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廷林|滴水穿石（之八）

滴水穿石（之八）

Table qing in Xining

文|冶廷林（青海）

（接续上一期）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来到广州郊区的一家工厂门口。小姨先下去与一个五十多岁的人说话，两人时而点头，时而思考，时而窃窃私语。尕布老汉心急如焚，恨不得抱着孙子痛哭一场。他想凑近听他们说话，但小姨摇手不要过来。

十几分钟后，小姨打了个手势，要尕布老汉过来。小姨说：“你的孙子就在这家工厂上班，这是工厂的清洁工，他知道买亥一些情况，你可以直接和他联系。”尕布老汉迫不及待地握住清洁工的手激动地说：“我的孙子叫买亥，你见过吗？”“嗯，见过，青海人，回族，大眼睛，瘦高个。”尕布老汉一听，他说的基本上是对的。清洁工又说道：“你是不会轻易见到你孙子的，这个工厂是香港人开的，陌生人是不让进的，里面的人也不让出，有严格的规章制度，基本上是全封闭管理。只有我是进出自由的。我在这里干了二十八年，老职工。”听了他的一番话，尕布老汉还是信心满满，千辛万苦来到这里，与孙子近在咫尺，肯定会见到的。“以后全靠你帮忙呀！”再次握住清洁工的双手。

小姨把尕布老汉拉倒一旁说：“现在你可以把剩下的五千转给我吧？”尕布老汉把五千转给了她。小姨走了，尕布老汉向清洁工简要说明了情况，他非常同情尕布老汉的不幸遭遇，就互留了电话号码，表示愿意帮助爷孙俩通话，还嘱托千万别说是来找孙子的，你要想见孙子必须按我说的去做。他推着垃圾车向前走，尕布老汉跟在后面，到了门口，两个彪形大汉拦住尕布老汉不让进。清洁工装作不认识径直向前走去。

此时此刻，尕布老汉的心情就像一落千丈的泥巴散作泥花，力量瞬间消失，就像关了开关的发动机，寸步难行，无劲站立，瘫坐在空地上，双手轮换拍打着自己的胸脯，大脑一片空白，不知所措。口腔、喉咙的水分转移到眼睛，口感冒烟，眼泪泉涌。两个凶神恶煞的工厂保安把他拖到三百米远的池塘边狠狠地扔在地上，就像丢了垃圾袋一样毫不在意的走开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尕布老汉渐渐恢复体力，手抓着池塘栏杆能够站起来，神志也逐渐恢复了。他的希望在工厂里面，他觉得这个工厂有点不正常，神神秘秘，有股杀气在工厂的角落盘绕堆积，蓄势待发，杀气腾腾。想到这里深感事情不妙，对孙子的担忧向凶鸟一样扑过来！于是，他在大热天出了一身冷汗！就想起拨打清洁工的电话，听筒里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声音，担心雪上加霜。突然，心口一阵绞痛，顺势趴在栏杆上，右拳垫在心窝忍耐疼痛过去。大约坚持了15分钟，心绞痛慢慢缓解下来，逐渐恢复正常。这种病已经两三年了，可能就是要命的病。要是见到血脉传承的孙子，死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清洁工答应特意去找我的孙子，能否找到？有没有什么事情？尕布老汉目前还不得而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请等待《滴水穿石》之九。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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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水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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