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通洋芋二三事
文/艾文华
我的老家,是一个地处极为偏远小山村——梨树,曾借以笔墨美其名,诗曰旮旯村。由于当地海拔较高,气候较冷,农作物素来是以洋芋、包谷及荞麦为主产。说家乡的美味、或是丰收之物,当数洋芋第一。所谓洋芋,也就是马铃薯,或称土豆。在我老家,父老乡亲都习惯把“土豆”昵称“洋芋”,听来,很是亲密,如同父母唤孩儿乳名那般。早些年,家中之日常饭局,一日三餐,皆以洋芋为主。中午饭是洋芋,晌午饭是洋芋,晚饭还是洋芋;其吃法也是多种多样,煮着吃,炒着吃,油炸吃,甚至做成洋芋片,洋芋粉。不管是如何吃,年年吃,日日吃,怎么吃都吃不腻。今因生计而常年在外奔波,对家乡洋芋的味道愈加念想。也正因为如此,不论身处任何饭局,都不曾落下“洋芋”这道美食。于是,从记忆中捻来几点有关孩提时代的“洋芋事”,记下。滇北多奇珍异木,平生最喜洋芋花。在2000年之前,老家人很少有人外出打工,家家户户全家老小多以种植包谷、洋芋为生。那时,所谓出门在外的人,唯恐是留校读书的学子了。当然,那时能坚持读书的学子很少,一是家境贫困,家里没钱供读;二是,学子自身原因,不想读。而我,是属于辍学后又复读类的学子,今倍感欣慰。还记得,每逢周五放学回家穿梭在洋芋花海的情景。由于学校与家之距相隔较远,须翻过当地最高海拔的一座大山才能回家。因而往返学校与家之间,每到山顶上,我最爱站在山顶上放眼观望洋芋花海,那景象甚是壮观。又因每家每户种植的洋芋品种不一,再是东家一块地,西家一块地的原因,放眼一望,五颜六色,白色的、紫色的、粉色的、黄色的……花开如锦,微风吹过,形如波浪滚滚,又如少女著着彩裙翩翩起舞。偶见一些女学子,在放学回家路途上,会顺道在洋芋地里摘些洋芋花,将其编织成小花帽,顶在头上装扮自己。这情景,若被一些比较调皮的男学子瞧见,便会直呼其名,说是某学子要嫁人啦……今天的旮旯村,再也难见到昔日那般壮观的洋芋花海了——年轻一代的旮旯人,今常年在外打工谋生,留守村中的老人,偶尔种植一些农作以作自食。“吃晌午”这回事,从我记事起到今天,这村俗仍保留着。在每日未时、申时这段时间,即下午三点到五点时段,倘若旮旯村四处闲转一圈,常听到有人在呼“吃晌午喽……”在旮旯村,“吃晌午”也是一顿比较重视的饭局。平常人家,多是煮一锅洋芋,加配一些昭通辣子酱、干酸菜煮红豆、甜白酒、酸萝卜之类食物则可;少数富有一点的人家,会加一些街上买来的零食配用等。当然,“吃晌午”也分时节的。比如,在春耕繁忙季,“晌午”还须安排专人打理。若在秋收之季,就相对简易一些,“吃晌午”多是就地生火生烤一堆洋芋。近年来,村民们都意识到森林防火的重要性与安全性,家家户户多在家中打理“晌午”。每日吃“晌午”一事,最为期待的当属孩子。今唯恐不曾想起孩提时代的“晌午”生活,那浓浓的家乡味,一经想起,顿时就让人满口生津,回味无穷。今昆明城中的小吃店,或是街摊附近,常有油炸洋芋的气味飘来,味道很是刺鼻,也叫人留念。但味道,不足以说道,要么是洋芋的品种,要么是佐以洋芋配料,不如昭通洋芋有味。若要加赏,我觉得,昆明城中最有味道的吃法当数“生烤”这一味。有一年,我刚到一家公司上班,在路过公司外的街道上,遇到了一位老大姐推着推车叫卖生烤洋芋,心里抱着“尝尝”的态度买下了一份生烤洋芋。如今想来,那味道真是棒极了,也是我在昆明久居以来吃过最美味的生烤洋芋——加之老大姐的烤洋芋手艺好,佐料配以火烧青椒酱。时过半载后,因公司业务扩增,我也就搬到新的办公地点。此间,虽有尝过生烤的洋芋,但却难以寻到味道“真是棒极了”的生烤洋芋……今值寒冬季节,对昭通洋芋就愈加念想了。若此时此刻,全家人聚在一起,围炉烤火,再烤上几个洋芋,也算是享“清福”了。最后,以小诗《饭局》作个收尾:
作者简介:艾文华,生于1990年6月6日,云南昭通人,系昭通作协会会员,作品散见《星星》《诗刊》《边疆文学》《美中时报》(美国)《中华日报》(苏里南)等报刊。《坐忘录·滇池》一诗发布在今日头条阅读量高达95万+,作者个人微信ID:YQaiwenh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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