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作家‖【牛年畅想】◆吴炽奇

作者简介

吴炽奇,笔名帜旗,莆田市作家协会会员;作品多见于《人民武警报》《橄榄绿》《湄洲日报》《齐鲁文学》《莆田作家》《西南当代作家》《冬歌文苑》等各大刊物及公众号;部分作品被搜狐网、中华诗歌网、散文诗网等转载。

牛年畅想

甲子纪年的中国,每十二年就有一个牛年,但今年的牛年无疑是有史以来最牛的一年。今年又是农历的辛丑年,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120年前没落的满清政府被迫与八国联军签订丧权辱国的《辛丑条约》。这是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是中国人民心中永远的痛。但这屈辱的历史已经一去不复返了,120年后的今天,中国代表团应邀出席在美国阿拉斯加安克雷奇举行的中美战略勾通会议,面对美方的霸道无礼,国务委员杨洁篪当即给予强锐利的反击:“美国没有资格居高临下同中国说话,中国人不吃这一套”。这一表态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充分体现了崛起的中国有多么的强大与自信。

今年还是我国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草案制订与实施的谋篇开局之年,是全国人民齐心协力奔小康,努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提速加油的关键节点,也是中国共产党百年华诞总结过去再创辉煌的特殊年份。如此不一般的牛年注定要牛转乾坤,牛气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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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的牛当然是野牛。野牛未经驯化难免有点野性,但终究也没脱离温顺与老实的本性。在许多拍摄动物世界的视频里,我发现在凶猛的狮子面前,野牛不过是庞大的猎物,而且在受到攻击时野牛的抵抗和反击都十分被动,连防御性都极其脆弱。然而狮子并没有因为野牛的老实而放过它,相反狮子更加坚定了致野牛于死地的决心。这和人性里老实人容易被人欺负如出一辙。"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一警句仿佛就是对老实人的响亮警告和提醒。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在人性里也照样霸道横行,单纯的老实善良是很难感化贪婪与凶残的邪恶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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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耕犁千亩实千箱,力尽筋疲谁复伤?但得众生皆得饱,不辞羸病卧残阳"。这是宋代诗人李纲笔下的《病牛》。为了众生的温饱,老黄牛可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是世间最美又最感人的牛。诗歌虽然有艺术的表现和拟人的夸张,可是现实中的耕牛又何尝不是这样的呢?或许这并非它的初衷所愿,但它确实做到了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了人类。
鲁迅先生也把牛看得无比崇高。他曾说:"我好像一只牛,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血”。在他著名的《自嘲》诗中有二句大家熟知的经典"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这里他仍然毫不犹豫地选择当一只为民效劳的孺子牛。牛的伟大早已深入人心,它的憨厚忠实、勤劳稳重、善良温顺等诸多优良品质常常被人引用借鉴和赞美。这样无私又充满大爱的老黄牛值得我们真情讴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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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黄牛虽然老实,但也有牛脾气,使牛的人必须明白这一点,否则你会呕气的。牛脾气发作的时候,尽管你手里拽着牛绳子牵着牛鼻子走,但它未必听你使唤。有时会与你对峙,或与你对扯,总之它心情不好,不乐意配合。因此有经验的把式都是捏着牛绳子,人站在牛的身后来驱赶指使。牛因为看不见你在后面什么时候要举起鞭子甩它两下,心里始终带着恐惧和不安,所以它就伏伏贴贴听你指挥。原来对付牲畜也要抓住关键或要害才能四两拔千斤,赶牛也能赶出生活的智慧和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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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国的文化里,牛也扮有反面角色,比如人们常说的牛鬼蛇神、牛头马面之类形象。从字面上看这些词语都染有恐怖色彩,读起来仿佛还有一些惊悚的音效,胆小的人在夜间是不喜欢听到有人谈论与此相关的子不语话题。想想那阴曹地府里的牛头马面及出没捉摸不定的牛鬼蛇神,丑陋凶恶该有多吓人。虽然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大多数人还是选择宁可敬而远之为好。因为俺不会法术,也没有武功。
长着牛模样的真魔虽然狰狞,但容易辨认尚可躲防,真正可怕的是那些披着一副天使般容貌的人魔,让人不易觉察防不胜防,祸害人间于冠冕堂皇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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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疯牛病,上世纪八十年代最初在英国出现,年纪大的人一定记忆犹新,甚至心有余悸。牛乖乖的,怎么会发疯呢?学术界如何认定老百姓没多大兴趣,坊间茶余饭后普遍说法是被人给逼疯的。好像有点搞笑,但也并非空穴来风无中生有。某知名奶企为了其产品能在检测中提高蛋白质含量的数据,竟然致消费者生命健康于不顾,在奶牛喂养饲料中擅自添加含有三聚氰胺成分的药物。屠宰场为了增加牛肉的重量,在宰杀前把自来水管伸进牛鼻孔里疯狂残忍地给牛体内灌水,致使牛痛苦地窒息而死。诸如此类,虽然是少数人的恶行与残暴,但对牛来说无不存在巨大的伤害和威胁。因此牛发疯是具备了客观条件的必然性。
有个段子这么说:一只母鸡在母牛前诉苦,说大家天天吃我下的蛋还要骂我是鸡,多难听呀!母牛说,你这也不算啥,那么多人喝我的奶,可谁叫过我一声妈呢?我们把段子当逗乐小品,可是谁能肯定牛没那样想过?喝过牛奶吃过牛肉的人们对牛该持怎样的态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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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股民来说,华尔街证券交易所门前那头蓄势待发的铜牛简直是神兽一般的存在。它永远那么帅气健硕捉摸不定,又极其富有吸引力。它是股市的福星,是吉祥的图腾,是信心和收获的别名。股民们最恨最不愿听到看到的是熊。熊是股市的灾星,而牛是熊的克星。因此股民的房间里挂着各种牛的图片,案几上摆一件迷你华尔街神牛就不足为奇。今年是牛年,股民们自然寄予厚望。但愿低迷的A股能走出一波牛市行情,让股民们不再回回充当韭菜被割而灰心绝望,也圆一次赢利的梦想,尝一尝账目翻红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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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斗牛是当地一项闻名于世的赛事,因为充满刺激和危险,让人惊心动魄又热血沸腾。斗牛士因为具备勇敢与冒险精神而倍受西方民众的敬仰和崇拜。但这终究是西方文化,不值得我们盲目模仿和学习,更不必去羡慕与追逐。每年因斗牛被牛撞死和踩死的人并不少见,从我们的文化视角看,这是一种野蛮行径,说土了那叫"作"或"找死",说雅点用老祖宗的话那叫"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我们并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民族,从来就不缺斗士,我们有比斗牛士更加崇高理智的志士和英雄。自古我们就有舍生取义的精神,荆轲刺秦王明知是去送死,但为了报国却毅然决然地踏上不归之途,这是何等慷慨激昂,岂是区区斗牛士所能比?戊戌六君子之一谭嗣同完全可以脱险远走他乡,他却愿以自己的头颅和鲜血来唤醒民族的觉醒,真是光照千秋,彪炳史册。我们只是把死的意义和价值看得更加重要。毛主席说为人民利益而死重于泰山。狼牙山五壮士、八女投江,无数的革命先烈哪个不视死如归死得英勇壮烈?我们不需要热衷斗牛,我们有自己优秀的文化和民族之魂,怕就怕我们缺失了应有的自信。
诗人张枣在他著名的诗歌《镜中》写道:“危险的事固然美丽,不如看她骑马归来……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梅花便落满了南山"。就算一生不能活的轰轰烈烈,但也决不能因愚蠢冒险蛮干而后悔终生,乃至死成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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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秦观的这首《鹊桥仙.纤云弄巧》描写的是牛郎织女的爱情故事,一直被视为歌颂坚贞不渝的爱情绝唱,尤其被青年男女所喜爱,特别是分居两地的夫妻或异地恋情侣更是把它奉为经典。
一个放牛娃与天上的女神相恋并结婚生子,这是国产版的丑小鸭与白天鹅的神话传说,感动过无数的中国人。牛听懂了都会哞哞叫好的爱情蓝本,家喻户晓的老故事依然有着无穷的生命力,如今七夕还被冠以"情人节"的雅号,影响和受重视程度可谓空前。
七夕情人节只是借用了西方节日的名称而已,其内涵和风格有本质上的区别。西方情人节有第三者、婚外恋、同性恋等等,鱼龙混杂,只强调感情放纵欲望,淡化道德与礼仪的约束;东方文化更注重婚姻的责任与忠诚专一,和西方的情人定义有天壤之别。在离婚率逐年攀升的当下,牛郎与织女天上人间阔别相守的忠贞爱情就更显得难能可贵。秦观的这首爱情古词理应更加红火,这就叫缺什么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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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童归去横牛背,短笛无腔信口吹”,多么恬静安闲悠然舒缓的田园风光画面。这原本一直就存在的生活环境和情调,如今却被无数的上班族狠狠地羡慕着。望着脚步怱怱的人类和满是钢筋水泥的建筑,牛除了不解,大概只有郁闷。
但愿世上能少开几家牛肉馆子,多留一片长满青草牛羊自在徜徉的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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