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枯石烂,伴你走完此生(一)少年得志
少年得志
1961年, 苏州, 沧浪亭。 此园数易其主,历经沧桑,院内景物都是倾毁修复,全园景色简洁古朴,园中假山,园外池水,落落大方,以自然为美。
一个初春下午,树尖刚刚冒出嫩芽, 早春的花卉含苞待放, 在柔和的阳光下, 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
沿着池边的一个茶室内, 坐着一位青少年, 他无顾窗外的景色, 一手拿着茶杯, 一手翻阅书本, 专注地复习功课, 这位青少年就是本文的主人公, 我, 正在紧张地复习迎考。
沿着池边的一个茶室内, 坐着一位青少年, 他无顾窗外的景色, 一手拿着茶杯, 一手翻阅书本, 专注地复习功课, 这位青少年就是本文的主人公, 我, 正在紧张地复习迎考。
沧浪亭和苏州高级中学, 简称苏高中,十分靠近,约有10来分钟的路程。 我就读于苏高中, 一有空余时间常在沧浪亭的茶室内复习功课。
苏高中在全国颇有名气, 从解放后到60年代初, 每年考上清华, 北大的名额,是名列前茅的全国几所高中之一。
高三有十个班, 每班约有50个同学。 个个都是有理想, 有抱负的年轻人, 蛀书虫。 我和几个志趣相投的同学,常常聚在一起, 计算第一宇宙速度(即天体航行器环绕地球飞航的速度,7.9千米/秒), 第二宇宙速度(即天体航行器摆脱地球引力的速度,11.2千米/秒), 迷恋于空气动力学。
1961年, 正值大饥荒过后, 全国资金缺乏, 高校紧缩, 招生人数锐减,是高考最最困难的一年。 在这样的形势下,考生都十分紧张。 我在班上算不上尖子, 但学习认真,成绩优良,尤其善长数理, 梦想有一天成为空气动力学专家, 向钱学森靠拢。
记得那年高考分三类, 第一类是理工科, 第二类是医农科, 第三类是文科。以我本身的志向, 应该考第一类, 理工科。 但是看到大量优秀的考生涌向理工科, 面对这样的动向, 我当机立断, 改报第二类, 医农类。 我用了《田忌赛马》中的田忌用上马对中马, 中马对下马原则,歪打正着, 我考上了南京医学院,虽然不是我的第一志愿,上海复旦大学海洋生物系。那年,我18岁。
全班54个同学中,考上正规大学的只有8人,还有4人考上大专,我是班上8个幸运儿之一。 8个考上大学的同学,分成四组,分别走访没有考上的同学,安慰他们不用伤心,鼓励他们再接再厉,只要有恒心,好好复习,明年再考, 机会总是有的。
全家人浸沉在兴奋之中, 哥哥姐姐分别从外地写信回来表示祝贺, 妈妈看到儿子成功, 由衷的高兴,
杀了只鸡, 给我补补身子, 说:“你累了!”
杀了只鸡, 给我补补身子, 说:“你累了!”
当时的大学是免费的,但要自备生活费用。 妈妈马上作出指示, 让我哥哥每月寄20元给我,作为上大学的生活费用。 当时哥哥是上海浦东粮管所的职员,工资只有75元,他每月要分出20元给我, 一寄就是5年。 有我今日, 不会忘记哥哥对我的支持。
妈妈为儿子准备行李,塞满了一只大箱。 还怕我在南京冬天受冻, 特意为我赶做了一件皮大衣。 送行时她看着我许久,许久,眼中显露出高兴的泪花。 只轻轻地对我说了一句: “你上大学了,奔你的前程去吧!”
天下的母亲不都是望子成龙吗? 我想起了孟郊的“游子吟” 诗句,“慈母手中线, 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 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 报得三春晖。” 正是我和妈妈离别时的真实写照。
我的内心,兴奋到极点,我将要走出家门, 拥抱世界!(本文作者:Alabama)
赞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