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凉,杨菊绸两位老师作品欣赏
作者简介
缘
文:杨菊绸
母亲身患痔疮多年,每年冬天就象有约似的,频频发作。母亲被折磨的坐卧不安,茶饭难咽,为解除母亲患疾,我说通了母亲到洛阳一家著名的肛肠医院做手术治疗。
由于路途遥远我和母亲起了个大早,在天色微明时匆匆坐上了往洛阳去的首发车。天气很冷,我和母亲都裹的圆滚滚的,除两只眼珠尚还能转动外,连脖子转动都有些费劲。车子后排有个空座位,我按排母亲坐下,便站在母亲旁边。
中途上车人很多,不多时,车箱里已塞的满当当的。连只蚂蚁腿也容不下时司机才拒绝再上乘客。天气依然很冷,灰濛濛的,已经肯定今天是个阴天。
车开的很快,而路面又坑坑洼洼,乘客被颠的前赴后仰,我刚要嘱咐司机是否能开的慢一些车却停了下来。司机打开车门下了车,不多时回来带来一个很不好的消息:前方桥面突然坍塌无法行车。车上顿时热闹起来:有怨天的、有焦急跺脚的、有唉声叹气的、有埋怨昨晚没有看好日子的……
车子一直停到中午,乘客们己按捺不住陆陆续续下车,回来时每人都带回来不同的食品。我早已站的两腿发麻,而且饥肠咕咕冻得浑身哆嗦。老母亲颦眉蹙额紧紧蜷缩在车座里,嘴唇冻得乌紫。我嘱咐母亲不要动,我下车去买些吃的来。
天气阴冷阴冷的,凛冽的寒风毫不留情地一层一层剥下我身上的温度。前后两排车队象两条冻僵的巨龙弯弯曲曲盘踞在两侧公路上。而我乘坐的公交车则被卡在中间,前进不得后退不能,这种情景对老母亲无疑是雪上加霜,当下最要紧的是为老母亲买些吃的东西。
我走了很远的路终于看到一个小商店。但是货架上空空如也,除了生活用品外,能吃的已被司机和乘客洗劫一空,连一块饼干也不曾留下。
有一老者面门而坐。我求老者是否能借我一点儿开水喝。老者说:“有,您稍等。"便大声喊:“赛嫣,把开水瓶拿来。"
里面走出来一女子,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开水瓶。我指着货架上的一个水杯问多少钱,老者说十五元,我付了帐,请那个女子往杯子里蓄满水。
我觉得那女子的眼睛一直追着我,我谢过意欲告辞。突然那女子说:“阿姨,您不认识我了吗?……。"我仔细打量她:约有二十岁左右,眉清目秀,小巧玲珑,好象见过,那儿呢……我脑子里极力搜索着这张似曾相见但不相识的脸庞,终于,我还是摇了摇头。
女孩显然很着急,她皱了皱眉头说:“阿姨,您忘了,您送给我的气筒和鞋……。"
哦,我想起来了:去年夏天的一个晚上,天气异常炎热,我借着月光坐在院子里乘凉,忽然听到了敲门声。
我打开门,门口立一女孩,湿漉鹿的头发贴在脸上,脸上一道道污渍,狼狈不堪。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阿姨,打扰您了,您家有气筒吗?我摩托车走到半路车带慢撒气,……我已经推了四,五里地了,实在推不动了……。"
我又仔细看了看她,柔柔弱弱,眼睛清澈,不象坏人。倒显得疲惫不堪,上衣已被汗水浸湿,有的地方已贴在身上。我说有,便回屋取来气筒并帮她打好气,当得知她还有五、六里地的路程要走时,劝她把气筒拿上,路上没气了可以再打。姑娘愣了一下连声道谢,并保证明天一定送还。
姑娘的凉鞋带也断了,一走一趿拉。我叫住了她,劝她在我家留宿,她说不行,晚上十二点还要接班。我叫她等着,便从屋里取岀我的一双布鞋给她说:“您换上吧!不一定合脚,但安全些。"
第二天下午姑娘送来了气筒,同时又拿来了贵重的礼物,并照着我的鞋码又买了一双新鞋。我收下气筒,礼物和鞋拒收。我们相持不下,姑娘很机灵,趁我转身便撇下礼物和鞋象风儿一样飞快跑远了。
时隔一年,不期而遇,很是高兴。姑娘的父母也很高兴,并向我连声道谢,说姑娘念念不忘,经常提起。
当得知我和母亲被困囚公交车上时,赛嫣的父母再三劝说来她家歇息避寒,我早已是求之不得。我给司机留了电话,就和母亲住进了赛嫣的家。可是一个下午过去了,司机也未曾通知开车。
晚上,赛嫣的母亲做了一桌很丰盛的菜。我们边吃边聊。突然赛嫣的母亲大声说:“哎,您看,我怎么忘了,我们村有一个老中医专治痔疮,不做手术,听说是把嘴唇里面两根唇带系根部的小白点挑破就好,也不用住院,随治随走,费用也不高。"
偏方气死名医。我大喜。母亲颦眉蹙额的脸即刻笑逐颜开,话也多了起来。
第二天,母亲在赛嫣一家人的陪同下得到了成功医治。下午,路通了,我和母亲搭上了回家的班车。
从此,我和赛嫣两家走动频繁,俨如亲戚一般。逢年过节更是礼尚往来。
两年后,我们就成了真正的亲戚。我和赛嫣结下了半世不解之缘:我成了她婆婆,她成了我儿媳妇。
华夏思归客诗词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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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思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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