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级班学员作业选刊|国梅:我的一生

一生中对我影响最大的亲人

写出来突然觉得诚惶诚恐,生怕写不好,同时觉得自己的故事不值得别人倾听和编辑,甚至作业都是一拖再拖到最后两天匆匆忙忙写出来,老是觉得不完美,成长到那里,也只能写到那里。

妈妈叫刘利华,小名月月,1953年出生,属蛇,直到现在去我家舅舅家,一看到我就介绍这是月月的女儿,妈妈的原名叫刘月瑛,嫁过来因为跟奶奶原名蓝凤英同名,所以妈妈在这里改名为刘利华,读到高中。有两段婚姻。

妈妈的原生家庭外公外婆的信息很少,亲人基本不讲,当然我们联系也很少,因为不欢迎,妈妈每年年初四回去一次,就没多少联系。

外婆可能是我在三岁多肝癌去世,大约五十岁,听说死前肝痛到像条狗一样爬在地方痛得直打滚。

听父亲讲过外公是老实人一句话,外婆是生产大队长,听说外公的弟弟了有精神病。

外公外婆有六个孩子,姨妈,舅舅,第三和第四孩子好像饿死了,第五个孩子是妈妈,最后是小舅。常常听外婆那里的大人说起妈妈小时在村里长得非常好看,很多人追,并且后果被挑选进文工团唱歌,在这村里非常出名。记得妈妈死后舅舅问我,懂音符吗,你妈是自学音符后教别人,我摇头。

妈妈从不跟我谈这些唱歌,也不谈起婴幼儿童年少年的故事,只是紧紧的闭上嘴巴,甚至我有时谈起同学好玩的事情,妈妈说不要说别人坏话,也就是在那年恐怖的年代里,妈妈早早就知道一个信念:隔墙有耳。

妈妈不说她的信息给我听,像外婆家从不说任何信息给我听。我只是偶尔从别人的嘴巴听到一点信息,妈妈在年少的这些故事都是别人的嘴巴中拼凑起来的,她年少时像花朵一样灿烂的日子和美妙的唱歌,我小时在玻璃板下面看到过好几张黑白相片,头上带很多花葵的像唱戏的那种帽子在头上,身上穿的舞台上的衣服,唱歌的状态,我一直以为是明星,我从来没问过是不是妈妈,也许是妈妈,也许是她喜欢的明星,因为我实在无法把如此普通的妈妈跟如此美丽的相片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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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婚姻

妈妈的第一段婚姻:听到的第一个版本说我妈在文工团和一个男同事的相爱结婚了,婚后当时不知什么事气得不行,对婆婆动了手,然后我妈被冠上不孝顺老人的骂名。后来也一直没有怀上孩子而离婚。

另外一个版本是,我妈妈嫁给了粮所的儿子,妈妈肾盂炎一直没有怀上,两个人开始积极看病,后来,还是因为没有孩子离婚了。

后来听到的后续:妈妈因为被离婚,亲戚认为妈妈吃亏,要求打官司,赢了,但是赢的钱是亲人分了,但是没有分给妈妈。可见妈妈在外公外婆在家里地位很低,这样还不能自己说了算,虽然那时自己很出名。

妈妈不会煮饭,专心自己的业务能力,没有做家务的能力。

妈妈离婚后一分钱都没有拿到。但是被扫地出门,听说有一种说法26岁还没嫁出去是羞辱祖先,在这样的地域文化环境压力下匆匆下嫁给父亲。

听父亲说,经红娘介绍,外婆和妈妈第一次来到我家,除了有一个曾祖父留下的大大的老房子,什么都没有,父亲的工作是搞副业,其实就是打零工,见面后,外婆和妈妈吓得饭都不敢吃,就离开了。当时父亲说谎说自己是包工头,其实就是小罗罗,因为没有单位,妈妈和外婆匆匆回去问了亲戚,亲戚说现在年代不同,做包工的人也会有出路。听父亲说,妈妈因为这话才同意结婚。

当我去验证这话真实性时,没人承认,只是大骂是我父亲踩了狗屎运,也就是没人看出父亲在说谎吗?妈妈是被扫地出门了。

父亲当年已经32岁,而妈妈是26岁,听说父亲谎报年龄31岁,而妈妈这里谎报24岁,年龄一减是相差7岁,但是父亲传达出来当时两个人相差5岁,不知妈妈在24岁那一年发生了什么,有什么代表意义。在我出生那一年,妈妈才说她的真实年龄,父亲说听到这个真实的年龄他很震惊,因为相差六岁,相差六岁按属相就是相克。但是我父亲忘记了,他也谎报年龄。

所以我从小就从通书看到我是属羊的,要找属猪的,不能找属牛的。父母婚姻不好带来的唯一的信念和提醒。也许因为我的出生是父母谎报年龄后说出真相的一年,也许这注定我就要不断去寻找真相,寻找残酷的真相。

我来到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复杂的,父亲本来是弱势,但是迷信属相相命之类的,甚至往后余生都以两个人相差六岁就是相克为信念,认为自己是受害者,其实两个人都说谎了年龄。也许这就是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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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出生

听说外婆在我家呆了一段时间带我然后回去了,小时我没人带时,妈妈要去山上割草,拿一条长长的红色背带把我绑在床上,一头绑在床边一直绑住我身子防止摔跤,哭了,累了,醒了,尿了,有屎了就是床上,但是饿,渴了怎么办呢?估计就是死等死等妈妈回来,不知道是不是这也是我常常摊倒床上的最早的行为,奶奶小时身体不太好,应该也有带我的,但是没有多少记忆。

在我很小的模糊记忆里可能是我在摇篮里被狗吓过还是被人吓过的自由联想。我的出生应该是矛盾的,一方面的欢迎,能证明上一段不能怀孕的婚姻不是自己的错。另方面可能我是女孩而失望。我小时听过妈妈叹气说,如果我是男孩就好了。这个叹息让我记得。我小时邻居有逗我弟弟的情景推断可能我也有被逗的情景,比如恐吓我妈妈有了弟弟不要我了。这给了我恐惧害怕被抛弃的信念:妈妈不要我了。

我在一岁四个月多,妈妈开始有了弟弟,有邻居逗我说妈妈不要我,所以我对这个应该是恐怖的,不安的,但是没有说出来的,弟弟出生了,人手不够,我被要求带弟弟,我常常有不情愿带弟弟的情绪。估计我被骂的机会多,小时的记忆,弟弟很小还在妈妈的怀里安静的吃奶,吃完了好像睡觉了,妈妈问我要不要吃剩下的奶,我说要。

我嘴巴上有一个明显的疤痕,那是我小时摔倒了,嘴巴磕到地上的玻璃碎片,我估计是吓得不行。

小时我很讨厌弟弟,因为常常要带弟弟去玩,我邻居同年人也排斥弟弟,但是别人不喜欢,我又不开心,但是我无法表达,弟弟常常流鼻涕被取笑,我想,我小时应该可也是这样被邻居捉弄的,妈妈小时去干活,给我一分钱,我就带弟弟去水果糖,其实不好吃,但是我那时不会存钱,我就要吃点东西才有安全感。

很少去亲戚家,我常常被叹息,妈妈在我这个年龄长得比我漂亮多了。让我非常难堪。也许这是的嫉妒。这个叹息让我在心理知道比不过,那就占有妈妈,依附妈妈,同时也强化了我的自我否定,那就是我很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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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不见了

建了一堵墙隔开了父亲

妈妈不见了,我小时曾被送到祖外婆家里,也就是外婆的妈妈,有一年我带弟弟在那里,然后妈妈突然不见了,弟弟哇一声大哭,曾外婆给的水果糖都不要了,我想我应该是常常突然被妈妈悄悄出门吓哭过的。记得当时弟弟哭得伤心绝望恐怖不安,而我是麻木的状态,因为这是妈妈的习惯,生怕我们无理取闹。

妈妈不见了,妈妈为了一点家用,妈妈要去山上割草,种田,卖点东西,后来我长大了都死死不准妈妈出去打探捞田螺,但是我无法离开家里跟随妈妈去,也就是说我恐惧离开家比害怕妈妈不见了更加严重。

妈妈不见了让我死死在家里守住妈妈,我不出去玩,不出去看电影,不敢有什么跟外面链接的行为。同时,我只能在家里死死守住妈妈,我有时不确定我恐怖外面世界什么,或者,我曾经被恐吓过外面的世界很危险,所以,我宁愿死死守在家里寸步不行。我曾经一度对善于死神绘本卷边,甚至对数字4觉得不吉利,在这个文化环境下我不断催眠形成固定的恐惧模式。

七八岁时,我把鱼肝油的玻璃瓶打碎了,没有及时打扫,妈妈经过一块玻璃进了妈妈的脚底,妈妈用那个恐怖的眼神看我,当时父亲向邻居借了铁钳子拔出来,我不知这种没有消毒粗暴的方法后来如何拔出玻璃的,我那时吓得不轻,但是妈妈没有打我没有骂我,但是那个眼神已经吓得我够呛。看出来妈妈很能忍受痛苦。

可能是我一年级或二年级左右,妈妈在屋子外面的空地拜天地,因为我们的房子祠堂被征收为碾米厂,那天很多人挑谷来碾米,很多人一边排队一边看妈妈在那里拜天地。我在邻居的小门呆呆望着妈妈,我不知妈妈那是在干吗,也许我知道是怎么了,只是我不知能干什么,邻居在背后故意问我,你妈妈在干吗呢,我突然心里说不出来的情绪,心里好像是平静,其实内心惊涛骇浪的想回答,你说她在干吗呢,她跪在那里拜天地,不断的拜,你说她在干吗呢。我不记得那天是怎么结束的,我也不记得我弟弟在那里,我只是记住了这个场景和邻居的故意询问。后来不知怎么好的。

小学六年级时,妈妈第一次建立起那一堵墙正式和父亲分开,那是1994年春节年初五或年初七吧,给父亲留了一个房间,然后把一土泥墙建起来,父亲回来吓得大哭,然后求神拜佛,认为妈妈疯了,这是在我那个小山村里最大的轰动,一个男权文化的特点,叫你家男人出来说话的信念里,一个女性把房子建起来,大家认定妈妈疯了,然后求了符纸烧成灰伴成粥给妈妈吃,还在床后贴了符纸,在那个文明的规则下,而我就是刽子手在执行这个文化。问了神婆,听说妈妈被人害了。从小我就知道我们是被害了,加剧了我的被害妄想的幻觉。

无论现实如何定义,那个墙就这样孤独而绝望的立在那里,那是我从此读书回家无法从小门穿过,只能绕到大门进出。父亲只会哭得像孩子一样,没人主意,没有赚钱能力,只会在邻居面前哭诉这是妈妈的错,买了瘦肉给妈妈,妈妈也丢了,可怜可恨的父亲永远都不懂,永远不是这一点点瘦肉而已。

白天不挣钱,晚上不在家,喜欢到别人家看电视,三更半夜回来还要吵醒睡觉的我们醒来给他开门,我们在低头缝衣服,没有敲门没有界限不断踏进来,故意找话题的没有边界不断侵入的幼儿的模式,没有能力养活我们。没有丈夫的位置没有父亲的位置,只有等吃等喝等玩,玩下象棋,没日没夜的玩下象棋,等死的人生单行线,常常会感觉没脸没皮的样子像条狗一样时间到了就过来吃饭,吃完饭就拍屁股走人,遇到一点困难就退缩,恐惧,依赖别人,任何人都可能是理想父母,只要来一个人就可以讲一次我们家房子的故事,不断地受伤,舔伤,可怜,脆弱等来回重复,伤透了心,绝了望,还有什么不管不顾不理不睬让一个人绝望呢。

妈妈宁愿孤独的带两孩子生活,没有生活来源,一贫如洗,家徒四壁那就去打田螺,打蛤蜊来卖点薄利维持生活。而可怜可恨的父亲只会向邻居哭妈妈的不理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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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劳作

从此妈妈开始去小河边打田螺打蛤蜊来卖,一块钱三碗,吃饭的饭碗。有时一个赶集都卖不出去,然后这些全部变臭了。妈妈因为生活的艰难只会沉默沉默还是沉默,然后更加努力卖力去打更多的田螺更多的蛤蜊,有时就是默默的看着远方,然后继续开始煮饭,记得邻居们说看着妈妈一颗这么大粒的盐拌饭吃饭,咔嚓一声咬下去听得汗毛都竖起来。曾经对饿字很有感觉,右边是我,我的食物,一贫如洗的生活让我也只会煮鸡蛋和青菜,当然也没有技巧只要能吃就行,我也已经习惯了降低需求来适应现实生活。后来长大后我不能呆在厨房时间太长,好像到了一定时间就惴惴不安,急匆匆出来好像随时有天要塌下来的感觉我要随时逃跑,后来太长时间呆一个地方都让我不安。

种田时妈妈叫我一起扛打谷机,走了四十多分钟的路,并且田还是在中间,最讨厌夏天收谷子,因为中间还要帮忙扛打谷机,一边踩泥潭一边还要用力把脚拔出来,一边还要顾着肩膀上的打谷机不要掉下去了,然后又尝试把这只脚从满满的深深的泥巴里拔出来,想死的感觉都有。

一边要上山去割草,听说妈妈刚嫁过来时,不会割草,自己也不去求救,也没人主动帮忙,就在帮忙笑妈妈的绑草方式,然后妈妈自己尝试一次一次慢慢学会的,就近的草不能割,被划分了其他人,我们要走到山沟沟里面很远的地方去,远的地方没有人声,只有鸟儿飞过,青草萋萋,树叶飘落,无声无息,只有自己的心跳声让人非常恐怖,如果旁边还是一个旧坟墓时,常常担心鬼会跑出来,毕竟我们是有请过神婆的文化,对于这些东西更加敏感和恐慌。

偶尔,妈妈赶集回来,有些卖水果的人尾货烂水果可以一次性卖给妈妈带回来时,这是我们最开心的事情,再烂的水果也是水果,切掉一半再入口吃也是甜的,颜色变黑的变熟的香蕉五角钱一大串,尾货要抓紧吃掉,烂水果在菜刀下切一半丢一半的行动中,我们好像捡到宝一样快乐。这些少有的开心场景,让我一直习惯去买熟过头的一元一斤的香蕉,那是妈妈赶集带来的欢乐,妈妈每年年初四是回娘家一次,带斗笠骑双杠的老式单车,瘦小的身子用力的瞪脚踏板一脚一脚的踩下去好像就这样踩到死亡来临的那一刻。

妈妈常常在弄菜园,围个篱笆,编个新的菜园门,但是菜常常种不活,不是被人偷走就是老鼠吃掉,要么就种不活,咨询师说这菜园是妈妈最好的客体,我听得非常心酸,没有人帮忙,没有人说话,没有人理解,没有人支持,没有人出主意,没有学习的能力,没有活生生的对象的人,能找到的唯一的客体吧!

妈妈可以一个人把漏水房子的瓦修好,在下雨天自己一边接盆子来接水,一边观察哪里漏水,在老房子角落的地方一次一次拿树枝去尝试,确定漏水的点,等天晴时候,再拿九层木梯子上去寻找,把原来的瓦片再摊薄一点,其实如果有钱去买瓦片添加厚度是最好的办法,但是没钱,只能把仅有的瓦片拉出来一点,平均一下各自的位置,然后再等雨天的天气来验证有没有漏水,这是我家请了三个师傅都没有解决的事情,妈妈就这样用笨方法,花了很长时间,我不知是还是一年两年,还是三年五年,反正就是持续的重复工作,就这样,有一天我习惯缩脖子路过漏水的地方,抬头一看,咦,没有漏水了。

房子的门檐边上第二根横梁被虫柱了,摇摇欲坠,老房子本身就是危房,墙上有两要手指头的裂缝,很多人不愿意我在家呆,生怕一个闪失墙就会掉下来砸死人,妈妈用一个扁担两头挂起好几块土砖作为平衡,然后在原来破旧的横梁上增加一个长点的木板再用铁丝绑起来,因为妈妈不出声也没钱请人,都是自己用最土的办法完成。妈妈死后,很多人一直在观察这是怎么弄上去的啊,这是比我们村上的任何一个男人都了不起的能力,一个人不知怎么做到的?我想,这是给我最好的遗产。

那堵墙是在2007年拆的,听说那一年二伯回来,不让二伯难过,听说这墙拆了后,父亲不断来来回回走来走打扰,妈妈拿菜刀去追父亲,我想一定是对父亲没有界限的愤怒无法表达,直接拿菜刀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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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祖父奇的传奇

父亲的背景,从我曾祖父这里开始。

这个房子应该有一百三十多年了吧,两个大门中间夹一个大祠堂,后门有篮球场那么大的空地,前门的空地用来晒谷子的,加上大大的池塘和菜园,起码八百平方,后来被打为地主,另外一个大门的八个房间被平均分给两户人家,后来也是被占为据有了,但是父亲的感觉里这是我们的,听说曾祖父在买地之前,有一个人先看中,过两天才被曾祖父看中,因为曾祖父比较出名,所以优先卖给了曾祖父建立房子,听说风水好。

曾祖父他有五个兄弟,其中有两个兄弟进了四川,从此杳无音讯,兄弟只有他学医,曾祖父的医术确实惊人,常常被四人还是八人抬的轿子来抬过去看病。

曾祖父有四个孩子,一个男孩在三十岁不记得什么原因过世了,一个女儿被媳妇气得喝敌敌畏自杀,爷爷曾经在黄埔军校因为吃不了苦而退学出来,在国民党类似现在派出所工作,曾祖父一直想让小女儿读书,但是爷爷反对,这个姑婆常常眼力很好,只要远远看见曾祖父的轿子回来了,自己打好洗脚水给曾祖父洗脚,后来嫁给姑父后,姑父跟曾祖父学中医,走路一小时来学习,中午回家,不留饭菜,做的凳子不能有靠背的凳子,戒尺训,非常严格,后来姑父确实医学水平非常高,在他那个镇上是非常出名的医生,所以每次两个吵架,姑婆的杀手锏就是,如果不是我父亲哪有今天的你。然后吵架停止。

姑婆非常相信天主教,每周走路两小时从她镇上到我们镇上,然后下午继续走两小时回家,有时中午就回来我家吃个饭,记得妈妈有时生病,也无能力去招呼姑婆,邻居也愿意招待姑婆,姑婆每次去别人家吃饭都会带上自己的小礼物。姑婆常带米之类的给父亲,反而姑姑们很少过来,相对比姑婆的次数,看出来曾祖父是非常疼爱姑婆的。姑婆最后活到96岁,姑姑们虽然见面不多,但是见一次就听到抱怨一次。但是听曾祖父这么多神奇的中医故事,就是没有听过曾祖婆的故事,片言只语都没有,包括姑婆只是说曾祖婆没用。也就是在家个家庭里,女人是没有位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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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和他的儿子们

爷爷重男轻女,比如娶八个老婆就是为了生儿子,结果只有三个儿子,甚至抱养儿子最后也回去了。

最大的大伯听说打篮球很厉害,不愿意安排家里的童养媳,自己恋爱,后来去了香港,非常诡异的是,他回来那一天,刚回到家就被抓走了。二伯是在他舅舅家的印刷厂打工,后来参军半年后发现成分不好退回来,后来参加成都什么学院考了中专当了医生,安排到云南山沟里,结婚后因为成分不好,差点斗死,因为是医生,留下一条命,但是离婚了,有一个儿子,感情非常不好。

解放前后听爷爷被抓,活活被打死了,无人敢去收尸,听说奶奶为了救人,花了所有钱,甚至把家里的医书都是卖了来换鸡蛋,这些人骗了吃喝就走了。姑婆一直对奶奶非常愤怒生气,认为拿医书去换鸡蛋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大伯也在同年被折腾死,听说被好心人偷偷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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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而父亲1947年出生,可能爷爷死时他才二岁多,他目睹了他父亲和大哥被残忍对待的结果,他应该是非常惊恐的,他常常惊慌失色去关门,不能出去外面,焦虑的走来走去而不能坐下来。

奶奶的背景,听说奶奶也是地主家庭,听说娘家比我们家更惨,她后来被人剃了十字头,被人丢石头丢泥巴被骂地主婆,晒谷子别人敢直接偷她的谷子。奶奶没有娘家的支持。

小时,父亲经常带弟弟去亲戚家讨红包,但是从不带我去,因为他说我是女孩子,我从来没有跟我父亲去过其它姑姑家,只有一个姑姑家去过。小时我最喜欢玩的游戏除了追人,捉迷藏,还有送死去小动物的葬礼,然后鞠躬。我那时对死亡可能开始迷恋。也许那种神圣感给我控制,我是神的幻觉。

父亲常张开可怜的眼睛看世界,充满感情的话语表达,用悲惨的声调表达自己的可怜自己无奈,多么想做某些事情,表达后获得同情,听得多了,有些人远离,有些人看戏,有些人学你的样子来笑话。小时,他伸手写信给大伯要钱养家。能力非常的弱小,每年都是自己给自己保证,明年买电视机。

他很喜欢突然没有预兆的撂挑子不干,然后就剩下目瞪口呆的我们,甚至弟弟结婚可以中途直接不招呼客人,直接甩手给我们。

嘴巴里常常威胁的漫骂我们,一听到学校要交学杂费马上跳出来大声说没钱,然后口不择言,死猪狗,野畜牲,吃死人的,不要读书了。暑假时候有时起晚了,不会叫你起床,不会给你设定规则,不表达自己的需要帮忙的需求,而是骂骂咧咧和嘲讽的表达,少年公主还不起床啊。我小时常常就会紧张,因为不知下一句的嘲讽是什么。也不知自己做错什么事情又要被嘲讽了。但是他起床晚了就若无其事,甚至还有起床气一看到你,也不管不理你在做事情还在做什么,就气不打一处来骂人冤枉人。完全被情绪控制了。

这可能也是我注意力从来没有机会集中的原因,因为常常被打扰,有时我在外面看见大哭的孩子我常常听不得哭声,那种激动我创伤的部分直接让我行动化去抱对方哄对方。也许我哄的是曾经童年的孤单的受伤的我。

小时他卖腐竹回来,不知道干嘛他发脾气,当然最主要是没钱,特别要缴杂费时,就会大声呵斥,不要读书了。

常常见不得我们在玩,直接叫过去帮他干活,包括去邻居家看时间几点了。小时,叫我们去放母猪出来,不会给你指令怎么看,多长时间。就是要一个结果你看好就行,然后生了仔的母猪非常凶,然后乱跑到路上我非常恐惧。然后一顿大骂。

爱比较,常常觉得别人家的孩子比我们好,一看别人家孩子拿回来一个一百分,回来不分青红皂白大骂我们没用,我们莫名其妙。如果刚好那个别人家的孩子在我们家,直接对比后来对我进行攻击贬低没用,直接用社会性死亡方式让人羞辱难堪。我们教科书不见了,问他是不是他丢的,假如是他丢的,他无法承认是他自己以为不用了而丢的,而是直接破口大骂说,我去拿一中读书的亲戚孩子的书给你,人家是考前面几名成绩的书。

自己骂了孩子喜欢在外人面前装模作样,比如自己气得马上去扶单车出门,刚好邻居上门,他故意装好人,在背后抬车座椅,那一刻会恶心都出来了,敢骂还不敢当。

不喜欢女孩,认为女孩是卖出去的,结婚时没有及时给钱,就说养女儿不是可以换锅钱的吗,怎么都没钱拿,拿五千元后,不用两天时间去玩六合彩输了。对邻居却说,孩子没有给钱,对自己输了钱的事情只字不提。

很喜欢借东西,但是常常忘记归还,每天都抽烟,一天不离手,有时眼睛不好,自己把自己的衣服烧个洞。喜欢把自己的家事说给别人听,好像喇叭一样。但是反而没有得到尊重,是别人看笑话的材料。也许这个爱面子装模作样的点常常被老板炒鱿鱼的点,打工常常做不了三个月就被辞退了。借钱开副食品店,却只顾玩下象棋,然后亏本。

喜欢拿别人的锤子,钳子回来而不归还。

记得有一年拿我的试卷去做上厕所草稿纸,回来因为试卷分数不高,而破口大骂,解决问题的方式除了大骂,没有方向引导,没有方法提供,没有请教老师指点,只会骂骂骂来发泄自己情绪,但是他的一生又是擦不完的屁股债。每天像幼儿一样活着,比如衣服从不洗,后来分开自己洗了,也就是水过一下就晒,床的邋遢,什么东西都可以放床上。特别爱面子,常常拿我们当挡箭牌,无法表达自己的拒绝。比如不喜欢别人在家玩,就说我们不喜欢,自己拿了剪刀,发现后说是我们说的。家里窝里横,外面缩头乌龟,别人在家门口倒垃圾拉屎都不敢坑声,喜欢借钱。把自己的事情告诉别人来讨好别人。别人占了自己家的土地建水池堵住正门,甚至挡住风水也不敢出来说两句,自己缩在家里不敢出门,妈妈出去说理,没人听,没人理,因为你家男人没有出来说话,女人的话没人听。

非常看不起女性:动不动就贬低妈妈,妇人家妇人家的喊。居功自傲,半桶水的看相,最喜欢就是拜神,每年年初到年头,节日仪式,特别是除夕晚上几点打鞭炮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的,非常虔诚,什么希望都寄托都在别人身上,神灵身上,算命上。

常常觉得对方无能,比如点个蜡烛,会着急冲过来说你不会,我来做。但是真的需要做的事情自己快速缩回去。现实的无能懦弱只能通过谩骂我们小孩来获得掌控感。父亲时间摊倒床上软骨头模样,面对别人的大声吆喝马上不吭声懦弱沉默,好像随时趴下跪下的惊恐之鸟模样。

我弟弟结婚那一年,我在筛沙子,我父亲因为我会做这个动作而大骂,但是用了借口说天气太热,他从不会看见别人,这是对我有点点小能力的恐惧而开始大骂并认为我做不了。也许对于他来说无能窝囊像乞丐瘫倒才是他活下去的模式,我的一个小小有能而已会激动他这么多排山倒海的模式,有时觉得他可怜有时也觉得可恨。

我的一生

我一边拼命跑一边想着妈妈,然后我看见了校门口妈妈的笑脸,心理安定了下来

学前班第一天上的是邻村小学,我没有足够7周岁,那个学校不同意我上学,上了半天,小时营养不好,身体虚弱,一跑步就不舒服,那天天气炎热,班级人多闹哄哄的让我非常心烦,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后,我一边拼命跑在十字架的校园路口一边想着妈妈,也许我一直恐惧妈妈不见了的特点,后来看见了校门口妈妈的笑脸,心理安定了下来。

如果没有记错,第二天就去了村里的小学,我记得是最后一张桌子和那个班长同桌,后来在换位置,我跟另外一个同学同桌,我对她的橡皮擦突然觉得特别新鲜,下课了拿在手上翻过来翻过去看,上课了不知怎么回事懵懵懂懂就随手放自己笔盒,结果下课后她找橡皮擦,然后在我笔盒找到后直接大声说:小偷,你偷我橡皮擦。我当时也是非常茫然,怎么叫小偷。她跑去班长那里大声说我小偷,好几个女同学直直的站在那里看我,我当时第一次直接体会到敌意。

也许我很小就知道妈妈帮不了我,别人给我莫须有的小偷羞辱感我也是忍下去的,以后我遇到伶牙俐齿的女性更加恐怖和麻木。可以看出来我一直比较懵懵懂懂,迟钝的感觉。

我的蜡笔一直是劣质的,刺鼻子,水壶非常重的臭塑料的味道,但是最便宜,我当时中午不睡觉,因为老师的孩子会藏我的水壶,我只能忍受尿意不敢去爬十几个阶梯上去的厕所。厕所后面是小山坡,还有坟墓,常常听说鬼的故事,让我非常恐怖。也就是从学前班开始就看见我的模式死等死等,这是唯一的反应,可能也是妈妈小时突然不见的本能反应。甚至后来我被女性欺负都是压抑很少直接刚的一面。

一年级开学前,邻居一个人说到时帮我找座位,我非常天真相信对方找的比我的更好,结果那天等她晚了,到了课室发现她也不过如此,只是看见空位就让我座而已,我还以为她有本事让人家坐上的位置让出来给我的能力。

同桌也是强悍霸道,我一直对当年的模样很有印象,但是对对方非常麻木。从这里看出我对自己是没有自信的,语文课我对学字母也是非常头痛,就是a,o,e这些我都听起来头痛,没有什么其他感觉,课本春天来了我没有感觉什么感觉,就是不舒服感觉好像生病了,也许我那时学习专注力一直被惊吓的原因没有集中起来,加上身体病弱的原因,我的阅读障碍从一年级开始已有苗头了,没有一个良好客体给我引导,示范,品质的启发,鼓励,言传身教等,我就成了随波逐流的孩子,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感觉一直伴随我,浑浑噩噩,没有计划,没有方向,没有规则,没有规律,走到哪里算哪里的感觉。甚至一度偶尔老师没来上课而开心,好像为自己的偷懒找到更好的借口,也许从一年级开始我不好你也不好,或你不好我也不好的心理游戏早就存在了。

一年级语文数学都是同一位男老师,常常看见班长被表扬后,坐在同一个教室感觉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两个人。不知道是不是更早开始父亲开始比较后谩骂我,我一直觉得父母对我没有方法引导,不鼓励,不相信,否定,谩骂等,后来我才发现自己是高敏感,脆弱的多病的孩子需要更多的爱,像这种只有谩骂的点非常奇怪,但是自己也是没有思考能力。我的阅读障碍是因为我把书本当对对象了,甚至后来我只能读绘本鼠小弟一行字的绘本,多几行字是读不了。

那时放学常常看见妈妈在七八个做腐竹的画面,然后我身体弱,回到家里觉得头晕。趴在妈妈的背上感觉会好一点,同时我家的闹钟铃铃的声音都会让心烦不安,但是我没有说出来,我的情绪无法表达,我用了生病来表达,并且可能趴在妈妈的背上来抢爱。妈妈吃饭时有时不上饭桌,偶尔看见父亲的朋友过来吃饭都是他房间吃饭,妈妈在厨房吃饭。父亲的朋友过来我是不可以在旁听,也就是我的人际关系社交关系很少有机会观察的。

升二年级时,早早来到教室门口,坐了一个小时后,九点多,还看到邻居在帮忙同学找座位,也是看到空位才坐下来,那一刻我就觉得习得一个点,靠自己早点来更好。

二年级遇到的老师已经五十多的人,跟其它严肃的男老师有鲜明对比,有一次我的位置被一个男同学挤得没空间了,我都哭了,他就在旁边唱什么花猫的歌,然后全部人笑了,我就不哭了,这样的解决方式让我安全。我那时学习成绩非常不好,那一年期末考试,去看老师改试卷,老师看着我说,看你这么好看,成绩这么低,给你两分吧,我一直记得这个同情分。我没有感觉,我估计是压抑了,比如羞辱,愤怒,得到别人施舍等不舒服。

好像二年级开始,村里有一个邻居姑姑在香港做保姆工作,有时会捡到很多衣服,然后打包邮寄给村里的人,我们整个村都有这个福利,都得到过多少香港衣服的快递过来,有些人非常会沟通言说会道,得到更多的衣服,但是妈妈不太爱说什么,每次在这个姑姑走时送鸡蛋和鸡给对方,对方回香港带不了这些东西,但是父母只能有限的鸡和鸡蛋去表达后,好像没有其它的能力去维持这些关系,当然,这些衣服帮助了我们,但是对于父亲来说,提到的信念可能是天上掉馅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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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年级

三年级第一天第一个来到学校,来了一个四十多的男老师,突然对我非常重视,叫我过去帮忙改卷,我非常不安,对于我来说,习惯了被忽视,突然有一天被重视了,我是非常惶恐的,我那天在改试卷,他叫他读五年级的儿子让凳子给我座,说我很不错,我的天啊,我那天惶恐不安,我觉得我如此渺小不值得重视不值得看见,我不知是不是从那时开始,我的约拿情结也有呈现。

我记得我有一次请假,好像是王二小的课,后来听珠算课程,我发现我已经听不进了,我非常的茫然,对于这些困难,我选择默默的承受,因为不知怎么办,并且也不知能告诉那个人知道,我发现这个世界我没有任何可以说话的人。

好像也是这一年,学校来了一个魔术师的表演,我记得菜刀切在女主角的脖子上,然后躺在凳子上的人脖子上的血滴在地上,我当时非常恐惧,后来把菜刀拿开,女主角起来完好无损,但是我却注意到了菜刀切了脖子的动作。也就是从那时我的注意力的点就不太一样。

三年级也开始了站队,班上的一个女同学不知什么原因,被大家远离的,她常常最后一个过来上学,大家就向她桌子上吐口水,而我非常非常羞愧的事情是我也吐痰了,吐出来就非常不安,然后她来到教室一边哭一边用纸巾抹,第一次看见对方这样哭得鼻子都红了,后来六年级再次团队排斥她时,我选择表面排斥,但是行为上没有太拒绝对方。可能三年级那天被对方的一边哭一边表达骂人的行为点震撼了,如果是我,可能就默默的吞下了,但是她没有,她选择一边纸巾抹干净,一边告诉老师,当时一边诅咒骂有这样行为的人不得好死,她会表达敢表达敢诅咒的点给了我很深的印象,可能我是不敢的,因为我背后没有支持的对象。

不确定是不是三年级回家,妈妈不知怎么了,我突然不记得那天发生什么事情了,放学回来,家里请了神婆,两个高高的蜡烛在点着,香烟袅袅,我感觉非常神秘或有点恐怖,然后那个神婆说没事了,好像妈妈就坐在那里,可以说话了。没人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从小学开始下雨基本都有妈妈在校门口接我的情景,有一次我以为妈妈不来了,我冲进雨中,路上遇到妈妈,看我跑步她露出整整齐齐的牙齿边上的灿烂的笑容。我当时非常惊讶。那时有表哥们来看妈妈,他们喜欢妈妈,叫姨妈姨妈叫得特别亲切,看到我如此胆怯跑去厨房躲起来都在笑我胆子太小。觉得我以后工作怎么面对别人的欺负的担忧。

四年级好像被路过门口的同学大声喊我去上学,同时她们也非常早,我常常为了第一个进教室,饭都没有吃几口,甚至直接把饭快速咽下去,来不及咀嚼就一边跑一边去上学,我的小学基本吃饭都是靠咽,因为非常焦虑。

当时的班主任非常凶狠,打一个男同学身体都摔倒在地,把头咚咚撞击墙壁,听得我惊心。有时把这同学的鞋子都打飞,全班非常安静,只听到老师啪啪拖同学出来的声音,我从没有把这恐怖告诉过妈妈,也没有告诉过朋友,我感觉当我把秘密告诉朋友,朋友都会告诉他们的父母,对于我来说这样的背叛是不可忍受的。

四年级同学常常把我书包挤在一边,在我不注意的时候把我书包挤到一边,有时书包口都换了方向,但是我没有出声,我好像表达不出来,表达不出我的疑问,我的愤怒,我的不安,我不知向谁表达我的不安,包括我在学前班被叫小偷,我无法向妈妈表达我在学校的不安。我非常的安静,麻木,乖巧,无声,羞涩,敏感,脆弱,对学习没有链接,没有得到过成就感,没有被表扬过看见过我个人等麻木的样子。

同时四年级那一年我留级了,在接到通知书那一刻,我非常吃惊,我父亲幸灾乐祸的带弟弟在旁边一边嘲笑一边唱“留级生,臭尿便,春虫虫。”那一天,我躺在床上面对靠墙背对房间门口,父亲还跑到门口继续嘲笑说,留级生臭尿便。然后邻居过来找我说话,然后父亲说不要跟我玩,因为留级了。这种耻辱柱的感觉再次加重。不确定是不是三年级开始村里有台湾飞机飞过,好像有笔,纸,衣服掉下来,这是我父亲第二次现实验证天下掉馅片的现实,加强了父亲会盼望这个机会。

偶尔门口的池塘因为下雨有死鱼捡,早早起来去捡鱼,然后非常天真的开心,第二天再去就没有了,因为早被别人捡走了。然后没有反思没有出声就是默默等候被命运安排的感觉。

四年级留级,开学那一天,我来得比较早,因为留级面子上过不去,我当时以为留级的只有我,后来才发现不是,留级那一年云南的二伯回来探亲,父亲眼巴巴的认为可以等二伯拿钱出来建立新房子,结果没有,所以父亲动不动就说等二伯回来建房子,要么就是我们长大了建立新房子,要么自己没能力就是责怪我们没有能力拿回来被政府分给另外两户人家的房子,在我们成长的岁月里,从来没有听说自己去创造财富,用双手去创造,而是不断催眠曾祖父留下的房子要拿回来,这给我们对人际关系很大的仇恨嫉妒困扰被欺负的感觉,因为别人占了我们的资源,而不是自己的双手创造去劳动去奋斗去努力。而是去拿回本该我们的东西。

这可能也是我们的悲哀。也是我们越来越穷最后贫穷到活不下去的可能。加上妈妈的状态,让我觉得在我看不见的隐藏之处,有一个强大的加害者随时随地主宰我们的命运,伤害我们,对于人际关系,我是没有信任的,因为我知道说了信息可能会被伤害的,也许从那时开始,我做错事情就会危害生命,甚至出现亲人丢人现眼的羞耻感开始积累了。

父亲一直渴望拿回祖上的房子的行为,但是从没有想过自己的能力去要回来,而是常常唠叨我们要去拿回来,希望实现少爷梦但是要通过别人去要,一生都停留在等靠要的幼儿心理,常找理想父母,只要别人帮了忙,有时可能就是随手帮忙而已,就四处宣告这个人多好,好像对方实现了自己的理想父母一样往后半生等吃等喝等死伸手的日子过一生。

二伯父说想带我去云南读书,我一想到在火车上要坐三四天的经历,要自己去买菜看称可能被骗的可能性甚至要离开妈妈的日子就非常恐惧,妈妈只是摇摇头说不要,留级带来的耻辱感我非常想要转学的,但是也矛盾所在。

四年级老师看见我妈妈去山上割草,直接说我懒得脚底都生毛。因为这次留级,我的数学突然就开窍了,对数学的规律突然就懂了,成绩上来了,记得有一次数学考试要调位置,男女同桌,那时男女界限非常明显,我旁边的那个男同学问我答案,我没有来得及写给对方,数学老师就问我,我觉得她怀疑我抄对方,我当时想这也太小看我了,但是老师一直对我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是语文作文明显感觉吃力,这是我一直以为没有方法,找不到自己原因,不懂自己基础薄弱而有意去补救的行为。

这一年我帮班长挑热水,然后我不小心绊倒了趴在地方,那个木桶底掉了,八十多度的热水流出来了,热水烫伤我的手和大腿皮肤,然后班长去找我父亲,我父亲开始骂人,因为要赔那个桶,但是烫伤了的位置从来不会关注的。

Vol.1

五六年级

我是多么羡慕那个干爸爸对女儿的信的感觉

那是一种期待

一种希望,一种相信

五年级是新教学楼,那是不一样的感觉,宽敞明亮。

五年级有一年我做数学考试,我非常明白我会做这题目,但是就是做不出来,忘记了,那次考试印象非常深刻,就是一下子想不起来,这个失分,我会觉得可惜,明明会做,但是想不起来,这是完全是刷题的后果,因为没有解题思路,我当时尝试在用解题思路来想问题,可能太焦虑了,不知怎么下笔的感觉,明知道会就是无法下笔的感觉。

五年级有一个女同学认了一个干爸爸,天天写信,然后我跟别人一起去看了那信,信上给了我启发,原来一个做为父亲的角色的人是可以这样寄托希望,言词恳切的表达,我当时非常渴望是写给我的。我到了五年级语文作文还是非常的幼稚,无法表达出来,干巴巴的就是无法输出,也不知怎么输出,无能的感觉。我是多么羡慕那个干爸爸对女儿的信的感觉。那是一种期待,一种希望,一种相信。

那一年我被选择去跳碟子舞,那条黄色的裙子我穿不上了,后来妈妈在家里空闲就穿上那裙子,我同学过来惊叹说,我妈妈真美啊,妈妈羞涩的低头一笑。我同学很喜欢来我家,因为妈妈是永远不会像农村的随便叫别人花名的习惯,都是温柔的叫对方的大名,她们会很开心当然也带有偶尔恐怖,因为不了解担心妈妈的症状。

妈妈对我的表达很少有能力来倾听,要么叫我不要多说隔墙有耳,要么就是沉浸在她的世界里面听不见我的声音,让我对言语的沟通也是非常沮丧的,因为我无法很好的很普通的跟妈妈聊天,也就是我的普通聊天的人际关系是没有环境养成的。我们那里过年都有人包场放露天电影,但是我从很小时候激动到后来慢慢不去了,因为我要死死守住妈妈,然后就用耳朵来听,心飞过去了,不确定是不是这样行为模式巩固了我的听觉模式来学习。

六年级时,只有一个班,那一年被一个男同学用伞上的伞骨当作箭飞到我耳朵边上去,我当时吓坏了,以为我就这样死去了,我全班都扫视了一下,把他们每个人都留在我的大脑里,然后觉得带上这些同学的外貌印象的记忆离开,那一堂课,数学老师发了很大脾气,让大家记住这血的教训。

我不确定是五年级还是六年级,我回家开始有点恐怖,因为我发现父母打架次数多了,我知道肯定是因为没钱,父亲每年过年后认真的烧香拜神后出门打工,每年四月份就会回来,所以,每次四月份回来我就非常恐怖,因为在家里呆着白吃白喝不养家不给钱,有时我怀疑他根本没去找工作。

小学毕业考试那我居然都忘记在哪里考试了,因为那一年语文数学总分168分才可以上重点学校,而我的是165分,我记得我收到通知书感觉都呆住了,我不确实是不是四年级留级被耻笑的恐怖感再一次袭来,觉得没希望了,那一年暑假去县城亲戚店里帮忙干活,睡在一个类似仓库的位置有一个简单的床,旁边有一个观音,那时我天天早上拜观音,希望什么呢,好像是希望奇迹出现,比如降分录取,试卷改错了。

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我的解决问题方式就是祈祷奇迹,希望寄托在虚无的幻觉上面。而从不敢开口去询问父母,当然知道现实父母也帮不上什么,也不敢去询问老师这怎么办。重要的点除了没钱,我无法面对不能上这个重点中学只能去传闻烂学校的现实,我好像对这个烂学校的不好名声恐惧,我父亲的意思不能去上学,我那天都没有去看报道,好像我就是被等死的感觉,我在8月15还是16号还是回来了,可能我常常傻傻呆呆木头人的样子也让亲戚觉得无趣无法沟通的感觉,比如我煮的空心菜,人爱直接嫌弃说这煮得给猪吃一样,我当时没有吭声,我从学前班就知道这个世界没人保护我没人支持我,别人误会我也不能去澄清,也没人相信我,这是我最悲哀的最卑微的存活了。

当我回来时,我发现这是弟弟的天下了,我当时的唯一的书音机,发现被弟弟拆了里面的电池等,什么都听不见了,这让我非常恐慌,这可能是我连接外面世界的唯一通道了,我记得我当时非常惊慌,把拆在床上零散的散落在床上的零件捡起来,但是好像都没有能力组装起来,那种失落无奈不能打骂弟弟的无能感一下子上升上来,我发现我是木头人的样子一直都有,就是傻傻的,呆呆的,不能跟外面交流,也不会说太多什么内容,也不会看脸色,只会躲的行为让对方更加讨厌。

后来听说那一年没有考中的时候,妈妈在田里一边种田一边自言自语骂天地。但是我不知道,如果妈妈在我面前这样的状态可能我也受不了。

Vol.1

重读六年级

我记得从回来那天起就坐在高高的衣箱上面,通过窗户看一百米远的经过初中的路,我在想那个普通的名声不好的中学的人在做什么呢,是不是大家都去报道了。

8月21日,8月22日,8月23日,8月24日,8月25日,8月26日,8月27日,8月28日,8月29日,8月30日,8月31日,我每一天都非常煎熬的坐在一米高的衣箱上面通过窗户在看刚上初中的学生自己带簸箕和锄头去学校,因为学校经过一个暑假很多长草的地方,需要人手来整理,而学生第一天上课就需要做这些劳动课的。我当时非常难过,我想如果是我就好了。

第二天小学的数学老师过来了,说让我去重读六年级,我说我父亲不会同意不给缴学费的,他说他来说服,然后我觉得没有面子,只有我才这样的,他说我读六年级时不是有同学重读六年级吗,我觉得我无法去读中学,只能去读六年级,但是非常非常的煎熬,我第一天去上学,背书包磨磨蹭蹭慢慢的走过去,真希望路可以拉得更长更长,不知是不是老师提前跟大家说了什么,反而没有我相像中的大家奇怪的目光中走进教室,算是接受了,这是那一届同学最宽容的地方也是我感动的地方,这里的同学大部分都是老二,老三,还有是家里排行老六的,而我一年级班极同学可能更多是家里排行老大,那个争和赢的态度非常明显。

但是六年级上课就害苦了我,因为我都会了,还要端正身体两手放桌子假装认真听讲,我坐在靠进后门口的地方,我当时没有认知想过锻炼字体,没有很多书本来看,就是假装认真听,非常的难熬,后来我后面一个男同学常常说话,我就会静静听,我考试得了满分,别人就说这是重读一次得满分有什么好稀奇。

我对这一年养成不好习惯就是不动脑筋,如果五年级还是动脑筋最多的一年,那么这一年是放松的一年,我突然失去方向,不知干吗,这一年寒假因为妈妈建立那一墙,在学校里我非常脆弱的点也有空间来释放,并且不会耽误我成绩,那是一种无法释放的悲伤,积压了多少年后终于有一个时间空间地点来释放了。

当时一个男同学无意说,哇,你妈怎么了。我当时一下子就崩溃,然后在下雨天马上跑去厕所后面的小山坡,那里有坟墓曾经我最恐惧的地方,那一刻,我的悲伤比这个恐怖更多,我就在雨中呆在那个山顶,我觉得就是傻呆呆的无法表达攻击无法沟通无法说任何文字的木头人像个哑巴一样。我不确实当时有没有人骂我木头人,我那时非常麻木。当时好几个同学劝我下来,骂了这个男同学,当时陪着我,也许一开始有可怜我的成分的,慢慢的听多了就成了八卦的材料了当然以后对我更小心翼翼起来,会觉得我太脆弱了。而我早已封闭了对这个世界的大门。

那一年我开始咬手指,上课时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控制不住在咬手指并把指头啃得白白的。在妈妈面前退行到幼儿的行为,比如我把食指放在妈妈的嘴巴,妈妈用紧紧闭上嘴巴来阻止,或有时轻轻张开嘴巴咬我手指。那一年开始看言情小说。

Vol.1

初中生活

约拿情结出现

小升初政策改变,不分重点中学,按方向就近上学,我记得我当时好像呆住了,这是命运的玩笑吗?早知不用重读六年级了,我当时坐在池塘里,非常想跳下去一了百了。我记得第一天上中学来到这个学校时,非常沮丧。

初一的班主任是英语老师,第一次学英语很多笑话,但是很好奇,我整个小学都是男老师,突然来了一刚毕业活泼外向的女老师让我非常新鲜,语文老师说作文就是鸡头,猪肚,凤尾的结构,但是这个指月之手并没有让我的作文和语文成绩提高,在那一年数学老师喜欢我,我一说话对方笑得乐得不行,我觉得这里有看到我傻呼呼的好笑的一面。我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会傻气让对方觉得好笑。

初一那一年,父亲还是时不时叫弟弟和我送饭送菜过去,有时我非常讨厌父亲这种没有界限,明知道妈妈讨厌对方,还在窗外面叫我们名字拿东西行为,这无形中增加了妈妈的恐惧,可能会觉得我们会背叛妈妈什么的,最后妈妈把我反锁。对于反锁我从来没有反抗过,你爱锁不锁。看起来无所谓的行为后面,也许有我极大的恐怖害怕可能是妈妈不要我了,妈妈不见了,再加上我身上极大的无言的愤怒害怕被抛弃的恐惧。

初二 我开始喜欢收音机,那时八点多的新闻,我来自他乡等让我对外面世界开始有点接触,学校里常常会叫我去招待开家长会,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开始感觉到我被冷淡,再也没有叫我去开家长会,可能我的英语不再突出,可能妈妈的特点被传到同学的口中,那种不知什么原因就直接冷淡下来的行为让我更加敏感。可能是我学习模式方法一直没有提升,当时喜欢的杂志叫中学时代,用省下一来的菜钱买,但是买了不能借给别人,因为我没有思考的能力,只能通过信息多来提高自己的地位,没有思考能力,也非常焦虑不安。

在初中还在踩老式的双杠单车,又笨又重,有人偶尔笑我的单车这么重。也许没有恶意,但是我却不舒服。我内在的心理游戏决定了我选择你不好我好的行为模式来交往,有道德优越感在里面,在学校里我的声音比较大而在广播体操上被叫口令,我当时大声叫某同学等我,物理老师吓得捂住耳朵,但是内心脆弱。曾经想去的重点中学是比赛地点,我有一个动作做反了,结果第二名,当时非常羞耻难堪,因为我觉得我做对了,怎么还把动作做反了呢,一直不明白自己怎么如此熟练的动作会出问题,这是非常奇怪的。到现在我都无法相信,也许我的约拿情结起作用。那时我常常上榜很有特点,期中考试常常上榜,但是期末考试上不了榜,可能基础不扎实,因为体育代表我成了全校都认识我的人。

初二下半期开始明显感觉开始吃力。妈妈开始出现幻觉,有时会一个人自言自语把除虫机在射水,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有邪要扫除。我对这个情况当时非常恐怖,然后会跑去同学家里。

初三不喜欢化学老师,我知道这样的态度对学习后果是没有帮助的,努力去调整适应,但是无效。初三分了重点和非重点班,当时有一个同学没有分到重点班直接表达情绪趴在桌子哭得非常伤心,我很吃惊面对挫折可以表达情绪的行为,因为在我家是不允许的,是被嘲笑的,这给了我很大冲击,我发现我不断关注同学,来缓解我内心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初三一次英语考试我觉得最多六十多分,试卷下来发现老师改错了,我觉得这个老师要么是眼花,要么太理想化我,要么太困了,那天他给我100多一点分数,我当时脆弱得无法去跟老师表达我的试卷改错了,我将错就错的放在面前,我非常难受,脸发烫,我无法面对真实的可能是60分的试卷,我觉得我不能让这个老师失望。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导致我对英语一直都有情结就是想学好它,因为我被英语老师如此重视过。

初三报考中专,我知道我家没有钱,中专一个月要四千多的学费我们是付不起的,然后我考虑到妈妈无人帮忙扛打谷机,很担心妈妈没人帮手,虑到妈妈的口袋没有钱给我读书。最后我选择了读高中。

Vol.1

高中

无法再躲在妈妈后面的恐慌

当高中分数出来的,我终于来到这个想考的中学,经过学校的雕像,来到校门口高高的黑板面前找自己的名字。

高一,妈妈在想怎么筹集学费,那一年学费八百元,但是妈妈钱不够,卖好多谷子,30元一百斤卖掉的,我不记得回来拉了多少包谷子,我用力的登那单笨重的单车快点集到学费。

高中,我有一种陌生感,到了想要的学校,但是差别太大了,就是那种无论我如何努力,无论我花这么多时间精力体力在学习上都学进不去的无力感,这给了我很大的恐慌,很多人除了学习要么就聊天来打发,要么就体育锻炼,要么就去买新衣服来安排其它时间,但是我没有,我好像陷入无力无能进不了,退不出的困局,好像我要坐在这里。因为那一年弟弟没有读书了,我觉得这是弟弟让出来的位置,我内疚不安羞耻难受,每天踩单车回家让我难受,我们那个村的女孩子都去中专或出门打工了,这村就两个人在这里继续读书。我对家里的贫穷无力,但是不敢离开妈妈太远,感觉如果离开她能不能活下去的错觉。

那一年买了一辆单车,生活的贫穷让我无地自容,加上我不会社交带来的自卑,学习上物理完全听不懂,有个女同学在下半学期退学云深圳打工,我想如果我没有文凭拿什么去深圳,当时非常惶恐,学习没有方法,退去打工发现没有一技之长,我那时有严重的学习障碍,但是不知什么情况,没有资源去查,也无法去学习技能,也许内心是不愿意长大的恐怖的点,一直躲在妈妈后面的恐慌。

高二会考,我当时的物理化学完全不知所云,当时坐我旁边同学,我的英语给他抄,他的物理化学给我抄算是过关了。我当时看分数时心惊胆战,生怕丢人现眼,后来我才从同学群中发现有一个同学说她的会考不过关,当时把我吓呆了,天啊,还有人把学习成绩不好可以表达出来的啊,不过关也可以拿来当话题刷的啊,高中的丢人现眼的沉重感像十字架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人际关系我会找一个比较弱的人聊天。

高二妈妈在市场卖东西,但是我无法过去帮忙,难以启耻。高二成绩跟不上,继续花更多时间去死读书,然后会突然困,脑袋有时会短线,好像大脑没有升级一样难堪,加上我本身傻呆呆的模式估计没多少人会喜欢,但是符合我需要被忽略的行为特点。也符合我约拿情结。那一年中秋我不想回家,但是妈妈给我留了最便宜的那个小小白白的月饼,那一年,弟弟玩六合彩,父亲玩六合彩。

好像也是这一年,村里的权威占领我家的地盘来建山泉水池受益全村人,我们家没有男人出来说话,没有打招呼,直接水池在大门前面直立起来,妈妈愤怒去吵架没人理,没人听,妈妈愤怒得无以言表,去挑小溪水来喝,有新水源后,有人会丢垃圾丢死老鼠丢在溪水里,我们继续喝这个死老鼠水过日子,也许妈妈身体除了自己的心理也有生活的水源导致的,那种憋屈那种愤懑那种说不出口的绝望,直接伤害自己身体来表达对文化的痛诉,那是一种怎么样的绝望啊。

高三开始分班,我选择了文科的历史班,因为物理化学学不进,政治记不住,历史可能觉得从初一就开始学有熟悉感,对于我来说熟悉感不是能力,好像那种熟悉感让我对过去有个链接,但是历史考试下来,我依然是最后,我对这个非常沮丧无言为力也痛苦不安绝望感,然后深深的压抑下去。

父亲一天天的面相越来越像叫化子模样让我厌恶,因为分开后他自己的衣服都洗不干净,对父亲仇恨恶心让我也对这个世界充满仇恨。

而我的妈妈还是一样的沉默,并且越发沉默,在高三每周日下午我就要去买鸡仔饼来吃,当时非常贵要三元,我不明白我这个行为特点,然后吃了后整个人非常难受,因为热气,可能这是我要离开妈妈要去住宿了,心理非常舍不得妈妈,但是无法表达我的不舍和痛苦,可能我无法离开家的一种行为,现实又不得不离开,所以选择了一种受虐模式让自己痛苦方式来离开,但是我开始准备好要出去打工,然后读夜大方式,那时记住了一句话,当你到了高中,你已开始会选择书籍,选择哪一条适合自己。

快毕业时,父亲不知被哪个人推销学高尔夫球的专业,但是父亲没钱,又不敢推辞,然后抛给我,当时这个人跟我说话了后,我说考完高中再看,对于我们来说,父亲这只是一个称呼而已,父亲的功能都没有,缴学费的能力没有,除了打击,嘲讽,不知什么原因发脾气的羞辱,我不明白这个角色存在的理由和价值。

我知道妈妈不会同意我外出,我说去考试,骗出门了,我在打字这一刻我突然明白,这何尝不是跟妈妈离开我一样的模式,用了欺骗模式,历史是如此惊人相似,你怕我无理阳取闹,然后我就用了骗人的方式离开。因为妈妈的状态开始有点严重。毕业前,体检发现小三阳,我记得当时在教室,老师大声喊,谁谁小三阳,结果那天中午,大家吃饭就有意识的分开,我对这个行为是非常敏感的。

Vol.1

辗转在不同的厂里

学习,学习

毕业后我父亲又不知哪里来的消息,说东莞好,刚好东莞有表哥在那里,然后带我们两姐弟加邻居过去,每天看见我父亲可怜巴巴的那里买早餐,然后等我们给钱,他住在表哥家,后来我才听说他早上跟表哥拿钱,听表哥抱怨说,晚上不拿钱,白天来拿钱,做生意的要图吉利,这个的规则都不懂。

可能在工厂太忙太累,我因为腰痛而选择回家,结果发现是肾结石,医生说肾结石,旁边的同学妈妈大喊,天啊,肾结石,那可是痛得要天要地的。吓得我半死,可能我世面少,跟人际关系少,我很容易被吓住。我呆在家里,妈妈开始对我没有好脸色,可能是我考试欺骗对方的行为让对方不安,但是我也无法表达我为什么这么做,我们的沟通一直很少很少。

2000年11月,我提个厚厚的棉被来一袋子书,我都不明白我是打工还是读书,也许我一直渴望读书的,但是读不进去,和弟弟一起来到深圳南岭村下车,那天下午3点多,阳光柔和照在我身上,我们住在宿舍,周日才去人才市场,有一次我们交了一百元后就发现被骗了,退不回来,后来放弃人才市场,跑去专门工厂门口贴招工的地方,白天我在宿舍里发呆,上晚班的白天睡觉,我非常的恍惚这个差别。后来进了工厂,我记得那是一个五金厂,分三班,晚上上班我常常熬不住睡觉去了,然后那个的课长常常叫我不要睡觉。非常的难熬,我那时觉得时间难熬到天亮。

那时遇到一个比较能说会道的湖南大姐,她常常安慰我,她讲她的故事,而我常常沉默,因为我发现我无法去改变任何事情,就是觉得苦闷,天天的手工,然后工人每天的八卦讲我的坏话,其实复制模枋我的询问的问话,肢体语言,我觉得非常无聊的对话我第一次对人生充满疑惑。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到头。

那一年听深圳电台胡晓梅节目,不太想跟别人交流,工厂外面很多盗版书,十元一本。不太喜欢跟同事交流,做不了什么事情,好像除了洗衣服后就摊倒在床上,如果在宿舍里装什么东西会非常崩溃,甚至试错时间都不允许,估计我小时被谩骂多的本能反应,甚至在宿舍如果弄蚊帐太长时间很焦虑得不行十万火急的感觉要直接放弃,我走路是弓脚走路,也就是对现实世界随时逃跑的状态。

做了半年,换工,两班倒,感觉规律一点,不然不知时间是什么时候,我对时间有严格的控制。那一年学电脑打字,我一边上班一边把五笔写在十字手指,每天心理念念有词,背熟,但是锻炼的机会少,再次进新工厂,这时要做健康证,这个小三阳症状第二天才出健康证,插队到检查过的队伍,结果被人告发,整个工厂都是传言有人是小三阳,后来人事组织这批进厂的重新检测一次,结果是没事,因为小三阳也发健康证,后来公司有考试晋升制度,结果因为电脑不熟悉,我当时非常死板,非得要五笔模式来打,不会来个拼音来打,就这样错失机会。

那一年住宿也是非常辛苦,只有我是晚班,宿舍其它七个人都是白班,白天我还在睡觉时他们就开始在吵,但是我头痛欲裂,无法表达我的需求,然后我用脚瞪一下床板,但是没有用,我一直为自己无法说出自己的需求而痛苦,为环境不受控制而痛苦,后来离开。

那时报考夜大转外资,每天复印打字有点不耐烦,觉得像机器人一样,加上报关的同事整天大骂,一直没有明白这报关编号对应的品种,直接多年后我才发现自己有些地方白骂了,因为对方是没有规则的对应号码。大方向也许对的,但是骂人的态度很不喜欢。但是我在同事关系上我就是沉默的,好像不会社交,就是听别人说话也插不上话,不会询问,不会体会对方,当然也不愿意袒露自己的点,因为受害者情结让我对这个世界是不安。

再次换新厂,那一年去报读会计,我发现自己开始头晕,一看到书本已经头痛看不进去,学费交了,但是学不到什么,因为根本听不进去。只是照虎画猫的特点让我非常痛苦,会计这条路那一刻让我退缩,但是给了我启发后来去读报关,因为同事直接甩我资料的行为让我直接远离,好像妈妈的那堵墙一样直接建立起来。

2006年开始通过报关的学习,换境外企业做了船务的工作,这是在找工作的时候得到的启发,这个香港玩具大企业的船务,进去做纸箱外面的字母打印,电脑系统常常有问题,常常出错,但是当时无法沟通,我发现我的沟通能力一直是吃亏的点,无法表达我的疑问,我的做事经过,我的体会,我是当事人,我无法去表达我在工作中的困难,别人只看见结果就骂人,我当时无法表达我的观点我的整个做事流程,表达我的疑问和提出可能性,甚至可能是机子问题,我做了半年痛苦不堪,然后自己根据工作经验结合报关书本的内容,自己琢磨出来了船务英语单据的填写,学会了报关资料。在内部开会时我有一套模式,在别人说话陈述角度时,我会去插话打断对方否定对方观点来表达我的看法,轮到我自己来发表时,突然沉默不会发表,那一刻我对自己深深的否定,像我幼年时不断被否定的情景,并且我深深认同,我想这是我从来没有机会锻炼的点,也是共生的特点躲在妈妈身上,同时我的无能习得性无助一直在伴随我但是一直没有觉察出来,这对我来说是很大的恐怖。

那一年深圳电台胡晓梅主持人现场签名,我第一次过去了买书签名,我记得我抱住对方时身体不断颤抖。开始跟别人去爬深圳大大小小的山,走海岸线,但是常常很沉重,走不多远就会累死的感觉。甚至还跑去惠州爬山一次。少有的一点点欢乐。

再次换工作做船务,总算把学到的东西有实践的地方,对整个流程明白了。一年半时间,也认识了深圳姐姐,网上第一次认识了广西南宁的咨询师,进行了简单的一次咨询,了解了家排,在2006年生日那天我做了个案,非常沉重。因为个案沉重好像后面我会不自觉用力过度去证明我是正常的。

再次换工作,那一年汶川地震,7月开始辞职,过了几天,我接到电话说妈妈不行了。回家一个月时间带妈妈看病,一开始在家里照顾妈妈,妈妈不愿意进某医院,因为她年轻时同事被送到医院的标签,耽误了很长时间,我记得有一天早上刷牙,不明白我就站在门口刷,然后看见邻居小孩在踢球,我提醒对方不要在我们空地上打球,那球踢到瓦上面瓦片会掉下来了,结果这么小的孩子直接骂过来说你妈是疯子,我当时一下子气得手都发抖,当时我觉得肯定是对方父母在饭桌上笑话闲话过的,不然孩子怎么可能这么直接呢,我对孩子肆意横行的行为看到父母的嘴脸。

Vol.1

妈妈走了

后来我记得最后好不容易说服妈妈转医院时,那个医生说这么晚才送的,我也是因为妈妈一直不肯进这家医院欲哭无泪啊,那时没人帮忙,自己一个人24小时在医院,吃饭随便吃点,半夜听到隔壁病房死去亲人的哭声,我一夜无眠发现这世界的死亡如此亲近,父亲在门房门口远远看见我们瑟瑟发抖,没有人帮得上,每天被催住院费早上去交。

心力交翠,时常伴有恐怖,中间打电话给家排老师得到支持。妈妈生病时我同学问我要不要捐款给我,我拒绝了,拿这样的钱代表可能要重新面对被笑话被背叛的被出卖的感觉。网上我告诉了那个南宁咨询师,她说肝癌非常痛,要多多理解妈妈。

妈妈在生病住院后宣布无效,我记得那天跟我说话是非常年轻的医生,我怀疑刚毕业,我当时眼泪出来,突然觉得想靠住什么,也许我习惯了靠对象来过渡我的情绪。妈妈晚上上厕所没有告诉我,然后我就用绳子绑住妈妈腰,一边绑住我的手,果然这次晚上妈妈上厕所我吵醒了,然后妈妈上厕所非常痛,又困,趴在石磨上差点睡觉了,然后劝回去睡觉。

弟弟因为怕工作没有,然后也开始回去几天后再回来,等八号晚上,我太困了,叫弟弟守一下,然后我睡觉了,弟弟然后叫醒我说,妈妈走了,我心理一惊,再叫妈妈,已经没有回应,那天是2008年8月8日晚上的奥运会,邻居的欢呼会不断传来,而我的妈妈再也不会回应我,我在那一刻失去了世界上最疼爱我的人。我第一时间就去帮妈妈梳头发,可能知道妈妈平时有打理头发,叫弟弟抬妈妈的头,把妈妈的头发梳好,弟弟说太重了,所以简单的打理一下头发,晚上在地上铺一个被子睡觉,那一晚我还是觉得妈妈是一起,第二天我发现妈妈脚不再肿,我突然很开心,天真的想告诉妈妈她的脚好了,然后再摸妈妈的手,像冬天的石头下了霜一样冰凉冰凉的。

第二天妈妈被抬进祠堂,听说送葬日子要三天之后,然后妈妈放在冰柜里面,有时看着妈妈,我会有一种错觉,那就是妈妈还在。我好像看到妈妈在这个被鄙视贫穷贫寒环境下,她依然卖着田螺来生存带我们长大不离不弃,我甚至一度想紧紧抱住妈妈一起离开。但是离别的恐怖和伤心让我再度体会到妈妈不要我了妈妈不见了的绝望......突然写不下去了,我成长到那里,我的文字只能到那里。

作者介绍:

国梅,一位行走在自我成长路上的探索者,从严重的注意力不集中,阅读障碍,运动不适,对吃饭不怎么感兴趣,抑郁,长期失眠,沟通障碍等路途上慢慢成长起来。

从2006年第一次做家排开始,到2013年开始心理咨询,2015年遇见精神分析初级班六朵金花小组的容器,一直战战兢兢自我分析好多年,2021年中级班的(我的一生)的梳理算是一个转折点,道阻且长,慢慢行走。

让心苏醒

与爱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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