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谈(二)| 山西00后诗歌阵地
作者简介:袁野,曾用笔名余欢,00年生于云南罗平。
李振&袁野
前路
文/李振
无论你使用光脚
草鞋还是摩托车
这条路都要被拎起来
再走一遍,你笑着
头偏向尘世这一侧
远处的风飞起来
同行的人又降落了一个
白云抱着半边脸
呢喃着:“今日天气复杂”
你边走,边露出颜色
你的二十二岁
正在路上结痂
李振:对于每个人要走的路来讲,足迹并不能决定一切,甚至于想过自己将要发生的,现实也并不一定能主宰一切。你听了这些,走在街上,望另外一些人,他们脚下的会分开若干条线,这些线笔直或者弯曲,连接着不同的地方。你可以把它们看成是异空间的一个向导或者引路者,当你这样想时,其实你自己的路又要开始了,向东或者向西,朝北又亦朝南,你能发现不同事物的不同颜色,比如白云,比如自己手上的什么。
袁野:简洁、明快的语言和关联词的使用迫使诗歌节奏不断加快,且画面的切换也看似随意,但这首诗并未陷入“滥调抒情”和“意象堆叠”的泥沼,这得益于作者在节奏把握和镜头捕捉时的谨慎。为了防止节奏的加快导致情感难以抑制,对第一人称的“抛弃”就成为了较好的选择,并且第二人称的使用,使诗歌以对话的方式行进着(存在的“我”与回忆性的“你”之间的对话。但此处仅从技术层面浅析作品,不作深入点评),一种类似于讲故事的口吻缓冲了节奏加快所带来的高昂的抒情腔调,故而作者也获得了对节奏和情感高效把控的能力。而降低修饰性词语的出场频率,避免了多次切换画面所导致的过度跳跃或堆砌的嫌疑。同时,修辞的削减,也未对氛围的营造和隐喻的完成造成过大的影响。
刘亚涛&袁野
今夜,她已然老去
文/刘亚涛
安插在草坪上的秋千,一次次
将她的影子重重抛出,再慢慢收回
这正如她走过林荫小路,重复的露珠
在叶子上重复地滚动,下落
关于飞鸟的下落,她给春天做了批注
绽放的生灵,慢慢就把道路两旁的颜色
堆积如山,这白色的连衣裙,是她
从万紫千红中,截取的最后一片叶子
白云沉入大海,总好过沉入深不见底的蓝天
她的日记,把万物的语言逐一记录
这些悠然的事物,也会把七情六欲
化作一场大雪的落下,而蒲公英惊诧于
这孩子的重量,竟如此相似,被风儿推着
飘着飘着,就成为仰望的那群面孔
她已然老去,在这雨雪交融的夜晚
南边的路灯又暗了几盏,脚印模糊一片
她走过别人的足迹,渐渐听不到
万物的呼唤,走下去,满头白发
刘亚涛:在我们的成长过程中,究竟要明白多少道理,才算真正意义上的“长大”?我们那些特立独行,也会在别人的评论中逐渐消磨殆尽。诗中的“老去”,不是指生理上的老去,而是关于激情的磨灭。当我们都活成了自己不曾设想的样子时,还会不会想起来自己当初那些不为什么的坚持,以及对于未来的憧憬和向往?
袁野:“衰老”主题在文学作品中是极其常见的,但在表达上,却多为对宿命的无奈与对时间的束手无策;在情感上,也多流露出低沉、悲怆或哀叹。面对亲人的衰老时更是如此。好在作者并没有受困于传统、普遍的书写方式,而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冷静地去观察、讲述着“她”的衰老,坦然地面对、接受,并且承担着命定的一切。对抒写对象“她”的情感毫无疑问是深刻的,并没有那种浮于表面的、虚假的嘶喊。诗中大量使用“秋千”、“露珠”、“白云”、“蒲公英”等轻盈而美好的意象,似乎达到了削弱“衰老”这一主题的沉重感的效果,营造出温暖柔和的氛围,但一首短诗似乎难以去承受繁复的意象,一些不必要的枝节延伸,也导致表意不明、指向不清等问题的出现。当然,若稍加锤炼,必为佳作。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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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排版:韩国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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