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百花苑第五届全国文学大奖赛415 大山深处的好人 | 郑继成

作者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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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深处的好人

郑继成

胡老大实名叫胡大山，是柳树湾胡长春家的长子。他为人厚道、处事公平，在全村人中威望最高、人性最好，乡亲们都尊称他为胡老大。其父常年有病已失去了劳动能力，家里边有三弟两妹，一家人全靠胡老大抚养。

胡老大青年时期人长得精神，1米8的个头，能说会道、老实肯干，又多才多艺。主动上门提亲的人踢断了门槛。但媒人都传达了女方的口信，说有个条件——结婚后分家另过。

胡大山想到自己的父亲多病，母亲年迈还操持家务，全家离开他就无法生活。

于是就说：“婚后分家不行，我要赡养父母，并把弟弟妹妹们养大成人。苦了我无所谓，让我的亲人们受罪我看不下去。等我的弟弟妹妹们长大了再说吧。”

在胡老大三十二岁以后，父母相继去世。两个妹妹虽已出稼，但三个弟弟有一位参军，还有两位在上学，还需要他的照料和抚养。村里人心里都在着急胡老大己从青年变成壮年，这样下去不行。连个女人也不会找，到将来就是光棍了。現在供两个弟弟上学，将来弟弟们工作了，还要给他们成家。这样下去何时是个头呢？

好心的村民们想了好多办法，开始给老大找离异带孩子的。女方同意，但老大不同意，说再加两口人我更养不起了。

那一年秋天，村里跑来一个精神失常的年轻女人。她三十多岁，虽然蓬头垢面，但身材苗条、面容清秀。她说话很少，两眼无神经常呆呆的发楞。

村里人把她安排在一个无人住的地方，给她吃喝。人们简短和她交流后才知道她叫牛雪花，是虎竭平村人。再问她为何出走？只见她两眼泪旺旺，牙关紧闭再也不说一句话了。好心的乡亲们让村里的两个孩子去虎竭平村通知她的家人。

那一天下午，雪花在街上一个大石头上坐着，正好和赶集回来的胡老大目光相遇。突然她两頰潮红，两只眼晴变得炯炯有神。她站了起来跟着胡老大向他家走去，到了门口停住了脚步，向里边张望着。同时嘟嘟囔囔地说：“你怎么在这呢？我到处找不到你！”

只要胡老大一出门，她总是跟在身后。胡老大发现了以后，让他小弟弟给她带点吃的，拉着她送回她的住处。

一天早晨,雪花的家人来村里把她接走了。村里的村民都非常伤感：“好好的一个丫头，这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成了这个样子呢？”

雪花被家人接回家，过了两天又跑回了柳树湾。又在胡老大家门口坐着，等到胡大山一收工就迎着跑上去。她大胆地拉着胡老大的手说：“你到哪去了？等了你好几天。”

这次她不在门口张望了，而是进了家，进屋坐在小凳子上就开始烧水做饭。也奇怪，这里就好像她家一样熟悉：柴米油盐，拿取顺手自然。她做起了小米土豆粥，一举一动、准确无误。

一村人都挤到老大家看热闹，都感到惊奇：“真是天生的一对，难道神仙显灵了？看到好人胡大山这样不易，给他送来一媳妇。”

一村人都说苍天有眼呀！胡老大下午回来，雪花己经把饭做好，蒸的是玉米面饼子，熬的小米粥和腌制的盐菜。吃饭后，胡老大让村里婶子大娘劝雪花明日回家，家里会着急的。 并把雪花安排到前几天村民们给她安排的住处。

她不同意：“你这里这么多空屋子，让我去别人家住，我不去。”说完，就自己动手在大山住的旁边收拾了一间屋住了下来，天一亮就又起来烧火做饭、洗衣服。

雪花的妈妈和姐姐来了，老大也劝雪花回家。可是妈妈、姐姐，连拉带推的怎么也拉不走。雪花只说了一句：“抬我回去，我也会跑回来。”

雪花妈无奈，村里人也说：“雪花愿意在这里，就让她在这里吧。我们会给你看着她，雪花有病，她高兴了，这病兴许会好起来。”

村里人都在想这个雪花年龄并不大，人长的精神。但脑子不太好，不易和人沟通，她的情况不太清楚。为何引发精神失常呢？需要了解清楚，村里人一致认为最好的男人就是胡老大。他已迈入中年的行列，为了他的兄弟们，现在还是光棍。年岁一年比一年大，这样的好人受罪，我们要给他想个办法，帮助他成个家。这个雪花非常喜欢他，如果能成一家人，雪花的精神失常也许会变好，那该多好呀。于是村支书就说：“你们哪位认识雪花村里的人？去那里了解一下雪花家里情况，以后我们再做商议。”

虎竭平村，牛栋梁家里两儿三女，雪花是最小的女儿，是大山里最高学历的高材生。师范学院毕业后在县里教高中。已婚还未育，其爱人是二一七地质队研究员，三年前因探矿塌方而失去了生命。突然的打击使牛雪花天晕地转、几天不吃不喝不睡，过了十多天精神出现了毛病，在省会精神病院住院三个月，出院后精神萎糜不振，呆呆发楞。

在家休了半年后，到单位上班，领导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把她调离教学岗位，去做后勤管理工作。去年春节前，她又开始犯病，至今未愈时好时坏。全家人愁得没有办法，她常在家里、在墙上用粉笔写来划去从不出门。

从一月前开始离家出走，不过白天出去、晚上回家。但是见了胡老大以后，就不再回来了。雪花娘说：“你们村的胡老大确实是个好人，最主要的是和雪花前夫长得很像。这就是雪花不想离开胡老大的原因。”村里人把对雪花的全部了解都告诉了村支书，村支书紧缩的眉头展开了，胡子拉茬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笑容。

雪花娘隔三、五天，就来看雪花一次。看到雪花的精神状态比以前明显好转，穿戴素雅而整洁。她把自己的住处和胡老大的屋内收拾得干净利索。村民们说她整天不闲着，不是洗衣就是拆洗胡老大和他兄弟们那黑糊糊的被子和棉衣、棉裤。

全村人都夸她，又能干手又巧什么都会。又喂猪又喂鸡的，她除了很少说话以外，行动作派一切正常。雪花娘和村民们说：“这孩子可能是对心思了，从来到这里后一切都很正常，再也没犯过病。胡大山没家口，其两个弟弟已经逐渐长大成人。大山人性又好，对她家的花儿像亲妹妹一样呵护和关照着。两个好孩子就是命不好，那就让他们顺其自然吧。”

时间过的很快，眨眼间半年多过去了，雪花设有再犯过病，精神和神态已经和正常人一样。也隔五到六天回一次娘家，总是惦记着说：“大山哥并不怎么会做饭，总是糊弄他自已。我不能在家里住的时间太长，我要回家给他做饭、洗衣服。”

村里的乡亲们茶余饭后议论和关注的大事就是胡大山和牛雪花每日的动态，都从心中敬偑大山的所作所为，一个年青漂亮而有文化的女人主动找上门来，他把她当作妹妹看待，细心耐心地呵护着。

胡大山说：“心里无私天地宽，雪花是因她前夫和我面貌相似。她前夫离世后受到重创，精神上出了问题。她在情感上受了严重打击，精神和情绪在低谷中遇到了我，一时把一种错误的精神放在了我身上。就这样她精神突然有了寄托、心情好转，当然病情也有长足进步，实际上不是对我的爱？爱的是她前夫，对这样一个精神有创伤的人，我岂能乘人之危呢？一个农民和一个大学生生活在一起，是不靠谱的。做人要讲天地良心，让她恢复健康才是硬道理，我就永远把她当作妹妹吧。”雪花的家人对大山和雪花的事了如指掌， 逢人就讲好人胡大山，是他帮助了我们花儿！这天底下还是好人多。雪花病好了，他们俩感情的事让他们顺其自然吧。

一年后，雪花又恢复了原来能说会道、見人就笑的性格，一切恢复了正常。她又去距柳树湾三里地的岩头中学任数学教师。她此时公开和大家说大山是她对象，上班一个月后找柳树湾的村支书开介绍信。村支书说我要问一下大山才行，他同意我再给你开。

雪花说：“他怕我有了工作，嫌他是农民。我决心已定，非大山哥我不嫁。我的介绍信已经开好。”随手掏出虎竭平村委会的介绍信，经过村支书做工作，大山终于点头在公社领了结婚证。大山和村支书和乡亲们又和雪花娘家协商，都同意结婚不搞形势，不办酒席，只给大家抽烟吃糖。其原因是怕雪花想起旧事再犯病，一切从简，只是两人搬到一起住了就行了。

雪花教学非常认真，每天背课看书学习到深夜。那是结婚后第二年的秋天，县教委对县中学的学生进行了统考。结果是全县同年级的初中生数学考试，牛雪花教的班为全县考试第一名。全县教师表彰大会由教委主任给雪花发奖并佩戴大红花，这是雪花从出生后第一次接受最高奖励，也是第一次站在这么多人面前领奖并发表领奖感言。

她的心好似要跳出来似的紧张。回家后抱住了大山感动的直流泪，大山有些担心她心情过于激动别出现异常情况。经覌察一切正常，夜深了大山已休息了，雪花还在看书。

大山说：“别太累了，休息吧。你要注意身体。”雪花羞涩地开玩笑说：“你是怕累着我肚里的孩子吧？”大山惊奇地说：“是真的吗？那你不早告诉我？”

雪花说：“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在县城中午食堂吃饭时，突然吐了起来语文班主任刘姐提醒我说。“花儿”是有喜了吧？去对过医院查一下吧。我去查了尿才知道的。本想回家就告诉你，因受奖高兴给忘了。”

大山说：“谢天谢天，我也有后人了。”雪花说：“你这样好的人，好人必有好报。”俩人高兴的一夜都没睡觉。连着好几天，雪花的精神非常饱满和旺盛。

一回家后总是笑语不断，大山的心总是放心不下，总是伴陪着她看呀写呀的。雪花也看出来了，就说：“我没事，不会那样娇气。我明天还要去别的中学去讲课，我还要准备一下。这些天你也很累了，明天还早起床干活，你放心休息吧，我一会就睡。”

不一会大山进入了梦中，在朦胧中他感到有人用手摸他的脖子。不一会儿，突然大腿上火烧火燎刺心的疼痛，他疼醒了又听到一声刺耳的尖叫，紧接着就是开门的声音。

大山睁眼一看，右大腿血肉模糊，血在向外喷射着。此时已不見雪花的影子。他即刻用布腰带勒紧了伤口，披衣叫人。不一会儿全村都起来了，人分多路去寻找雪花。一路五人即刻把大山送县医院抢救。经过医生查看病情，右腿被砍了三刀，损伤了小血管和肌腱。

经过输血清创缝合后，病情稳定了。可他心急如焚，很多人到处寻找雪花。可是查无音信十多天了，骨瘦如柴的大山佝偻着身子，一瘸一拐到处寻找着，凄惨的声音在呼叫着雪花。又过一月后，放羊的村民在一座大山深处的悬崖下，看到了大片血迹和雪花出走时穿的衣服。不过已被野生动物撕咬呈条块状。

两年前柳树湾的胡大山走完了他孤独的一生，他的丧葬后事是全乡之最，两班吹鼓手，吹打了三天。大山同龄人的子孫们都自愿带孝，全乡的乡亲们都自发前来送行。花圈，花篮，摆满了整个山村的大街小巷。

作者简介

郑继成，河大附属医院退休职工。泌尿外科副主任医师，退休至今仍在保定同济医院工作。多年来在国家级、省级，医学杂志上发表文章96篇。主持和参加的科研获奖十二项。闲暇时，喜欢文学写作。曾发表过《父爱如山》、《难忘师恩》、《家乡的冰河》、《黑利的眼泪》、《深山药乡》等文章20余篇。其中《父爱如山》20l8年获七天网美文大赛第三季度二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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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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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届“百花苑杯”全国文学大奖赛征文启事

2月28日停止接收稿件

为活跃文坛气氛，发掘文坛新秀，河南经济报·《文学百花苑》杂志社决定举行第五届“百花苑杯”全国文学大奖赛征文活动，此次大赛由微信平台《文学百花园》独家首发；参赛内容要积极向上，主题不限，题目自拟，4月1日起正式启动。

1、作品要求：每篇作品字数2000字内，每首诗在40行内，作品要求原创，且未在其他微信公众号发表过，可多篇文章参赛（只取最高奖）。

2、来稿需注明【参赛】字样 +作者简介+作者生活照，否则，视为普通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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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本次大赛以点数取胜，打赏资金不返还（1元折合2个点击量）一个有效评论折合3个点击量（有效评论一个ID只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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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本次大赛设大奖一名，奖金：2000元（现金）；二等奖三名，每人奖金1000元；三等奖六名，每人奖金500元；优秀奖五十名，每人奖金50元。

7、本次大赛杜绝恶意刷帖，一旦发现，立即取消参赛资格，并发帖公布其不当行为。

8、收稿时间：即日起（4月1日开赛）到2021年2月28日止，获奖信息在最后一贴推出后的第10日公布 。

9、获奖者颁发证书，一、二、三等奖作品入选河南科技报·文学百花苑专栏，500点（折合）以上优秀作品皆有入选《文学百花苑》杂志资格，具体视个人意愿而定。

10、2021年4月上旬在河南郑州市举行颁奖典礼（暂定），每位与会者在河南科技报选登一篇文学作品。届时将邀请邀请文学界名流参与颁奖活动与互动，与会者表演自制节目及互动。邀请河南电视台制作新闻和专题报道，穿插部分获奖者发言。

主办：河南经济报·文学百花苑

后期事务：文学百花苑全国征文大奖赛组委会

2021年1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