加，而代谢这些蛋白的微生物缺少，给肾脏，这个废弃物的过滤系统带来了巨大压力。最终无法消化的大片段蛋白未经许可经肠直接进入血液，不仅造成自免疫攻击，还大大加重了肾脏的负担，最后导致这个器官的坍塌是不足为怪的。

• 肠道炎症介质通过血液进入肾脏后会升高肾脏炎症水平；
• 肠道有害菌产生的毒素如内毒素可通过血液进入肾脏破坏肾脏功能；
• 肠道有害菌（如幽门螺杆菌、梭菌）可产尿素酶，将尿素分解为有毒性的氨；
• 原本应该被消化蛋白质的微生物切割成短肽因细菌的缺失而没被切割的蛋白进入血液诱发免疫攻击；
• 肠道来源的毒素和异常蛋白增加了肾脏的工作负担和炎症水平，损害肾脏细胞。

慢性肾病时，人体蛋白质的代谢明显受损是一个重要指征。肾脏无法及时将蛋白质代谢产物——尿素及其他毒素排出体外，人体中的毒素水平的升高同样会损害肠道屏障功能，反过来扰乱外围的肠道菌群。

• 慢性肾病伴随的慢性炎症会升高肠道炎症水平，削弱肠道免疫力，降低肠道抵抗感染和维持菌群平衡的能力；
• 肠道不友好的细菌将尿素分解为氨，升高肠道pH值，进一步破坏肠血屏障和血脑屏障，更加促进有害微生物增殖；
• 有害微生物可产生内毒素，或者代谢产生尿毒素（p-对甲苯硫酸盐、吲哚硫酸盐和氧化三甲胺等），这些毒素和尿毒素可随着血液循环到达全身，除了进一步破坏肾脏外，还破坏心脑血管以及与肠道关联的多个器官；
• 随着肠道渗透性增加，肠道有害菌可随着血液循环易位到肾脏等其他器官，进一步增加这些部位的感染和损伤，也会增加人体患癌的几率；
• 形成恶性循环，患者症状加重，并可能出现其他器官并发症。

2. 饮食是影响肠道和肾脏功能的重要因素

人类以食为天，饮食是影响肠道菌群的第一因素，也是影响肠-肾轴功能的最重要因素。

从大数据调查和人类遗传学研究角度看，肾脏的疾病并不符合遗传规律，绝大多数患者的问题并不是父母的责任，而是食品问题。

健康的饮食可提升肠-肾轴功能，调节肠道菌群、增强肠道屏障功能，增加抗感染能力，提升肠道免疫力，促进肾脏及其他各个器官正常运行。

不健康的饮食会损害肠-脑-肾轴功能，扰乱肠道菌群，抑制有益菌生长，促进有害菌生长，引起肠道炎症，增加血液中的毒素水平，增加肾脏工作负担，升高肾脏炎症水平，降低肾脏免疫力，这方面的结论已经成为生命科学研究者的共识。

3. 肾脏友好型饮食能调整菌群改善肾脏功能

有助于改善肠道菌群，不会加重肾脏负担的健康饮食，也被称为肾脏友好型饮食。对于慢性肾病，坚持肾脏友好型饮食可产生以下有益影响：

• 促进肠道有益菌增殖，抑制有害菌生长，减轻肠漏，增强肠道免疫，预防慢性肾病诱发的肠道疾病；

• 有益菌将蛋白质分解为有益无害的小分子肽（还可能产生生物活性肽）、氨基酸等，降低蛋白质的免疫原性和人体的消化负担；

• 减少有害菌产生的毒素（如毒素、尿毒素）和代谢废物（如尿素和氨），减小肾脏工作负担；
• 降低肠道炎症，减轻肾脏炎症；
• 促进心脑血管健康，减小肾脏功能减退引发的心脏功能受损。

二. 肾脏友好型饮食的特征

考虑到肾脏在人体代谢（蛋白质、矿物质和水）中的特殊作用、肠道屏障在肾脏功能中的重要作用，以及肾脏功能与心脏功能的紧密联系，有利于肾脏的饮食相比一般健康健康饮食需要考虑更多因素，并不是简单的低蛋白就可以，既不能增加血液中的毒素，也不会加重肾脏的工作负担，还能促进心脏健康。这种饮食应该具有以下8个特征：

1. 不会破坏菌群

能破坏菌群的食物比如含有防腐剂、乳化剂等添加剂的零食和加工食品、高糖/高脂以及油炸食物等会促进肠道有害菌和条件致病菌生长，提升血液中脂多糖的含量，加重慢性肾病患者的菌群紊乱和肠漏程度。因此，慢性肾病患者应尽量杜绝这类食物。

2. 有助于改善肠道菌群

食用益生菌、益生元、富含活性益生菌的发酵食物和富含益生元的食物有助于增加肠道有益菌，最大限度抑制有害菌生长，改善菌群紊乱，减轻肠漏，改善肠-脑-肾轴功能，降低抑郁焦虑。

3. 能抗炎症抗氧化

慢性肾病患者不仅伴随着慢性炎症，体内的氧化压力也明显升高。而增高的氧化压力会持续损害包括肾脏和肠道在内的各个器官功能，比如过高的氧化压力会损伤成骨细胞，从而损害骨骼健康。食用富含抗氧化物的食物，有助于减小氧化压力，减轻损伤。

4. 低钠

大部分人知道高血压需要降低食盐的摄入量，但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慢性肾病同样需要控盐。因为过量钠会促使身体保存更多液体，造成更严重的浮肿，同时过多液体也会升高血压，增加肾脏和心脏的负担。普通成人的每天钠推荐摄入量为2300毫克，相当于不到6克食盐，慢性肾病患者每天钠推荐量为1500毫克，相当于3.8克食盐。

需要注意的是：推荐钠摄入量并不单指每天烹饪时加入的钠，还包括各种食物中含有的钠。天然食物中的钠含量（海产品除外）一般不高，而各种即食加工食品中的钠含量一般偏高，因为加盐是食物烹饪/加工中最常用的方法，甚至很多甜食中也含有大量钠，比如100克蛋糕中就含有200-500毫克钠，面包饼干也含有大量的钠。

因此，慢性肾病日常饮食要控制钠摄入，少吃加工食物，烹饪时一定要少加盐，可以尝试用其他芳香植物比如薄荷柠檬之类调味。

5. 低磷

磷、钙以及维生素D在骨骼健康中发挥重要作用。健康成人的磷推荐量为700毫克/天，过量的磷会通过肾脏排出。当血液中磷过量时，会吸收骨骼中的钙，让骨骼变薄变脆，更易骨折。

由于慢性肾病患者排出磷的能力受损，日常饮食中需要控制磷的摄入，多摄入低磷食物，少吃高磷食物。需要注意的是：很多饮料中磷含量很高，喝饮料前一定要阅读营养标签，确认磷含量。食与心不建议慢性肾病的患者饮用任何类型的瓶装饮料和果汁。

6. 适量蛋白质

蛋白质是维持人体健康所必需的一种宏量营养素，普通人推荐每天摄入0.8-1.2克蛋白质/公斤体重，健身人群每天蛋白质摄入量往往在1.2-1.8克蛋白质/公斤体重。慢性肾病患者虽然代谢蛋白质的能力受损，但每天仍然需要适量的蛋白质来维持健康，因为除了肾脏负担的考虑以外，还必须兼顾人体各个器官的肌肉和骨骼肌对蛋白质的需要，一旦禁食蛋白质或蛋白质不足反而会加重疾病。

对于慢性肾病不同阶段的患者，每天推荐的蛋白质摄入量有差异。

• 一期和二期：和普通人一样摄入蛋白质，0.8-1.2克/公斤体重/天；
• 三期：0.8-1克/公斤体重/天；
• 四期：0.6-0.8克/公斤体重/天；
• 五期尚未透析：0.55-0.6克/公斤体重/天；
• 透析患者：0.8-1.2克/公斤体重/天，由于透析会造成蛋白质损害和丢失，需要增加摄入。

7. 适量钾

钾在维持人体骨骼健康中发挥着关键作用，适量的钾能促进骨骼肌收缩舒张和心脏跳动。肾脏功能减退时，钾可能过高或者过低。但无论钾过高或者钾过低都会损害肌肉和心脏功能。

慢性肾病患者，需要根据自己的具体情况，控制钾的摄入量。

8. 适量液体

水虽然没有热量，但确实维持人体健康所必需的。除了水，各种流体食物（比如粥和酸奶豆浆）、水果蔬菜以及甜点等食物中都含有大量水分。

慢性肾病患者过滤液体的能力受损，但适量的水又是包括肾脏在内各个器官维持正常功能所必需的，轻症患者一般可以正常饮水。

医生可能会建议四期、五期和透析的患者控制液体摄入，此时就需要根据严重程度控制液体摄入。但同时也要注意避免让身体处于缺水状态，以免肾脏因缺水受损，并减小结石风险。

综上，能调节肠道菌群（不破坏肠道菌群/能改善肠道菌群的食物），有助降低氧化压力的食物，不会增加肾脏工作负担的饮食就是适合慢性肾病患者的正确饮食。那么，肾脏友好型饮食具体包括什么食物呢，那些食物不能吃，那些食物要多吃呢？

三. 哪些食物不能吃

会加重肾脏代谢负担和心脏工作负担，促进有害菌增殖，损害肠道屏障，升高炎症和氧化压力的食物，慢性肾病患者最好回避，吃的越少越好。这样的食物主要包括以下5类：

1. 酒

酒精是诱发肠漏的最常见因素之一。一次醉酒就可诱发肠漏，少量酒精也能增加胃肠黏膜屏障的渗透性，增加细菌毒素和其他毒素进入血液的风险。对于功能正常的肾脏来说，酒精引起的血液毒素增加是可以应对的挑战，但对已经功能减退的肾脏，这无异于雪上加霜，不仅会增加肾脏的工作负担，还会进一步损伤肾脏。

在各种酒/酒饮料中，往往不仅含有能破坏肠道屏障的酒精，还可能含有杂醇类、塑化剂、添加剂等各种物质，这些都会促使肠道细菌产生更多细菌毒素和尿毒素，从而进一步破坏肾脏。

因此，慢性肾病患者要尽量少饮酒/酒饮料，最好不饮酒。

2. 饮料

各种饮料影响肾脏的主要原因并不是其中的水分含量，而是各种添加剂、糖和其中的矿物质。饮料中的添加剂会进一步扰乱肠道菌群，增加肠道产生的尿毒素；饮料中高含量的钠和磷会增加肾脏工作负担；甜饮料和果汁饮料中的果糖会扰乱嘌呤代谢，升高尿酸水平。

慢性肾病患者应尽量少喝饮料，控制不住想喝的时候一定要选择添加剂少、低钠、低磷和低热量的饮料，比如无添加的原味茶饮料。

3. 反式脂肪酸和饱和脂肪酸

反式脂肪酸会扰乱肠道菌群，增加氧化压力，升高炎症水平，增加低密度胆固醇水平（LDL），降低高密度胆固醇水平（HDL），损害血管内皮细胞，诱发动脉粥样硬化，增加各种心脑血管疾病发病率和死亡率。常见的富含反式脂肪酸的食物有植物起酥油、人造奶油、微波爆米花、咖啡伴侣/奶精、油炸食物、高温爆炒食物等，详细了解可参考最伤大脑的七种食物（中）。

过量饱和脂肪酸也会增加氧化压力，破坏脂代谢和胆固醇代谢，从而损害心血管健康。常见的各种肉类（越肥饱和脂肪酸含量越高）、热带植物油比如棕榈油和椰子油等含有大量饱和脂肪酸。

慢性肾病患者需要避免吃含有反式脂肪酸的食物，尽量减少吃富含饱和脂肪酸的食物，吃肉时尽量吃瘦肉。

4. 高温烹饪过的食物

食物在高温烹饪/加工过程中会发生糖化反应，产生大量晚期糖基化终末产物。而这种糖化反应产物会扰乱肠道菌群，诱发肠漏，干扰蛋白质代谢，升高炎症水平，损伤肾脏，深入了解可参考如何减轻食物糖化对肾脏的损害。

慢性肾病患者应尽量减少高温烹饪/加工食物的食用，比如各种油炸和烧烤食物。我们在餐桌上常看到的食物，如糖醋里脊，糖醋鱼，软炸肉等等都不适于慢性肾炎的三期以上患者。

5. 加工食品特别是加工肉类

加工食品中一般都含有大量的钠；同时往往还含有各种食物添加剂，还可能含有大量糖化反应产物、反式脂肪酸/饱和脂肪酸和糖；加工肉类中除了以上物质，其中富含的蛋白质也会给肾脏带来负担。

因此，慢性肾病患者应尽量少吃各种加工好的食物（包括加工肉类、罐头食物、加工零食等），多吃新鲜食物和天然食物。

四. 哪些食物应该多吃

能够增强肠道屏障功能，减少有害菌产生的细菌毒素和尿毒素，减小氧化压力，降低炎症水平，不会肾脏功能负担的食物，有助于改善肾脏功能，需要经常吃。这样的食物主要包括以下5类：

1. 富含活性益生菌的食物

食用益生菌或者富含活性益生菌的食物能够增加肠道有益菌，抑制有害菌生长，降低肠道屏障渗透性，减少细菌毒素和尿毒素的产生，从而减小肾脏的工作负担和氧化压力。自己制作发酵食物可参考一周健康晚餐（100）——如何让餐桌上的食物更安全，购买发酵食物可参考不花冤枉钱，科学选购最常见的10种发酵食物。

在肾脏功能受损情况下，食用发酵食物还需要注意：

• 有些市售的发酵食物比如酸奶蛋白质含量高，食用时需要把蛋白质含量计算入每日蛋白质来源中，减少其他高蛋白食物摄入。酸奶可以考虑自己制作优质的发酵乳，降低大片段蛋白对自身的不利以外，还可以为体内补充有益的消化蛋白细菌；

• 自制发酵食物尽量不要加盐和糖，以免增加钠负担和肠道微生物负担。购买的发酵食物需要注意营养标签中的钠含量，钠含量高时可以清洗去部分盐后再食用。

2. 富含益生元的食物

食用富含益生元的食物，相当于给肠道有益微生物加餐，有选择地促进肠道有益微生物生长，间接抑制有害微生物生长，从而改善肠道环境，改善肠道屏障，减轻炎症，增强肠-脑-肾轴功能。选择益生元食物可参考益生元含量最高的20种常见食物。

3. 富含抗氧化物的食物

食用富含抗氧化物的食物有助于减小慢性肾病状况下的升高的氧化压力，降低炎症水平。富含抗氧化物的食物一般是色彩比较鲜艳的食物，比如各种浆果（红莓、蓝莓、黑莓、蔓越莓），甜椒（黄椒、红椒）、西红柿、紫甘蓝、绿甘蓝等等。选择富含抗氧化物的食物可参考抗氧化营养物含量最高的9类食物。

需要注意的是：这些富含抗氧化物的食物新鲜或者冷冻加工并不会损害营养价值，但是加入添加剂做成罐头或者做成果干时就可能带来矿物质和糖过量而抗氧化物减少的问题，难以发挥改善肾脏的效果，比如吃鲜蔓越莓或冷冻蔓越莓有助于肾脏健康，而蔓越莓干无法发挥相同效果。

4. 有益的脂肪酸

脂肪酸是人体必需的三大宏量营养素之一，虽然多了会诱发肥胖和代谢问题，但缺乏同样有害无益，特别是两类人体无法自行合成的必需脂肪酸——ω-3多不饱和脂肪酸和ω-6多不饱和脂肪酸。

ω-6多不饱和脂肪酸多不饱和脂肪酸可以从各种植物油中获得，比如花生油、菜籽油、芝麻油等，来源非常广泛。ω-3多不饱和脂肪酸可通过亚麻籽油、紫苏籽油等植物油，或者深海鱼中获得。

通过有益脂肪酸抗炎症、促进肾脏功能需要注意以下两点：

• ω-3多不饱和脂肪酸食物生食更健康，高ω-3油脂在菜肴出锅/不再加热时使用更好；
• 饮食摄入的ω-3/ω-6比值在1:1-1:4之间更能抗炎症促健康。

5. 低钠低磷的优质蛋白质食物

适量的低磷低钾优质蛋白质食物不仅不会损伤肾脏，反而预防并发症，避免肾脏功能进一步减退。

适于肾脏功能受损时的优质蛋白质有：

• 蛋白（无盐水煮蛋的蛋白）
• 无汞深海鱼——富含有益脂肪酸
• 自制无糖酸奶——富含益生菌，钙/磷比高
• 杂豆类（如红豆）——富含益生元和抗氧化物质，利于心脏健康

需要注意的是：

• 慢性肾病患者并非必须戒肉，最好是少量/正确烹饪（炖煮蒸）的瘦肉；

• 慢性肾病患者可以适量吃大豆及豆制品。大豆作为植物蛋白补充剂，蛋白含量超过瘦肉将近一倍。由于大豆磷含量高，食用同时需要减少其他食物来源的磷；

• 与大豆相比，食与心更推荐吃杂豆类，整体混合杂豆蛋白质水平略高于肉类；

• 适当降低动物蛋白，提升更容易吸收消化的植物蛋白（比如杂豆类）更健康；

• 大豆中的磷含量高于杂豆类，干豆子中的磷含量高于未成熟的青豆子。

五.  有利于肾脏健康的饮食举例

那么，肾脏友好型的饮食具体长什么样呢？食与心下面将通过一个例子来让大家有更直观的了解。

对于一个体重50公斤的二期慢性肾病患者，每天需要摄入的蛋白质含量约50g。对于这50克蛋白质，可以这样分配：

• 200克自制无糖酸奶——提供5克蛋白质
• 1个鸡蛋白——提供11.6克蛋白质
• 100克瘦猪肉——提供20.3克蛋白质
• 50克红豆——提供10.1克蛋白质
• 剩余蛋白质通过肉、蛋、乳、豆之外的其他食物获得。

分配好蛋白质后随意搭配其他蔬菜、水果和谷物就能获得有利于肾脏的三餐饮食。比如：

早餐：红莓苹果西红柿鸡蛋麦片酸奶（无需加盐）

午餐：粉蒸肉+蒜茸油麦菜+西红柿丝瓜汤+米饭

晚餐：红豆粥+辣白菜+红椒西蓝花

1计算蛋白质需求并分配到食物中+2搭配其他新鲜低蛋白食物，简单两步走就可以计划出一天的肾脏友好型饮食。

食与心温馨总结：

• 不会增加血液毒素含量，不会增加肾脏工作负担，还有益于心脏健康的肾脏友好型饮食可以帮助慢性肾病患者延缓疾病发展，预防累及其他其他器官（比如心脏和骨骼），减小各种并发症风险。

• 这种饮食能调节肠道菌群，抑制有害微生物生长，减少这些微生物产生的毒素量；减小肠道屏障渗透性，减少进入血液的细菌毒素和细菌合成的尿毒素，从而减轻肾脏的工作负担和毒素对于肾脏的破坏；调节免疫，减轻炎症水平和氧化压力，改善肾脏免疫环境。

• 肾脏友好型饮食看似复杂，操作起来很简单，特别是只吃天然食物时（前2步），即便是有加工食物，按照以下3步，也很容易完成：a.计算好每天需要的蛋白质量，分配到富含蛋白质食物中;b. 搭配新鲜蔬菜水果和谷物食用；c.只能吃加工好的熟食时，查阅营养标签，确定钠和磷，以及有无添加剂、反式脂肪酸和饱和脂肪酸，尽量选择低钠低磷，无反式脂肪酸，添加剂和饱和脂肪酸少的种类。

• 读者朋友们可以把这个饮食建议看作是各种慢性炎症的康复餐饮，包括心脑血管病、中风、肿瘤、红斑狼疮、甲状腺疾病、类风湿性关节炎、多发性硬化和一型糖尿病等患者的康复饮食。健康的身体源自健康的饮食，这是没有人能否认的事实。食物改变心情，改变认知，改变肠道微生物，还改变人体器官。下次再见。

---

参考材料

1. https://doi.org/10.3389/fmed.2020.620102
2. https://www.niddk.nih.gov/health-information/kidney-disease/chronic-kidney-disease-ckd/eating-nutrition
3. https://www.kidneyfund.org/kidney-disease/chronic-kidney-disease-ckd/kidney-friendly-diet-for-ckd.html
4. https://transformdiet.com/stage-3-kidney-disease-sample-di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