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在 人生尚有去处
文//刘瑞妮
今年的端午节,照常是回娘家度过。凡是传统的节日我都不会安排出游,因为“父母在,不远游”。每逢节日,父母必是眼巴巴的渴望我归来,一大家人团聚,享受天伦之乐,儿孙绕膝,父母精神陡增。“每逢佳节倍思亲”本是指独在异乡的异客,在我看来,对于年迈的父母来说,也是同样的心境。
昨天是父亲节,我对父亲说,没有给他买礼物,他说你们回家陪我就是最好的礼物。
这次回去,父母的身体、精神状况都大不如从前,对于从六十多岁就咳咳喘喘、哼哼唧唧的父亲来说,我们早已习惯,正应了那句老话“破罐罐经熬”。多少次看起来都似乎危在旦夕,过段时间却又慢慢悠了过来,每次的微信消息似乎都在陈述难熬的病情,但日子还在继续。如今78了,虽是风中之烛,但依然思维清晰,常与我和后辈们微信交流,喜欢看新闻、看名人传记、也看电视连续剧。耳朵有些背,但好奇心特别强,哥哥姐姐们在家里讲什么他不便于问的,他就“曲线救国”,马上发信息问我。会把听到的零碎的消息传递给我,会把家里来了什么客人等消息都说与我听,打听客人的来路和拜访的原因等等。他以为微波炉可以烤干他洗的鞋子,他对某事物存有偏见,常常不听人劝阻,我要他吸氧,他还说氧气不能治病,医院里吸氧就是骗钱的。......他就是一个顽固、古怪、可笑又可爱的小老头。翻看他年轻的照片,也曾是翩翩少年,一表人才,意气风发;也曾是个文艺青年,吹笛子、吹口琴、拉二胡、唱歌、看书都曾是他的最爱;也曾是个追星族,当年《刘三姐》播放,他追看了十多场。如今翩翩少年已是耄耋老头。真是“人生一场大梦,世事几度秋凉”。
母亲这些年来耳聪目明,身体硬朗,洗洗涮涮一把好手,随时风风火火,家里家外被她随时收拾得干净整齐。这次回家,感觉母亲和以前简直判若两人。苍老、微驼、步履蹒跚,气色不佳,耳朵也有些背了。这几天因为眼睛和腿水肿正在医院住院输液。对于母亲不再如从前一样硬朗,我们兄妹仨都有些失落和担忧。似乎突然发现母亲竟然在我们不知不觉中慢慢老去了。这,成为我们兄妹不愿面对的现实。
第二天一早,我送母亲去医院抽血化验,然后带她回家吃早饭,准备早饭后再送她去医院输液。趁我去做饭,母亲连忙找了方便袋为我装新洋芋、新大蒜、地里的蔬菜、冰箱里的包子。每次回家母亲总会为我准备一堆东西带走,这次虽身体不适,也不曾忘记。无论多大,我总是她最疼爱的小儿女。
送母亲去医院后回到家,夜晚喜欢失眠的父亲才起床,我便去给他热饭菜,顺便告诉他,我一会儿就要返城,父亲自是舍不得,饭菜端去了,并不得急吃,非要送我们走以后再去吃。我们上了车,看着他瘦小的身躯倚在大门边,一再问,几时又可回?我鼻子有些发酸,喉头有些哽咽,告诉他,有空便回。每次返城,父亲都是这样依依不舍,也总是要问我们的下次归期。每一次,我都会想到“倚闾而望”这个成语,它就是我父亲每次送我的真实写照。回城的路上,我想到,父母在,人生尚有去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不觉泪从中来。
愿父母能陪我们走得更远。
刘瑞妮写于2018年端午节后
编审:彭承绪
作者:刘瑞妮 女 医院行政管理工作人员 1972年2月出生于湖北恩施崔坝镇 ,喜欢读书,喜欢诗词,喜欢记录生活点滴。独坐陋室,清茶一杯,好书一本是我的最爱。“茶亦醉人何必酒,书能香我不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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