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峰探案系列——《魔鬼——完美谋杀》四十四 d
“是吧。那好，前天下午杨老师你到了三生缘是吗？”
“对。”
“去见谁？”
“去透气和消散消散，以找郭小峰为名，不过实际我到的时候，见到的可不止郭小峰，一起的还有孟所长，这你们可以去问他。”
“我们会问的，你接着讲，到了之后呢？”
“之后我们三个人一直在一起，直到晚上大概十点左右，大家分头散去了。具体的情况是，就是孟所长和郭小峰一起离开，而我自己是单独回来。”
“是吗？”
“不相信你们可以找孟所长查证，另外，还有科技的，监控，是吧？”
“是的，当然，呃，但是，我并不是怀疑这个，而是奇怪另一件事。”
“什么？”
“据孟所长说，当晚上你们准备散去的时候，你说要回家找你哥哥，是这样吗？”
“是的。”
“但实际根据监控我们发现，你是一路跟着孟所长的车回到了这里，这个没有错吧？”
“没有，你已经说了，崔警官，是监控证明的，我不是那种对着科技还能睁着眼说瞎话的蝗虫们。”
“呵，呵，呵呵，是吧？呃，那如果我继续问你为什么这么做，算是冒犯你隐私的问题吗？尽管这对你称为蝗虫的类型，是必须回答的问题，但是”
“——我也愿意配合回答，答案是我本来就打算这么做，我是说我本来就打算跟着他们的车回来。另外，就你刚才的问话，我想说如果这能使崔警官你感到暗示我其实和我骂的蝗虫一样，或者感到已经证明了我就是蝗虫，那我希望两位能得到和阿Q一样多的快乐。”
教研室的空气又瞬间凝住了。
警官小崔的脸，有些发热了，横在胸口的那口气也又往上冲了冲。
但对面，却又得意的笑了，依旧是那种——不痛快啊，那有本事就过来打我啊——的傲慢贱笑。
果然是欠收拾的杂种儿！
警官小崔和小齐同时暗暗骂了一句。
不过一如他们曾经的不得不忍耐的羞辱一样，这一次，他们同样还是忍下了，包括更暴脾气一些的齐警官。
“杨老师，”崔警官再次开口了，保持着之前的平稳声调：“你说你本来就打算跟着车回来，那你看我这么理解对不对？你是说你本来就没有打算去找你哥哥对吗？”
“对。”
“为什么？”
“因为假如有人挤着我了，那凭前面车里的两个警察，我都会很安全是不是？哈，毕竟都认识，所以愿不愿意，都必然得出手相助是吧？哈，看你们嘴都张大了，难道这很出你们意外吗，两位警官？”
“是的。”崔警官回道，微皱起了眉头：“我实在不太明白。”
“不明白什么？”
“很多。比如，嗯——比如假如杨老师你真的那么害怕被人挤着打一顿，为什么还要去三生缘呢？我是说，在那里被你害怕的人发现的概率难道不还要更高一些吗？当然，这只是我的感觉，不是说一定更高。”
“不，崔警官我认为你的感觉一点不错，确实风险更高，不过我是去见郭小峰啊，那当然什么都OK了。”
“噢——杨老师你的意思是，你认为只要在郭小峰旁边，无论在哪儿，都不会有人敢来收拾你一顿？”
“你们不这么看吗？”
“当然。”崔警官不得不点了点头：“我毫不怀疑这一点，甚至我都觉得你谨慎过——呃，当然，这是你的私人事情，我不发表意见，不过如果你真的觉得害怕，那去为什么你不怕呢？这不意味着单独吗？”
“是，不过这没什么？”
“为什么？”
对面又甚是洋派地一耸肩膀。
“因为就像刚说的，谁也不可能天天盯着我对吧？所以小心也没必要小心到恨不得躲成标本。那不得憋死自己了？反正我觉得只要做到诸如不让人提前知道你要去哪里，出门随机，或者快去快回，那就OK，毕竟谁也没天眼通，我也不是网上通缉的逃犯，对不对？”
“呵，呵，呵呵呵”
“——怎么，我想的不对吗？”
“噢，不，不，杨老师，你想的挺周全，我笑只是想说，假如那些人真的想打你一顿出气，那选错人了。”
“当然，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所以别以为我不是警察就好欺负，好歹我也算溜着边的，自认为怎么着也比一般人懂得自我保护。”
“是，是，显而易见，不过说到自我保护，那这就是我第二个疑问了，既然你认为在郭小峰身边很安全，那为什么晚上不跟他一起回来呢？”
“因为我觉得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最好让这段我无意中踏入的时间与空间，都可以完全与我无关，或者至少可以达到三人作证”
——什么？
“很奇怪吗，崔警官？”
“是的，我没有理解。”
“为什么不理解？很简单啊，我可以拒绝普通人的交往，但不可能拒绝司法询问啊，比如，假如当晚是我带郭小峰回警院，而同时又出现的问题，比如现在就组成了专案组，那专案组的人就一定会追着我问当晚的情况，并且还非常可能找着我反复追问对吧？因为这有道理嘛。可现在，我就可以简单一描述，然后就I don’t know”
——我操！
崔警官终于又控制不住地暗骂一声。
这家伙真是属泥鳅的——又滑又奸呐！而且还比传说中不要脸？！
比如刚说完靠郭小峰庇护才敢出门透口气，但转眼一发现有不对，立刻就跳出八丈远不说，而且还那么理所应当，沾沾自喜？
真是他娘的，就这人？就这人还说别人是蝗虫？
真是乌鸦落到猪身上！真是、真是、真是这猪八戒不照镜子可真是能让人没话说！
“……所以，崔警官，我们也到此为止吧，因为接下来，无论什么我都是I don’t know了。”
I don’t know？
呵，明白了，说得好！
警官小崔又缓缓点了点头，透着不加掩饰的感慨。
“哎呀，杨老师，你真是坦荡地让我没话问了，但，你又真的让我忍不住又想问个涉及你隐私的问题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做了什么让郭支队愿意保护你？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愿意保护你？”
但这显然讥讽的问题却没有激起任何浪花，相反，反而像打到铜墙铁壁上子弹一般，连个印迹仿佛都没有留下。
“我知道这触犯了杨老师你的隐私，” 崔警官继续说道：“但我真的是憋不住了，你连逃，都不敢离开郭小峰的边，但，稍感不对，又立刻决定自己跑？——好吧，就算你想顾自己安全，可以理解，但你又不敢自己跑，还要跟着人家来保证安全？——OK，这我也不说了，但我真的吃惊你竟然还不怕公然撒这么个谎？——哎呀，杨老师，你真的是，真的是——哎呀，我只能说你真的开了我的眼界，我，我，我现在真的只能说自己真是好奇极了，所以，不管你怎么看我，蝗虫也罢，支那人也罢”
对面那令人恶心的沾沾自喜终于僵住了。
“或者，就这么直接称呼我也行，”崔警官继续不动声色的说道，目光也越发锐利：“只要杨老师你能回答我，你是用什么法子让郭支队这么相信你，并且还一直给你这样的保护的？为什么？就因为这条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