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原生家庭》07 握在父母手中的把柄,喋喋不休的伤害

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这是第1章的副标题。没有不是,就是什么都是对的,不管他们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正确的。这话若是搁在除父母之外的任何一个你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的身上,想想都感觉好笑。可是一旦放在了父母的身上,这似乎就很正常了。

那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身边的那些大多数的同事和朋友,他们不也都是做了父母的人吗?怎么在社会上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一旦转身面对了自己的子女,就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有错,都正确了呢?可事实真还就是这样。

在书上作者举了一个名叫桑迪的女子的案例。桑迪因为15岁的时候怀孕流产过一次,这就成了她的父母握在手里的把柄,只要一有机会,他们就旧事重提,就喋喋不休地,让她为自己犯下的过错,一次又一次地品尝痛苦。

桑迪的故事很遥远,跟她相似的,我自己的一种类似的经历,多少年过去,仍旧如在眼前。

我的强直性脊柱炎,在好多年的时间里,一直被认为它的发病原因是我的游泳玩水。游泳耍水对十来岁前后的孩子,好像有成瘾性,那时候不知为什么——从我的角度来看,这实在没有什么危险,也可能大人们还是担心出意外吧,总是不让去,中午逼着睡午觉。那是睡不住的,等他们一睡了之后,就偷偷的跑出去了。

因为也不是所有的家长都这样,所以到了游泳的旱池边后,池里早就有了很多的人,池边的地上也早铺满了脱下来的衣服和鞋子。等到大人们发现跑了,有时是回去了训教和打骂,也有好几回,就跑到池边来找了。当时有一个同学,就在同一天跟我一样,都因为躲避母亲的追打,跑到了河滩里。她们两个是结伴而来的,她们的关系也很好。那个同学的母亲比较胖,追了一阵追不上,就站在哪儿叫骂了。我的母亲却一直把我追到了河滩中间的打麦场上。旱池里的水都是臭的,平时耍罢了水,会去水井那儿想法弄些清水再冲一冲,那几回最后都是没有冲,就去学校了。

后来走读上初中,家长管不着了,清漳河里流动的活水又比池里的不知好多少倍,这就放开了玩了。从春天的时候天一热就下水,一直到了秋天,在水里还热些,出来反倒感觉冷了,可见有多贪婪。

让母亲喋喋不休的那次,是在我已经脚疼了一年后的那个五月。当时村里正在打机井,我背了一趟麦子回来后,觉着热,就跟母亲说想去打机井那儿的那个蓄水池里游游泳,她当然不同意,我再去背麦子路过时,也就没有下水。之所以跟她说,是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下水。当时大堂弟一个人在池里游得很畅快,我看了一会儿就走开了。

没想到,后来看我的病一直治不好了,母亲就不停地责怪起我当初的不听话去玩水来。跟书上案例中桑迪的家人一样,我的母亲一有机会就责怪上一通,我也只能沉默着没话可说。

最后一次的爆发,是在六、七年后,我的病已经发展到了腰上,要贴一种膏药,这我自己贴不上去,要由母亲来帮忙。她几乎是来贴一回,就要责怪一回,并且,还一直是在说那个五月的那一回。到那个时候,我已经解释过不知多少次了,也早就请我的堂弟过来证明过我那一次没有下水。可是她仍旧是不停地说。积怨太久,又加上当时疼痛导致的坏心情,我就顶嘴了,发火了,我把茶缸中的开水摔到了地上,倒溅出来的开水也烫伤了我的脸和手臂。从那以后,膏药也由父亲来贴了,贴没多久也停了,我跟母亲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就算这样,也没有阻止母亲的继续唠叨。她不直接对我说了,我每天在屋里呆着,她在院子里跟邻居们聊天时,只要能跟这件事沾上点儿边,她就要扯到这事上,仍旧是要说上一阵,要让我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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