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天才苏东坡的遭遇,终于知道交朋友真的不是简单的事
苏东坡之名,在我国是家喻户晓。
官方一点地说,他是北宋中期文坛领袖,在诗、词、文、书、画等方面都达到了时代巅峰:诗则与黄庭坚并称“苏黄”,词则与辛弃疾并称“苏辛”,文则与欧阳修并称“欧苏,书则为“宋四家”之一。他就是一个文艺天才、全才。
民间一点地说,他在全国各地百姓心里,都留有深深的纪念,像我们浙江来说,到杭州,吃则必尝“东坡肉”,游则必逛“苏堤”。
他整个人都已经走进了世俗日常。这与同样是少见的天才的李白相比,就很不一样了。李白那确实是太仙了,高蹈而远,苏轼却很近,我们一提起他,眼前总能浮显出一个胖乎乎、笑眯眯的邻家阿叔的形象。
事实上,他也的确是个很喜欢与各色人等相处的人。他说:
吾上可陪玉皇大帝,下可陪田院乞儿。眼间天下无一个不是好人。
够率真洒脱吧?
但大家又都知道,他这一生,其实是一直都在流放的路上。而造成他这一辈子颠沛流离的,除了他的“一肚子不合时宜”外,更大问题在于“人”——一些专意对他进行打击的人身上。
为什么要打击他?他那与他同列“唐宋八大家”的弟弟苏辙揭示了真相:
“东坡何罪?独以名太高。”
苏东坡的罪,是他的名气实在太响了。正所谓“和氏无罪,怀璧其罪”啊!
以上感想,是我读了余秋雨先生的《黄州突围》后想到的。同时我也想到,我们虽然不是天才苏东坡,但他所受的那些打击,却也值得我们借鉴。
01 “朋友圈”是混杂的,会有不期而至的打击,也会有呼而不应的躲避
《黄州突围》一文所写的主要是陷苏轼于不复的“乌台诗案”,关于这个历史上非常著名案子,余秋雨先生是这样介绍的:
一群大大小小的文化官僚硬说苏东坡在很多诗中流露了对政府的不满和不敬,方法是对他诗中的词句做上纲上线的诠释,搞了半天连神宗皇帝也不太相信——他在将信将疑之间,几乎不得已地判了苏东坡的罪。
是不是似曾相识?相同的情形在“文革”中几乎翻版重现,说明这样的打击人的办法真是古今一例,屡试不爽的。
这些人都是些谁,又找出了什么理由来打击苏东坡?
可以说,这些人其实基本上也都是宽泛意义上的苏东坡“朋友圈”里的人。
不要以为朋友圈就必须是关系好的,或者至少是朋友。不是的,看看我们微信朋友圈,可以称得上朋友的,能超过一半吗?是不是一些连基本的熟人都说不上?其实有很多是某次联系过业务、发送过文件、咨询过事情等等而已。
于是,确实存在不是朋友但在朋友圈里的情况。
那些揭发苏东坡的大大小小的官僚,按照苏东坡的性情,他肯定是都很尊重他们的,不管他们位次高低。不过他们对他就不一样了。
他们为什么要打击苏东坡?余先生写道:
他太出色,太响亮,能把四周的笔墨比得十分寒碜,能把同代的文人比得有点儿狼狈,于是引起一部分人酸溜溜的嫉恨,然后你一拳我一脚地糟践,这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也许还要加上“政治立场不同”。但归根到底还是苏东坡名气太大——没有影响力的人,政治立场再不同,也不会引起他们注意的。
原来是“嫉妒”。让我们来看看这些人——也许没有打击苏东坡这件事,他们早已消失在历史中了:
舒亶,上书皇帝称苏东坡到湖州上任后写给皇帝的感谢信中有“讥切时事之言”,皇帝自己没看出来,舒亶硬是给他分析出来;
李定,说苏东坡不学无术、文辞不好(实际他倒真是在诬蔑宋朝文化,因为苏东坡的文辞是宋朝顶级);
王圭,根据东坡写给钱塘秀才王复的一首咏“双桧”的诗中“根到九泉无曲处,世间惟有蛰龙知”一句里的“蛰龙”喻指皇帝,表明对皇帝有二心;
李宜之,说苏东坡以前写过一篇叫人不必热衷当官的文章,会影响科举取士;
叫人更想不到的是,我们都熟悉的一位大科学家沈括,居然也说苏东坡的诗中有讥刺政府的倾向……
名单还可以继续拉,但实质都一样。
我想到清朝文字狱,那一句诗的由头:“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如果苏东坡那些诗文都可以找出讥刺政府的料,那清朝统治者是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杀人灭族了。
而更多的,是在事情发生后,逃避接近。
到了黄州后,苏东坡在写给李端叔的一封信中说:
平生亲友,无一字见及,有书与之亦不答,自幸庶几免矣。
余先生说,苏东坡”一半是为朋友们活着“,但是,”一旦出事,朋友们不仅不来信,而且也不回信了“。
都说酒肉朋友靠不住,原来诗酒风流的朋友也一样。
02 永远会有朋友坚定支持自己
如前所说,乌台诗案中,苏东坡的朋友“大多躲避了”,“但毕竟还有侠义人”。
杭州的父老乡亲在获知他入狱后公开做“解厄道场”;
狱卒梁成尽力照顾他的狱中生活;
范镇、张方平写信皇帝要求念他才高,宽大处理;
与他同列“唐宋八大家”的主要的政敌王安石的弟弟王安礼要求皇帝“不以言语罪人”;
太皇太后重病中,对希望大赦犯人为她祈寿的皇帝说“放了苏东坡一人就够了”;
时任左相吴充拿曹操能容祢衡来要求皇帝容忍苏东坡……
尽管最后还没有完全成功,但这些,都是黑暗天空中的精光,都是苏东坡心头的温情。
真正的朋友,真正的相知,毕竟还是会站出来的!
03 知己知彼很重要,必须分组而待
朋友性情不同,相交方式也不同。
我们都知道苏东坡是个很爱开玩笑的人。有许多或真或假的关于他这方面的轶事,比如关于他和和尚佛印、“苏小妹”等等,但不可靠的居多。这里举两个非常典型的真实的例子吧:
一例是那著名的“一枝梨花压海棠”。当时与柳永齐名的词人张先,八十岁时娶了一位十八岁的美女为妾。苏轼和朋友们上门道贺,张先十分高兴,咏诗一首:“我年八十卿十八,卿是红颜我白发。与君颠倒本同庚,中间只隔一花甲。”苏东坡当即唱和一首:“十八新年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枝梨花压海棠。”这是调侃张先“老牛吃嫩草”。惹得大家哈哈大笑,张先自然也是尴尬而不失礼貌地一笑而过了。
第二例是“河东狮吼”。苏东坡的好友陈慥(字季常,自称龙丘先生),喜欢宴饮、蓄歌伎,妻子柳氏却以凶悍嫉妒闻名。每当他宴客,如有歌伎在场,柳氏就会以杖击壁,搞得宾客败兴而散。苏轼就写了一首诗笑话他,说“龙丘居士亦可怜,谈空说友夜不眠。忽闻河东狮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他用这诗句嘲讽了柳氏凶悍和陈慥怕老婆,从此“河东狮吼”成了女人凶悍的代名词。藏在深闺的柳氏也以此名闻天下。
其实,这两首诗能够流传下来,完全是因为苏东坡高才,不然,这事最多也是入《笑林广记》《解颐录》之类的书,作为笑话流传下来。就诗句本身来讲,真是有点“促狭”的。诗中涉及的张先和陈慥,都是他的好友,又兼心胸开阔之人,如果是碰上了前面那些寻章摘句举报他的人,恐怕不是当场翻脸,就是背后捣鬼了;设若那位“河东狮”听说了,那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所以说朋友相交,也真是要先弄清楚双方到底什么脾性,是什么层面上的朋友等等,给“朋友圈”分分组,这样才能在最大程度上避免惹出麻烦来。
以上浅见,不知朋友你有什么想法。欢迎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