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金《光阴的故事》
光阴的故事
发现这两年和很多朋友聊天,大家常用“还记得吗……”我们还不足以老,却变得好爱回忆。
小学的时光应该算作童年吧,写作文都是《我的什么什么》,还保留着孩子的天性,喜欢强调是自己的拥有。那时候的我,和要好的朋友喜欢穿的一样,梳一样的发型,形影不离。印象里最深的,是冬天的一个晚上,我和她在学校门口买了烧烤,让推着烧烤车的阿姨涂了很多辣椒在上面,我们一路吃一路走,没有带水,辣地我们一直大口大口吸气,还抬起头大叫,然后彼此看一眼大笑,笑声几乎回荡在空旷的马路。如今每年的生日,她都会在零点第一个发祝福给我,那两个小女孩并没有走散。还有我们一堆人去打靶场拣子弹,悄悄坐进坦克的模型里,爬上空空水泥房的楼顶迎着风大声讲话,假装我们在直升飞机上。还是这一堆人,翻墙进到公安局的家属楼院里,摘果子,有人负责翻进去摘,有人负责放风。我记得有一回,一个小伙伴坐在墙上把书包扔给放风的我,却直直扔向了我身后的小河里,我坐在地上捧腹大笑。那些时光,后来都随着小河流走了。
到了初中大家好像开始叛逆,看到身边的男同学窜了个子,骑上摩托车飞快地穿过大街小巷。谁还记得第一口啤酒的滋味,仿佛我们一无是处,却一脸自信和热情,充满热情,都是透明的孩子。我猜,我的物理就是那时候开始听不懂的。我们也很让老师为难,不爱上课是不是我们最大的默契,我们一起联合在老师进班的那一刻,第一排的同学发号施令“卧倒”,然后我们一整个班都趴在了桌子上,班主任气冲冲地赶来:“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死掉?”这个故事,每每我们聚在一起都再说一遍,再笑一遍,就像是昨天的故事,可我记得毕业那天大家泪流满面地唱着“朋友一生一起走”,可那些日子真的不再有。
高中就更有趣了,大家悄悄有了梦想和爱情,把它们寄托给音乐和电影,好像都变成了有故事的同学。逃过晚自习,两三好友坐在足球场,我们高谈梦想,听见易拉罐扁掉的声音。分科之前,最头疼的还是物理课。可我印象最深的一节课是化学,当时做磷和氧气的实验,产生明亮的火光的时候,我的同桌突然站起来唱起了生日快乐歌,化学老师哭着离开了教室,而我的同桌作为化学课代表写了检查。这真是我高中最难忘的一节课。难忘的还有运动会,拿着水和纸巾在终点等一个人。那个时候的少年跑得快,却没想到,时间更是不输,跑得更快。
那个属于学校的窗口,错落地璀璨着。就像是俯视着我们,俯视着所有疾驰而去的时光。出了教室的走廊依然悠长,走廊背后却换了人间,毕竟和几年前不同了。
写下这边文章的我,就假装自己是靠着炉火旁喝着茶,腿上盖着毛毯,推一推自己鼻梁上的老花眼镜,哼着罗大佑的《光阴的故事》: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我们,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流泪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