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宁 | 心神不宁

心神不宁

这雪……

那只猫这会儿在哪儿呢？有没有个存身的地方？暖和不暖和？

那些在外面的动物们，它们都是怎样过冬的呢？

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物种？有生命的、无生命的、有形的、无形的……

为什么人在屋里？它们却在外面？

人比动物到底聪明多少？强多少？

如果说地球上的生物界有个食物链，那为什么人是食物链的最高端？

卖鱼人从水里抓起一条游得正欢的鱼，用棒子猛敲一下，接着就刷刷地刮鱼鳞。开膛剖肚。动作娴熟。手脚麻利。然后往塑料袋里一装，递给买鱼人的同时，微笑也浮在了脸上。而买鱼人也是心安理得，把疼痛得从袋子里又蹦出来的鱼的尸体，重又装回去，就悠然自得地哼着小曲儿回家了。

一篇文章里有这样的描述，她说她的父亲临死时，她一直守在身边。往停尸房送时，她父亲的身体还是热的。（你能不能等凉了再送？！）

到底什么是死？心脏停止了跳动，感觉还有没有了？那条鱼为什么会在已经被开膛剖肚后还会从袋子里蹦出来？

宠物医生说，小狗在死时，体温会慢慢变凉。这个过程需要多长时间？在这个过程中，生命的体征是个什么状态？

人的面目真的不一样。有的一看冷飕飕的。有的一看慈眉善目的很温暖。好像听说以前有面相学，也许真的有些道理呢。老师讲过的，人的情绪就算你要竭力控制，它也会通过你身体的某些部分表现出来。时间一久嘛，就会形成一些外在的形态。

好久没看到那个流浪的女人了，她回家了没？听说她有家，问她，为啥不回？她不说。掏出一张钱来给她，她也不要。唉，她现在在哪儿呢？

这雪……

月球车登陆了。拍回来的后期照片中，多出了一块不明物。专家解释说，两种可能：一种是，可能原来夹在月球车的车轮里，先期的照片没有拍出来。现在掉出来了，拍到了。另一种是，有陨石掉落。

为什么就不会想到是别的智慧物种干的呢？也许想到了，不说出来。也许就不相信，还有别的智慧物种！

那些大峡谷中图案很大的有规则的别致的花纹；那些荒无人烟地方竖着的一块块高高的条石，怎么解释？是谁干的？谁把它们弄到了那里？它们又是怎样被弄到那里的呢？

生与死，是我们身边发生的事。那么，以此推理，宇宙间会不会就是一种生生灭灭的大循环？

假如地球有毁灭的那一天，人没了，却留下了如今我们建筑在南极的南极站，多少多少亿年以后，宇宙中会不会出现一个新的有智慧的物种？他们在经过了多少多少世纪的进化后，终于也踏上了已经变成荒漠的地球，然后发现了南极站，然后也很有兴趣地“探秘”呢？

专家早就说过，如果有一天，有个蓝眼睛蓝皮肤的人突然站在我们面前，请不要惊慌。这很正常。

向阳的山坡上长出来的是一种植物。背阴的山坡上长出来的是另一种植物。

更有报道说，若干年后，人类自己造出的机器人将会比人类更聪明。那是不是可以说，不久的将来，机器人将主宰这个世界？成为生物界食物链的最高端？

建筑工地正在往下深挖，准备建地下室。从剖面看过去，地球的年轮清晰可辨。一层一层的。最上面的那层是厚厚的土壤。下面的层次就有了薄厚、颜色深浅的区分。

假如地球是个大实体，里面塞得满满的。有一天哪儿被掏空了，它会不会在自我调整中出现失衡？结果不是塌陷，就是突兀？

女儿说，人死了埋在地下，那多闷呀。那还能喘过气来吗？

十几岁时，好像自己也想过这个问题。

看来相同的问题，哪一代人也会想到。

时间在一天天地转，可生活的无奈没变。武则天还知道爬到高山上，扔下一张免死牌，祈求上天饶恕她的罪过呢。如今却静静地躺在坟墓里，任凭着外面的厮杀呐喊，无语。

肚子饿了，还是弄点儿吃的解决现时的问题吧。

那只猫饿了没？

那个流浪的女人有棉衣没？

这雪……

王小宁，全国小小说高研班学员，喜好文字。作品散见《百花园》、《天池小小说》、《金山》、《小小说家》、《黄河文苑》等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