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绍毅:中国山水画未来复兴之路,重在“修其本”

导言:当代中国山水画的从业人员之多,作品产出量之大可以说是空前绝后,似乎预示着中国山水画的复兴之路非常乐观。但事与愿违,当代的展览山水画由于利益的驱动,日益笔变得空疏无物,体大唬人。再加上“抄照片”式的“国展”山水画以及彩墨“行画”泛滥成灾,整体格调低俗不堪,所有这些发展现状,完全偏离了山水画的发展正轨。其实最关键的原因,在于国人的心态变了,不能静下心来如古人“十日一水,五日一石”的耐心创作。可见,山水画的未来复兴之路任重而道远。本文就此问题展开论述和探讨,欢迎有识之士批评指正。

北宋 范宽《 溪山行旅图 》台北故宫博物院

一、当代山水画创作的纯正性正在丧失,其复兴之路任重道远。

当代中国山水画创作的纯正性正在逐步丧失,其“展览山水画”由于利益的驱动,日益笔变得空疏无物,体大唬人。再加上“抄照片”式的“国展”山水画以及彩墨“行画”泛滥成灾,整体格调低俗不堪,所有这些发展现状,完全偏离了山水画的发展正轨。其实最关键的原因,在于国人的心态变了,不能静下心来如古人“十日一水,五日一石”的耐心创作。中国山水画批评的泛标准化,游走的资本继股市、楼市之后进入艺术品市场,特别缺乏对传统绘画本根的沟通意识等等。在这些复杂万变、相互交织的众相牵扯之中,中国山水画很难自我识别,至于参与国际艺术事件,吐故纳新、含宏光大等等,确实存在方向性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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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 黄公望《丹崖玉树图》 故宫博物院藏

二、在山水画的发展历史上,一旦山水画发展偏离正轨,就会站出来一批纠偏人士。

中国山水画在二十一世纪初的境遇,到底该如何破解?其实历史上类似的案例比比皆是,一旦山水画的发展偏离正轨,就会站出来一批一批的纠偏人士。如山水画发展到南宋末年,山水画日益变得刻板空疏,于是到元代就站出来一批有识之士,如赵孟頫、黄公望、倪瓒等一批山水大家进行纠偏,把山水画的发展拉回正轨。明末也如此,当浙派山水画发展过于剑拔弩张的时候,以文沈主导的“吴门画派”就站出来纠偏。清末以四王为主导的“摹古”山水画发展也越来越柔靡不振,于是就站出来一批近代山水画大家,如黄宾虹和吴昌硕,他们以“金石入画”,重新一雄强古厚的山水画来纠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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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 倪瓒《容膝斋图》 台北故宫博物院典藏

三、从历代山水画的发展复兴之路可以看出,当代山水画的复兴之路在于“修其本”。

中国山水画的本在哪里?源头在哪里?在儒道。儒道思想强调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社会责任感,山水画本来就是古人“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一种修心方式,不是某些人那样当作谋生的工具。唐末韩愈在《原道》中叙述了儒家道统的承传,“尧以是传之舜,舜以是传之禹,禹以是传之汤,汤以是传之文、武、周公,文、武、周公传之孔子,孔子传之孟轲,轲之死不得其传焉。”韩愈儒家道统是民族复兴的灵丹妙药,山水画的复兴也不例外,可以借它山之石,来攻其“山水画的复兴”之路。

沈周《庐山高图》长轴

北宋欧阳修在《本论》中说:“昔战国之时杨墨交乱,孟子患之,而专言仁义,故仁义之说胜,则杨墨之学废,汉之时百家并兴,董生患之,而退修孔氏,故孔氏之道明而百家息,此所谓修其本以胜之之效也”。从中可以看出,欧阳修从儒家自身出发,更新自己,发展自己,壮大自己,以此来弘扬儒家学说。如同孟轲、董仲舒之于百家,既不用极端的方式行事,同时又很好地完成了道统的维护,修其本以胜之——这的确是一种极为高明的策略。若能用这个高明的策略,来审视全球一体化和地域文化之间的矛盾互动,考察中国山水画在二十一世纪的辉煌前景,不失为一种极具战略性的现实举措,既底气充足,又睿智从容。

中华文明的本,就是五千年华夏文明的根,是华夏文明的源,是华夏文明的流,是三皇五帝的传说,是燧人氏钻木取火,是神农氏教民以耕,是女娲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是尧舜禹的禅让,是仰韶彩陶,是夏商周的青铜礼器,是制礼作乐、封邦建国,是甲骨文、金文,是孔孟,是老庄,是六艺,是杏坛讲学,是稷下学宫,是先秦典籍,是汉赋唐诗,是宋词元曲,是石窟造像,是活字印刷,是造纸术,是魏晋风度、人物品藻,是宋明理学,是宋元山水意境,是明清戏曲小说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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