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世界,满满爱
雨,还是无休无止的来了,狂风、闪电、凌乱的脚步,还有提前暗下来的天空,我虽端坐在昏黄的灯光下,但内心时而隐忧着。
母亲还在回来的路上,刚刚打过三个电话,没有接通。于是也开始想起她来。“不知道身上有没有雨伞淋湿没有,是不是穿的少了,有没有吃晚饭?更不知道的是,她现在身在何处,是不是依旧习惯拎着大包小裹,停在车站的雨蓬下面。
发现渐渐地不知何时,我也开始升起了久违的挂念,但始终都没有母亲如此一般。
一直,永远都是母亲担心我更多,担心雨天有没有雨伞,担心在每个冬季的下雪天,有没有安全回来,也永远担心我,在每一个我没有回复她的讯息里。
她曾说,“你出门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否则我的心总是悬着的,永远无法安稳下来。”于是,也终有一天,当我们不再天天见面的时候,我也会不由自主的问起,你要去哪里,路上注意安全。
母亲意念孩子,孩子也意念母亲,而对于我们无比重要的人,也会在许多时候,彼此担心着,意念着对方吧。
而这无比重要的人,是不是随着时间的身影曾经也由我们的母亲、父亲,演变成妻子、儿女,甚至是隔代的子孙,当有一些人逐渐的在你的世界中远去,另一些人在你的生命中涌现,当我们逐步开阔了无限的视野,还会始终保留最初的感受么,还能一如既往的保持珍视么。
想起三毛曾这样谈起对母亲的愧疚、感慨。
某天,记得放学回家来,看见总是在厨房里的母亲。突然脱口问道,妈妈,你读过尼采没有?母亲说没有。又问,那叔本华、康德和萨特呢?还有.....这些哲人难道你都不晓得?"母亲还是说不晓得。
我呆望着她转身而去的身影,一时感慨不已。觉得母亲居然是这么一个没有学问的人,向她喊去,那你去读呀。这句喊叫被母亲丢向油锅内的炒菜声挡掉了。我回到房间去读书,却听见母亲在叫我,“吃饭了,今天都是你喜欢的菜。”
是啊,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比父母亲对我们再无私再包容的人,如果有那是更大的幸福。
更不知怎么,又忆起几年前,经历过一次轻微地震前的几秒时光。重要的人,重要的事,不仅仅在生离死别时,更体会在细微之间。
那是个午后,与姊姊还在互联网上聊天,另一个消息还未发出时,二十曾的写字楼忽而颤动,通讯也中断了,而当我沿着外楼梯下到一层的时候,第一时刻就是她打来的,电话中她焦急不安的问我,“文文,在吗,还在吗,我好想你。”在啊,我在啊,我没事。而电话那头,她的心终于落了平地。
母亲终于回来了,带给我她煮的盐水毛豆,已然深夜,我打开盒子,表面潮湿着还泛着水汽,拿出一颗饱满的送进嘴缓慢的咀嚼着绵软的青豆,突然之间没有了困意,我要好好的吃它,一颗一颗的,就像小时候的自己,活在小小的世界,满满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