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乡记游(一)

泸州,古称“江阳”,别称酒城、江城,地处川南。而我小时候生活的茜草镇,位于泸州长江南岸,与繁华的泸州市区仅一江之隔。它三面环长江,地形呈半岛状。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在国家号召“支援三线”的建设时期,父亲先只身一人投入到新厂的建设中。两年后举家南迁,落户茜草。当时的茜草镇到市区的唯一通道,便是通过渡口码头乘船度过长江。而如今,茜草与市中心已有大桥相连,泸州也成为位于长江上游,同时拥有机场,高铁和港口的一座重要城市。

15岁的那一年,我随父母举家北迁,离开了自己的出生地泸州。当时虽然内心里充满了各种不舍,但是对未来的憧憬却是早早就寄托于少年的梦想之中。时光荏苒,转眼间我已在白山黑水的东北生活了36年。虽然学生时代求学的梦想早已实现,但如今人到中年的我,却越发怀念自己儿时的时光,再回故乡的思绪也潜滋暗长、越来越绵长。

恰逢侄女在蓉城落户就业,加之大姐一家人当年留在了家乡,我们全家人在为侄女庆贺之余,也或多或少都有了归乡的愿望。尤其是耄耋之年的老母亲,竟似年轻人一般和我们兴高采烈地细细策划起来。姐姐们都先后退休闲居在家,只有我还在为当年的梦想奋斗着,于是大家议定就随了我的时间,选择在炎热而多雨的暑期从全国的四面八方先后出行。

嫂子有心,想着要在我们达到之前,将侄女的新房子收拾一番,早早便出发了。二姐也提前了一周到达,三姐和妈妈早早预订了火车票,而我的心情也早已是迫不及待,齐聚天府已是我们全家人共同的心愿。

可是就在三姐和妈妈临行之前,郑州遭遇暴雨,火车延期,她们无奈只得改签。与此同时,新冠疫情又有复燃之势,而我的假期已至,原本预计最后出行的我,竟比妈妈和三姐先出发了。当然,大家又开始暗暗担忧妈妈和三姐能否顺利出行。万一火车短时间内仍无法通过郑州,也许妈妈和三姐就将不得不最终取消入川之行而错过这次难得的欢聚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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