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家乡,我想你了‖文/茕茕孑兔
亲爱的家乡,我想你了
我生于长于一个山清水秀的小城市,三面环山,随着季节天气的不同,这些山呈现出的面貌也是不同的。
它依附着另一个省会城市,由于风景优美文化底蕴深厚,于是渐渐地成为了这个城市的附属品一般的存在,在节假日之外,大街小巷冷冷清清,景区的人偶孤零零地在少有人往来的景区附近转悠,试图拉到一两个客人合影,然而平日里哪儿来的人傻钱多的游客,只有闲来无事的当地人,可他们对这些人偶再熟悉不过了,一见到他们,就得绕着走。
然而一到节假日,这里就热闹了起来,游客一窝蜂地从城外涌进来,塞满了这个小城市几乎所有的角落,街道上堵满了没办法前进的车辆,交警不得不全体出动,东奔西跑地四处疏通道路,急着返校的学生迟迟等不来公交车,当地人咒骂着外地客,外地游客抱怨着街道的狭窄,只有卖特产的商家在这时候乐得睁不开眼。
等到节假日一过,游客们像是采够了花蜜的蜜蜂,又一窝蜂地朝着城外涌去,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这个城市再次重归于昔日的平静。
山水养人,我初中的班主任很爱说这句话,临上大学前她还总是给我们念叨,外面的人不比我们,山水养人,我们这儿的人啊,脾气性格待人接物都和那山那水一样,所以去了外面啊,都多包容一点,他们不比我们。
外面的人和我们一不一样,我离开家乡,独自在外待了4年,依然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我疯狂地想念着家乡,想念着我当初非要离开不可的家乡。
我想起了秋日里铺满了整座城市的银杏叶,厚厚的一层,像是最上等的地毯,踏在上面沙沙作响,我会和朋友将书包腾空,装满一书包的叶子回去,精挑细选出合适的叶子,一层一层地包裹起来,做成一束花的样子。
银杏叶落的时节,总是会有不少的男生借着扫落叶的机会,趁机向喜欢的女孩子表白,在教学楼下用大扫帚将银杏叶聚拢拼出女孩子的名字,再在后面加上一个实心的爱心,于是所有教室里的学生都出来了,一齐开始起哄,直到学生会的老师来了才做鸟兽散去。
景区的附近有个竖条形的小岛,岛上全是农家乐,两侧是开阔的江水,一逢阳光充足的日子,当地人就凑了过来,在小岛的树林里喝茶打麻将,要是恰逢上游关了闸,平日里澎湃的江水就变成了一条条的小溪,年轻人和小孩子这时候就总会溜下河道,捡石头戏水玩儿,等到太阳近落山,上游要放水了,一辆车顶上放着喇叭的面包车就沿着河边一边走一边呼唤着还没上岸的游人。
我喜欢约上几个狐朋狗友在夏日的夜晚去南桥乘凉,即使不是节假日,那时的南桥也热
闹非凡,古雅宏伟的桥上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桥下的河水呼号着奔腾而去,和桥上的声音比着高低,我们就在人群里寻找一块地方坐着,就这么盯着远处的模糊在了夜色里的山水发呆,比在空调房里还要舒适自在。
几年前桥上还有一位老人,留着花白的长胡子,像一个老派的绅士一样,每天晚上就在桥上吹奏他的萨克斯,与每一个夜晚融为一体,宠辱不惊地站在那里,直到成为了这座桥的一部分。
这个城市变了太多,房屋修了又推倒,推倒了又再修,直到比上一次更高才满意,街道拓地越来越宽,却始终不能解决节假日的拥堵,广场的面积越来越小,商场却是随着市民的欲望膨胀地越来越大。
几千年来,这座城市就这样静默地守着天府之国,守着他的百姓,他已经见过太多太多了,岷江江水从它身上奔流而过,他看着李冰父子修建起举世闻名的水利工程,看着底层的劳动人民在怒吼着的江水上搭建起了骇人的安澜索桥,看着茶马古道上往来不息的商人车马和驼铃,看着年复一年的放水大典,听着青城山上道人的敲钟声,听着他们日复一日的诵经声,日子就这样随着岷江的水轰轰烈烈却又循规蹈矩地向前奔走,卷起一个又一个雪白的浪花。
一代又一代的小城市的人被岷江水哺育长大,离开这里,又回到这里,上演着一场场的人生戏剧,然而无论去往哪里,我们的血管中始终流淌着岷江水,我们的根就在这里。
作者简介:
一个渴望大器晚成的颓废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