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甘岭战役:创造史上阵地防御奇迹,国魂之战
1949年10月1日,毛泽东在天安门城楼向世界宣告,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对于中国的宣言,西方国家嗤之以鼻,你在地上躺了100多年了,凭什么一句话就站起来了?在过去近百年的时间里,中国一打就败,已经成了西方的共识。鸦片战争、八国联军侵华战争,这都是西方国家歧视中国的原因。没有一场立国之战,是无法赢得尊重的,只有正面击败西方,才能傲然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饱受战争疮痍的中国近代史
1840年第一次鸦片战争,英国投入兵力一万九千人,清军兵力二十万, 结果英国从广州打到天津,势如切瓜,逼迫清政府签下《南京条约》。
1900年八国联军入侵北京,总共兵力一万八千余人,而对面,清军十五六万,义和团团民五六十万,结果10天不到,北京沦陷,圆明园再次被烧。
1931年,九一八事变,日本关东军一万余人,而国民党东北军19万,两天时间,沈阳丢失,一周时间,辽宁沦陷,两个多月,整个东北沦陷。
抗战14年,日军投入不到200万人,却几乎打下大半个中国。
这一切成为西方怀疑中国人的理由。
没有一场面对面的战斗,中国人在西方世界永远抬不起头。
很快,新中国立国之战打响,当时的西方各国,没人看好中国,就连苏联都在等着中国求援。然而,中国人用行动证明西方的论断是多么愚蠢。上甘岭战役,北纬38度的殊死搏斗,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常常会听人说到日本的武士精神,是因为第二次世界大战日军飞机自杀式爆炸袭击,给美军造成了巨大损失及恐惧,在此后文化宣传中又及其积极主动,所以世界人民广为人知。但是说起中国却很少人知道抗美援朝中,中国士兵视死如归的战斗精神,不过那时的美军知道它是一种多么令人胆寒的精神。一个抗美援朝的美国士兵保罗·迈基回忆说:“那是非常可怕的一幕,他们每个人都是冲着前来,毫不畏死。”
当朝鲜战争打完,尤其是“上甘岭战役”打完,西方才真正认识到,这个共产党领导的新中国,跟过去百年来积贫积弱的旧中国真的不同。
2019年,国庆70周年庆典上,在参加受阅的空降兵战车方队里,一面布满了381个弹孔的战旗,伴随着官兵和战车一起通过了天安门...祖国永远不会忘记,那些抛头颅,洒热血的先烈。这面布满了弹孔的战旗,来自炮火连天的上甘岭。在1952年10月的上甘岭战役中,志愿军战士将一面写着“英勇前进 将红旗插到解放的阵地上”的战旗插上了上甘岭主峰。每反击一次,红旗就插上阵地一次,一次次弹头崩、弹片穿,一面不到2平方米的红旗上布满了381个弹洞!
时间回到1952年10月14日,上甘岭战役的第一天,美军第7师和韩军第2师先后以7个营的兵力,在300多门大炮,27辆坦克,40多架次飞机的掩护下,向上甘岭地区597.9高地和537.7高地北山发起猛烈进攻。据说,在美国西点军校的纪念馆里,摆着537.7和597.9两个高地的模型;而上甘岭战役至今仍是他们的教学战例,也是美军的“伤心岭”。
中国人的民族精神永垂不朽
没有一个地方比“上甘岭”更让中国人念念不忘,因为没有一场战役比“上甘岭战役”更能诠释中国人的民族精神。
他们敢于向全世界最强大的国家挑战,甚至敢于向整个西方的联合部队挑战(中国在朝鲜战争的对手是联合国军队),并凭借惊人的意志取得胜利。
他们展现出的凝聚力和战斗力是过去100多年里西方国家在中国人身上从未见过的,
从此各国再也不敢轻易挑衅中国,这是我们的战士用鲜血换来的尊严。
1952年10月初,种种迹象表明,中国人民志愿军已经越来越明显地掌握了地面作战的主动权,美国人在谈判桌上讨不到任何便宜。
此时美方主战的麦克阿瑟将军已经被解职,继任者按照杜鲁门指示只想在停战协议上多捞点好处。
驻韩国的联合国军司令范弗里特写信给自己的上司——远东美军司令克拉克说:“为了扭转局势,我们必须首先采取小规模的进攻行动,使敌人陷于被动的防守地位,目前我们都是为应付敌人的进攻而采取防守行动,致使我们遭到了1951年10月和11月以来所有战斗中人员惨重的伤亡。”
范弗里特
这局面显然不是克拉克愿意看到的,也不是他们的总统愿意看到的。面临选举的杜鲁门迫切希望美军在朝鲜战场上拿点成绩为他赢得选票。
可如今,美军被死死摁在三八线以南,不要说攻陷朝鲜半岛全境,连中国人划的红线都突破不了,在国内实在无法交差。
刚接任联合国军总指挥不久的克拉克显然不满足于范弗里特的“小规模战斗”,他希望全线压上,全面反击。
范弗里特作为前线指挥官很清楚全线压上意味着什么,他连忙陈清利弊,并建议,采纳第9军团代号为“摊牌行动”的计划,以点带面,重点推进,集中优势兵力和火力把五圣山拿下,再扩大战果。
毕竟,五圣山在三八线以北,只要拿下,便可以向杜鲁门交差了,也可以在谈判桌上占据主动(中方提出以实际控制线为界停火,美方不答应,因为那意味着联合国军没捞到任何好处)。
克拉克最终同意这个计划。
五圣山当时由志愿军15军控制,要拿下五圣山首先得拿下前面两个小高地(597.9和537.7),这便是上甘岭。
在美军看来,这是轻而易举的,因为上甘岭很小,总共只能布下两个连的兵力。
范弗里特是典型的火力制胜论者,多次以极大弹药消耗量在美军内部创下纪录,被称为“范佛里特弹药量”。他计划投入7个步兵营,18个炮兵营,200架飞机,旨在以绝对的兵力优势迅速拿下,他定的战前人员损耗指标是200人。
10月14日,战斗打响,美军秘密集结在上甘岭附近的18个炮兵营突然开火,一天之内向我军阵地倾泻了30万枚炮弹,并出动飞机250架次,投下500多枚航空炸弹。密集的炮弹达到每秒6发。
要知道,整个上甘岭阵地也就3.7平方公里,是一个长不到3公里,宽1公里多的狭长地带,由15军两个连另加一个排驻守。
如雨点般的炮火,把整个山头足足削低2米,坑道中的志愿军官兵觉得就像是乘坐着小船在波浪滔天的大海上颠簸,强烈的冲击波激荡着坑道,不少人牙齿都磕破了舌头、嘴唇!幸存者回忆起当时的情景,都不约而同以地狱来形容。
炮火结束后,美军阵地弹壳堆积如山。
3.7平方公里的反复争夺
10月14日晨4时30分,“联合国军”向上甘岭地区发动了疯狂的进攻,在这个面积仅为3.7平方公里的小山村,“联合国军”前后投入6万余人,动用105毫米口径以上远程火炮300余门,坦克120余辆,飞机3000余架次,发射炮弹170余万发,投炸弹万余枚,发起大小攻击900余次,炸弹把上甘岭主峰削低了两米。经过一天的炮火倾泻后,美军地面部队先头2个步兵营以及韩军一个营发起冲击。于美军,他们出其不意,希望能迅速拿下,于我方,一天的炮火让阵地无险可守。但战场并不是沙盘推演,人的因素在关键时刻决定战争走向。最先与美军接火的是15军45师135团9连597.9高地11号前哨阵地上的一个班,在承受了美军猛烈炮火,并打退美军四次冲锋后,这个班只剩下一个战士了,他只好退入坑道坚持战斗,前哨丢失。
防守2号阵地的八连一排见11号阵地失守,排长立即组织两个班前去反击,想乘敌立足未稳夺回阵地,但这两个班在半路上就遭到了美军炮火覆盖射击,只剩五个伤员被迫退回2号阵地,这样一来,一排反击未成,反而损失兵力大半,连防守2号阵地都很困难了,十一时许,2号阵地就因守备兵力伤亡殆尽而告失守。
东南的7号阵地因此陷入孤立,随即也被美军占领。
只有最关键的9号阵地,由九连副指导员秦庚武指挥三排防守,秦庚武见美军炮火异常猛烈,决定调整战术,只在表面阵地上同时投入三个人,伤亡一个就从坑道里补充一个,打得从容不迫,9号阵地因此成为597.9高地的中流砥柱,始终顶住了美军的进攻。
9号阵地是主峰的门户,位置极其重要,只要9号阵地不失,那么597.9高地就可保无忧。经一上午的激战,美军攻击部队七师三十一团的二营、三营损失均超过了70%,换上第三十二团接着再战,一直打到黄昏,也未能攻下597.9高地。我们可以注意到,志愿军战士在战斗中有着巨大的伤亡率,在军事领域,伤亡率是一个很重要的指标。西方军事专家曾经对现代军队的上千个战例进行了分析,发现绝大部分部队,在伤亡率达到23%的时候,还具有战斗欲望的人已经不足一半了。在伤亡率超过30%的时候,整支部队基本已经失去了作战能力。剩余70%的人,要么没有配合乱打一气,要么躲起来消极战斗,坚持将这种部队放在敌军炮火下,只会让其白白送死,不会有任何效果。所以我们可以看到,在某只部队伤亡率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指挥官都会下令将其撤下来修整,以恢复战斗能力。美国军法规定,伤亡超过1/3的军队即可投降,因为能坚持打的这个地步的部队,已经对得起国家对得起人民了。在古代,这个数据低的更加惊人。古代军队的精锐部队,也无法承受10%以上的伤亡率,一旦超标就可能全军崩盘。而弱鸡部队,甚至可能零伤亡凭空溃散,案例还比比皆是。大半夜的有人嚎一嗓子就全军覆灭了,俗称“营啸”。扣掉弱鸡部队不谈,哪怕是精锐的对拼,古代也很难出现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血腥战役,通常都是兵败如山倒。胜方损失兵力3~7%,败方先达到10%的崩盘线然后全军溃散,自相践踏,战斗力归零,屠之如鸡鸭。所以在古代,军队异常重视猛将的作用,因为他的一个带头冲锋,确实可能直接就把对方的大军给击垮了。这些无法忍受超过10%伤亡的古代精锐军队,做梦也不会想到,数千年后,中国会诞生出一只可以忍受超高伤亡率,无视常规,无畏生死的精锐部队--中国人民志愿军。
537.7高地的争夺同样惨烈,韩军第2师32团以一个营分三路发动猛攻,志愿军133团1连依托被炮火严重摧毁的阵地英勇坚守,战斗之顽强被韩军战史称为史无前例。
韩军地面部队攻击连连被击退,只得呼叫美军的航空兵火力支援,美军出动了20余架B—26轰炸机投掷凝固汽油弹,阵地成为一片火海,韩军乘势猛攻。
最前沿的8号阵地只剩下三个伤员,无力再战,正准备退入坑道,却被已经冲上阵地的韩军的一挺机枪压制在离坑道口十余米处。
这挺机枪附近正巧是因多处负伤而昏迷的孙子明,他被枪声惊醒,看到这情景,大吼一声扑了过去,韩军的机枪手猝不及防被吓得魂飞天外,掉头就逃。
孙子明刚想把机枪掉过头去射击,另外一股十多个敌人已经涌了上来,他见来不及开火,一把抓起身边的三颗手榴弹,朝着这股敌人扑去,与敌同归于尽。
孙子明也就成为在上甘岭战役中与敌人同归于尽的38个勇士中的第一人!
这是场纯肉搏战斗,也是场意志的战斗。
韩军第2师师长丁一权在回忆录中写道:“夺取似乎是轻而易举的,累计夺过来28次,但被夺回去28次。”
28次交替,看起来只是冰冷冷的数据,却是志愿军将士用献血和性命换来的。
和敌人同归于尽,舍身炸地堡,用身体堵抢眼,仅留下姓名的只有38位战士。
战况惨烈,尸横遍野
谁说中国人一打就散?人民英雄永存不朽!
持续的拉锯战使得坚守上甘岭阵地的志愿军第15军45师参战连队大都伤亡过半,有的连队只剩下几个人。师长崔建功在这种情况下,坚定地向军长秦基伟表态:“打剩一个连,我去当连长,打剩一个班,我去当班长。”
“师长如此,更不用说普通的战士了,枪林弹雨中就没有怕死的人。”每次新兵下连为新兵讲解这段历史时,李杰都会对照英模挂像自豪地向新兵介绍每一位战斗英雄的故事。因为每年新兵下连,八连都会组织“寻找班里的英雄”活动。第一次参观荣誉室,新兵陈翼就找到了心目中的英雄——“二级战斗英雄”龙世昌。
龙世昌是八连二班的一名苗族战士,1952年10月19日,八连在攻击9号阵地时被美军主地堡密集火力阻拦,我军曾集中十多门火炮轰击也未能将其摧毁,龙世昌带着爆破筒冲了上去,就快要接近地堡时,一发炮弹在他身边爆炸,将他的左腿齐膝炸断,但龙世昌顽强地爬到地堡前,将爆破筒从射击孔中塞了进去,地堡中的美军马上又将爆破筒推了出来,在双方僵持不下时,龙世昌用胸脯死死顶住爆破筒,与地堡一起粉碎在火光之中。
而在攻取3号阵地时,机枪手赖发均连人带手雷扑到地堡上,一声巨响与地堡同归于尽!在上甘岭战役中,拉响手雷、爆破筒、炸药包与敌人同归于尽成为一种普遍现象。
“与敌人同归于尽的烈士,光留下姓名的就有38人之多,没有留下姓名的更多,他们大多数都是年轻的战士。”李杰介绍说,他们都是八连官兵心中的英雄。
面对志愿军顽强的坚守,10月20日一早,美军出动30架次轰炸机、300余门重炮、40多辆坦克向我方阵地展开狂轰乱炸,激烈的炮火使得整个上甘岭都被硝烟笼罩。黄昏时分,八连经过连续一天一夜的激战,伤亡巨大,由于后援无济,无力再战,只得放弃表面阵地退入坑道。
在“上甘岭特功八连”的史料中记载着这样一组数据:7天时间里,八连先后打退敌人13次冲锋,歼敌650人。仅剩的15人转入一号坑道后,与四连仅剩的16人一起接下了全营阵地。在美军的疯狂炮火下,班没了,排没了,连没了,但上甘岭仍在我们的脚下,每一寸的土地都是拿战士的身体垒起来的。
麦.卡拉汉是一名参加过上甘岭战役的美国老兵,2008年,他曾向到访的中国工商界代表团讲述过他的上甘岭经历——他就是在那里失去了自己的左腿。
1952年的深秋,身材高大的23岁二等兵麦.卡拉汉跟随大部队在上甘岭南面完成集结。
上甘岭战役打响,联合国军按计划对上甘岭某高地发动轮番进攻,遇到了顽强抵抗,联军多次进攻被击退,并造成惨重损失,伤亡数百。
联军命令麦.卡拉汉所属美军某整编连投入战斗。
他们在飞机,坦克和大炮的掩护支援下终于拿下了久攻不克的山头(597.9高地),冲在最前面的就是麦.卡拉汉!
令他大吃一惊的是,整个阵地上只留下三十多具尸体和一名手无寸铁的中国士兵!这个中国士兵看上去年纪很小,像个还未发育成熟的少年,他背靠在一截没有了树枝树叶的树干上,浑身上下都是泥。他浑身发抖,好像已经身负重伤,两眼充满了仇恨,口里发出“哇啦哇啦”的怪叫声。
“别开枪!”他没有武器,麦.卡拉汉向身后的战友们大声呼喊,“我们把他包围...活捉他吧!”
那个中国士兵嘴里还不停地“叽里咕噜”吼着什么,似乎是被俘虏前绝望的呐喊...可是美国兵谁也听不懂。
“他背着台步话机!”只听到有人惊恐的叫道。
这声提醒似乎叫美国人意识到什么...可是为时已晚,无数发炮弹密集的像冰雹一样倾泻而下,100多名美国官兵被炸的身首异处,那个中国兵也给炸飞了...
“惨烈啊,惨烈!我为了去救护战友,当场被炮火炸晕...苏醒后随手抓了一把土,里面竟有二三十块弹片,那个中国士兵所依靠的那截一米来长的树干上,布满了弹头和弹片。”麦.卡拉汉仍心有余悸地说。整个阵地上仅剩下三名幸存者:一个双腿被炸断,右臂被炸残;另一个被炸的双目失明,双耳炸聋;而麦.卡拉汉,左腿膝盖以下全没...
后来的很多年里,他始终活在自责中,他认为是自己的举动夺走了战友的生命,同时,他也始终疑惑,那个中国士兵嘴里究竟说了些什么。
这时,到场的中国人早已个个泪流满面,其中一个对麦.卡拉汉说:“麦.卡拉汉先生,我来告诉你那名战士最后嘴里说的是什么,他在说:'...我是,851,我是王成!...敌人把我包围了!亲爱的首长,同志们!请向我开炮!为了胜利,向——我——开炮!’”
说完在场的中国人泣不成声。
麦.卡拉汉感到奇怪,“你是怎么知道的?”
在场的中国人告诉他,不仅他们知道,全中国人民都知道。
“英雄儿女”的故事在中国家喻户晓,王成,或许不是具体的某个人,但正是上甘岭上38名烈士的缩影。
写到这,我已泪如雨下,我为自己是中国人骄傲。
人民英雄永存不朽!
上甘岭战役历时43天,双方你争我夺,惨烈异常,中国军队先后投入了两个精锐野战军的9个团,另加2000名新兵,11个炮兵营,一个火箭炮营,共4万3千多人。联合国军方面投入步兵10个团,空降兵一个团,另有一个编练师,四个新兵联队,共6万3千人。战斗结束时,双方伤亡40600人!小小的山头,尸横遍野。
克拉克说:“这是朝鲜战场的凡尔登”;林彪说:“上甘岭是肉磨子”。
战斗激烈程度为前所罕见,特别是炮兵火力密度,已超过第二次世界大战最高水平。平均每秒钟就达6发,每平方米的土地上就有76枚炮弹爆炸。我方阵地山头被削低两米,高地的土石被炸松1—2米,成了一片焦土,许多岩石坑道也被炸短了三四米。小小的3.7平方公里被倾泻了30余万发炮弹,火力密度高达每秒落弹六发。如此猛烈的炮火,让志愿军第15军精心构筑的阵地,到中午时分就已经荡然无存。即使在坑道内的战士们,也吃不消如此猛烈的炮火,强烈的冲击波激荡着坑道,就像是乘坐着小船在波浪滔天的大海上颠簸,不少人牙齿都磕破了舌头、嘴唇,甚至还有一个十七岁的小战士被活活震死!
敌我双方,也付出了极大的伤亡,按照我军战史记载,当天志愿军伤亡500余人,歼敌1900余人。联合国军战史记载,当天美军第31团伤亡444人,韩第32团伤亡500余人。
10月17日,战斗进入第四天,越来越惨烈,阵地得而复失,失而复得,一天之中几度易手,鲜血染红了高地。
战后,有记者在上甘岭随手抓了一把土,在里面找出32粒弹片。
战斗中,志愿军15军参战的27个连队里,有16个被多次打光重建。其中最英雄的8连,一个200人的连队,被打残打光后,始终不下火线,多次增兵,先后补充800人。战后8连仅有6人活了下来,阵亡接近1000人,消灭了接近1800名敌人。
什么叫英雄?摧锋于正锐,挽澜于极危,可以叫英雄。
整个上甘岭战役中,天上没有出现过一架我们的飞机;我们的坦克也没有参战的记录;我的炮火最多的时候,也不过是对方的四分之一,美军总共发射了190多万发炮弹,5000多枚航弹,我们只有40万发炮弹,而且几乎全是后期才用上。
我们没有足够的大炮,甚至于没有足够的反坦克手雷,当时前沿阵地上的战士们唯一希望的是多给配点手雷,因为这东西“一炸一片”,炸碉堡也比手榴弹威力大。
但我们却很少,因为这个东西我们造不出来。美国人可以动用B-29去轰炸一辆自行车,而我们手里的手雷只能留给敌人的坦克,用来炸碉堡就算是很奢侈了。为了重新夺回597.9高地,特等功臣、特级英雄黄继光,扔出了身上唯一的一枚手雷,在发现未能完成爆破任务之后,他奋起扑向敌人的地堡,用身体堵住敌人的枪眼,壮烈牺牲,年仅21岁。
我们的战士从不和自己的祖国讲条件,他们不会抱怨没有空中支援,也不会抱怨没有足够的炮火和给养,只要有一息尚存,他们就不放弃自己的阵地。上甘岭,不仅是一两个伟人的胜利,也不仅是几十个将军的胜利,更属于整个中华民族的胜利。当一个辉煌了两千年的民族在落魄后重新找回自信,所爆发的力量是可怕的。
新加坡前总理李光耀曾经说,“中国人走向民族复兴是从跨过鸭绿江那一刻开始的,敢于和世界上最强的国家较量,还能战而胜之,对于新中国和近代中国人来讲,都是极为了不起的事情,是中华民族走向复兴的重要心理支撑点。”
这个支撑点在拿下上甘岭一役之后达到顶峰。
西方国家始终不理解,尤其是美国人始终没搞明白输在哪?
这是一种民族集体自尊的觉醒,是为了民族利益可牺牲任何个人利益,甚至个人性命的民族意识。
过去一百多年里,中国人曾经把她丢失,但在新中国建立的过程中,中国人又把她找了回来。
坑道作战,条件艰苦,意志坚定
1952年10月18日夜,连长李保成率领八连向上甘岭597.9高地运动,由于事先准备较好,仅以伤亡5人的代价,全部进入了1号坑道,为19日大反击奠定胜利基础。
19日,八连相继攻取了第1、9号阵地,最后攻克主峰(3号阵地)。
事后追忆,一场战斗可能几个字就能写完,但在当时,却是实打实地用人命填出来的!
就在当天,八连诞生了两名特等功臣,二级战斗英雄!
在向3号主峰阵地冲击的时候,八连被东侧一个地堡火力所阻,两拨爆破组全部牺牲,负责掩护的机枪手赖发均人枪俱伤,他拿起一颗手雷一直匍匐到距地堡两米处,连人带手雷扑到地堡上,一声巨响与地堡同归于尽!
夺下3号主峰阵地后,八连继续推进,在攻击9号阵地时被美军主地堡密集火力阻拦,这个主地堡是以一块巨石掏空建成的。由于角度制约,15军曾集中十多门火炮轰击也未能将其摧毁,苗族战士龙世昌在左腿齐膝被炸断的情况下,仍顽强地爬到了地堡前,将爆破筒从射击孔中插进去,用胸脯死死顶住爆破筒,与地堡一起在爆炸中消失了。
战至21日夜,八连仅剩16人(含伤员),但继续坚守在597.9高地上。
23日夜,在第一三五团五连协助下,八连对597.9高地东北山梁上的第2、8号阵地发起反击。与敌反复争夺9次后,占领1号阵地,此时的八连,仅剩5人,到了夜里,连长李保成无奈放弃反击,带着十几个伤员退守1号坑道。
这是五天内,八连第二次全连打光。副连长侯有昌在此役中右胸被敌机枪打得稀烂,被背回坑道后,整整四天,水米未进,也没哼过一声,第五天早上,这位铁打的汉子悄悄的牺牲了(战后被追记为一等功臣)。
此后,由于不断主动出击和对敌人破坏坑道的反击,使597.9高地1号坑道里的八连,平均每天有1个班的兵力消耗,这个连最多时补充到140多人,最少时,李保成身边只有5个战斗员。
10月30日,15军发起反攻,八连再次参与攻打东北山梁第1、3号阵地。11月1日,八连受命后撤。
据统计,上甘岭战役14天的时间内,师部先后向1号坑道补充的兵员有800余人之多,但在敌人严密炮火封锁下,先后有三、四百人进入过1号坑道,战后仅有8人幸存(回撤途中,遭遇敌人炮火又牺牲2人)。
而这幸存的8人中,战前属于八连建制的仅有连长李保成、指导员王土根和一个小通讯员。
“摊牌作战”行动早已经从美军预想的小战斗逐渐演变成血腥的绞肉机。志愿军转入坑道作战,坑道内的生存条件极其恶劣,首先就是缺水,美军炮火封锁下,水无法运送至坑道,战士们拿着饼干和馒头,却因为没有唾液分泌而无法下咽。更惨的是伤员,由于药品缺乏,很多伤员只能眼睁睁看着伤口溃烂发炎,有的伤员甚至咬着床单活活疼死。
由于人员密集,通风不畅,坑道内缺乏氧气,煤油灯、蜡烛都点不着,充斥着硫磺、汗臭、烟草、屎尿、血污、伤口腐臭等混合在一起的污浊气味,战士们的意志被折磨到了极限,后方不惜一切代价的运输部队也损失惨重。仅倒在炮火封锁线上的运输人员就有1700多人,然而送入坑道的物资却微乎其微。
10月25号134团派了一个40多人的排,往597.9高地二号坑道运送物资,这个排在途中伤亡殆尽,最终只有一包水果糖、一包砂糖、一条香烟、几十个馒头、二十个手雷和几根爆破筒到达坑道。一个苹果的故事就发生在这个阶段。电影《上甘岭》中王兰的原型名叫王清珍,原空降兵部队卫生处副处长,年仅17岁的她负责护理坑道中的20多名重伤员,一位腹部中弹的战士无法排除小便,即使插上导尿管也无济于事,王清珍只得用嘴去吸导尿管,哪怕中弹负伤都没有哼一声的汉子,此时流泪不止,他紧紧握住王清珍的手说:“好妹妹,我一辈子忘不了你呀!”
坑道部队的坚守,给我军后方争取了足够的时间,大批军用物资火速运往前线,精神饱满的部队正在集结,一场即将席卷两个小小高地的暴风雨正在酝酿。10月30号晚,准备充分的志愿军开始了决定性的大反攻,22门卡秋莎火箭炮在八秒钟内打出352发火箭弹,榴弹炮又对目标进行五分钟急袭,敌军的工事已经被毁掉65%,反击部队随着炮火的掩护配合坑道部队向高地发动了总攻,敌我双方在高地上展开厮杀,高地上浓烟弥漫火光冲天,枪声、炮声、手雷和爆破筒的爆炸声混成一片,间或是白刃战时士兵们的怒吼,骨头被劈断的声音和阵亡者临死前的惨叫声。截至31号,597.9高地重回我军之手。
而那面布满了381个弹孔的战旗,也就成为八连历史上永远的骄傲毫无疑问抗美援朝是一场实力悬殊极大的战争,也许有人说我们用8年的时间18万的人,去帮邻国打仗,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明确告诉,值得!当毛主席站在天安门城楼,向世界宣布,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西方国家并不屑于听这番话。
从1840年到1945年,鸦片战争、中法战争、甲午战争、八国联军侵华战争、抗日战争等。中国人一打就散,败绩累累,一万日本关东军,打的国民党19万东北军落荒而逃。他有何理由相信,趴在地上100多年的中国,能凭你一句话就站起来。
未毁前的圆明园一角--绮春园文昌阁
当时西方对中国的普遍认识仍然是侥幸,所以没有一场面对面的战争,世界永远不承认中国站起来的事实。毛主席深知这一道理,他表示我们如果对朝鲜问题置之不理,美帝必然得寸进尺。他想把朝鲜一把刀插在我国头上,把宝岛一把刀插在我国腰上,把越南一把刀插在我们脚上,抗美援朝,迫在眉睫!70年后的今天我深深佩服毛主席的远见。
于是乎,抗美援朝成为新中国立国之战,不仅让小看中国的西方各国看到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国家迸发的光芒,也给国内创造了百年安全平稳的生存环境。这场战争使各民族更加团结,让白手起家成为我们的共识,因此我们也成为世界最勤劳的国家之一,由此推动经济增长,发展出一条不靠战争致富的道路。百年前的中国只有无奈与悲痛,百年后的中国将重立于世界之巅。
今日中国青年,承先辈之愿,不畏艰难,像抗战般抗击生活中种种困难,为新中国的科技攻坚,加一把力,以和平的方式捍卫先辈用身体筑起的城墙,尽己之力为人类共同体添砖加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