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毕竟系成败——《论语》悟读【312】

谨言慎行恩怨少，话多语失是非多。

《论语》第十三篇第十五章：

【原文】

定公问：“一言而可以兴邦，有诸？”孔子对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几（差不多）也，人之言曰：'为君难，为臣不易。’如知为君之难也，不几乎一言而兴邦乎？”

曰：“一言而丧邦，有诸？”孔子对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几也，人之言曰：'予无乐乎为君，唯其言而莫予违也。’如其善而莫之违也，不亦善乎！如不善而莫之违也，不几乎一言而丧邦乎！”

【译文】

定公问：“有没有一句话，照这句话做就可以振兴国家？”孔子答道：“没有哪句话能一定让国家振兴，有差不多能做到的话。有人说：'做国君难，做臣子不容易。’如果知道做国君难，难道不近似于能振兴国家的一句话吗？”

定公问：“有没有一句话，照这句话做就可以让国家灭亡？”孔子说：“没有哪句话能一定让国家灭亡，有差不多能做到的话。有人说：'我做国君没有什么乐趣，高兴的是我说什么都没有人反对。’如果说的对而没有人反对，不是好事吗？如果说的不对而没有人反对，难道不近似于能让国家灭亡的一句话吗？”

【悟读】

日月两轮天地眼；

诗书万卷圣贤心。

上联说日月仿若天地之两眼，有天网恢恢之意，天公在看，地上子民须谨言慎行；下联劝人秉持圣贤之德，意境上吻合了“谨言慎行”。

本章是鲁定公当政之时，向夫子的一个请教，讨论的是为政之事。定公此一提问，其一：说明他对夫子之尊重，觉得夫子是个得道君子，有能力答疑解惑；其二：表达了定公对美好政治的渴望。

“一言可兴邦”、“一言可丧邦”，已然成为名言警句，并非言过其实，《论语》中夫子多次阐述关于谨言慎行的话题。生活中，有时你开口的第一句话，甚至可以决定你的成与败。

“做国君难，做臣子不容易”，夫子此言，或有三层含义。

其一，提醒君主知道为君难，也须明白为臣也不易。正人先正己，多关心体谅下属，自会上下同心，团结一致，国兴有望。

其二，告懈君主须时刻保有戒惧之心，认识自己不足，主动学习提升，寻求贤能帮助。

其三，提示君主须换位思考，相互理解；推己及人，将心比心；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予无乐乎为君，唯其言而莫予违也。”夫子批评的是国君以无人敢于违抗自己意志为乐的态度。天下之大虑，在于下情不通。如果疏于戒备，享受阿谀，必然专横跋扈，排斥忠良，重用奸邪，阻塞言路，成孤家寡人，终铸成大错。

人生是一场修行，凡事须谨言慎行。有时风雨兼程，有时安步当车，我们都是生命的行者，谨言又慎行，君子之道也。

言语毕竟系成败。有的时候，擦亮语言比擦亮皮鞋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