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的根源

被火烫伤的孩子最怕火。被自己的热情烫伤的孩子呢？
　　

几年前的一天，学者黑马收到一个邮包，是江苏常州一位读者给他寄的一本书，黑马十年前的著作《心灵的故乡——游走在劳伦斯生命的风景线上》，还附了一封信。

信中把黑马的著作狠狠地夸了一通，说什么“从山阴道上行，山川自相映发，使人应接不暇”，让黑马心里非常受用。信后提出请黑马在书上签名寄回。黑马很高兴地照办，到邮局用挂号寄出，还在博客里给他拜个晚年。

没过多久，黑马从网上得知，这位读者其实已经在圈内小有名气，是获取作家签名本的老手，他那封看似情真意切的“求签信”，其实是千篇一文。黑马的心里肯定挺不是滋味的。他被自己的热情烫伤了吧？
　　

人之初，性本善；人之初，本热情。但是，热情往往会落空，甚至招来很严重的后果。在专制社会，“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可见，你热情的表达，你对公共事务的热心参与，是要被“防”的。所以，约翰逊博士说，专制让人变得冷嘲。而深度的专制，是连冷嘲也不许的，只好“莫谈国事”。再过分一点，则是连“腹诽”都要被治罪。
　　

如今经常牵动大众神经的是道德滑坡和诚信缺失。几年前的小悦悦事件是典型的例子。想做好事，想热情地帮助别人，却要考虑：会不会被人利用？会不会遭人诬陷？会不会被人打击？这样一来，热情跑了，剩下冷漠站在那里，睁着一双死鱼一样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