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的光阴】一个春天一棵花树
一个春天一棵花树
文/冰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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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春天一棵花树
初春,满眼温暖的晴光里,校园中这株硕大的花树,满枝头举着明艳的粉色花朵。不知怎的,尽管年年如是,可我还是觉得她开得突兀,仿佛是我一眨眼的瞬间,猝然盛放。
盘曲的虬枝构成的树冠,饱满、坚挺,如一把巨大的伞,可以从容地抵挡风雨。
我不知道这棵花树,是在什么时候,被一双怎样的手栽植的。校园里来来往往的人,也不会有谁特意去打听她的来龙去脉的。不会的。
然而,这并不妨碍她的春去春来,她的花开花谢。
我喜欢上了这棵花树。
当这个意识涌上心头,就连我自己也有些惊诧:不是早已过了玩浪漫的年龄了么?浪漫,早已随着那件结婚时爱人给买的大红色连衣裙压进了箱底。
然而,这棵花树,撩拨起了蛰伏心底的特别情愫,它,轻轻地迂回着,那么近,近得可以触摸到。
空气里弥散着春天里甜润略带泥土温暖芬芳的气息,徜徉在花树下,静聆花枝上千百只蜜蜂的嘤嘤嗡嗡,粉色的花瓣,在风中飞落,树下黑褐色泥土上已经铺的满满。
这样的时候总要吟咏铭于心的诗句:如何让你遇见我 /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 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 阳光下慎重开满了花 /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 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 / 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 / 朋友啊 / 那不是花瓣/ 是我凋零的心 ……
我是真的喜欢这棵花树。
眼前的这棵花树,冬日里,卸掉雍容的华衣,抵抗着肆虐的寒风,坦然裸露着皲裂的伤口,孤绝,苍凉,但毫不懦弱。夏季,只披挂浓郁的绿,寂寞在远离热闹的花坛的一隅。秋季,铺一地碎黄的落叶。从来都是一副淡定的模样。随遇而安,安恬,沉静。
过尽千帆,经过岁月的薄凉而业已成熟的女子莫非就是这样?
比如那个网名叫玫瑰的女子。我和她相识于网络,结缘于文字。也曾感念于她的执着,和她终于约见于一个温暖的春天。我们手拉手走在盛放着洁白花朵的梨树下,畅谈了许久许久。
她刚过不惑之年,却历尽坎坷。下岗,婚姻大厦坍塌,在人生的凄风苦雨里,挣扎。摆地摊,做寻呼员,当水洗工……最终她拿起心爱的笔,她的文章四处开花。
近日看到她博客扉页的心灵独白:感谢人生旅途上每一次不可避免的伤害,让我愈发勇敢,坚强,成熟而自信。更加热爱生活,懂得珍惜。 纵然时光如流,任凭世事变迁,我依然是我自己。哪怕整个世界都背叛了我,我也绝不会背叛自己。沧海桑田,几多悲欢。为写作而生,我是无悔的玫瑰。
我暗自颔首。是的,经过岁月沉淀的成熟女子,内心是强大的。
仍记得少女时代,初遇席慕容那些美丽句子时的心悸和感动。可是眼下,这些心悸和感动似飘落于沙漠里的雨点,踪影全无。甚至还会反驳得掷地有声:没有人遇见,怕什么,美丽不只是给别人看的;盼望落空了,难过什么,花儿谢了,明年还会一样地开;爱被辜负了,忧伤什么,爱情很短,人生却很长啊!
光阴的凉意里,已然小半生的我,愿意删繁就简,摒弃琐碎。愿意把尘世喧嚣的声浪挡在门外,安详地守住一点宁静。不受一丝侵扰。
就如这棵花树,即使是初春花开的时日,全然不理会人们的喜与不喜,见与不见,她就长在那里,绿在那里,花开在那里。
我笔下的春天:
王莉,曾用笔名丛文,天山沙棘,现在用冰莲花。教师一枚。新疆兵团作家协会会员。新疆石河子作家协会会员。追随文学多年,发表文字若干。出版有散文集《冰莲花》。与花为伍,与文为伴,喜自己的职业,喜唱歌,喜跳舞,喜品玉,喜读书,努力把平淡的日子过得诗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