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定斯基诞辰155年,中国首场大型回顾展空降上海,不容错过!
康定斯基1922年为柏林“无评委艺术展”设计的虚拟门庭重建,布面丙烯(装置),蓬皮杜中心,巴黎,法国国家现代艺术博物馆-工业设计中心
抽象艺术之诞生并非一蹴而就,许多抽象主义大师早期皆以具象为起点,直至厚积薄发转向抽象,被誉为抽象艺术奠基人之一的瓦西里·康定斯基 (Vasily Kandinsky)也不例外。时值康定斯基诞辰155周年,西岸美术馆与蓬皮杜中心倾力筹划,推出特展“抽象艺术先驱:康定斯基”,精彩不容错过。
1935年,年近古稀的康定斯基写信给纽约一位画廊经营者杰罗姆·纽曼(Jerome Neumann),想证明自己在1911年创作的“一幅右上角带圆圈的画”是世上首张抽象作品,他再三强调:“它真的是世上第一幅抽象画,因为当时没有一位艺术家创作这样的作品,因此它'具有重要历史意义’……”
西岸美术馆“抽象艺术先驱:康定斯基”展览现场
在上世纪30年代,艺术界对于谁是抽象艺术之父争论不断,蒙德里安、库普卡和马列维奇皆是“热门人选”,直至今日仍未有定论。尽管如此,作为抽象艺术先驱的康定斯基对艺术史的贡献毋庸置疑。
本次,西岸美术馆与蓬皮杜中心倾力筹划,推出特展“抽象艺术先驱:康定斯基”,全面呈现这位20世纪艺术大师里程碑式的创作生涯。本次展览不仅是康定斯基于中国的首次大展,亦是其迄今为止在亚洲境内最具规模的回顾展。
本次展览内横贯中西、纵跨古今的对话无疑是亮点之一——特展将展示东亚艺术与文化对康定斯基的影响,并全球首次展出其收藏的中国艺术品以及与中国相关的出版物。此次展览亦与上海博物馆合作,借得五件商晚期至西周期间的中国古代青铜器进行展出。中国古代簋、卣、甗等青铜器将与康定斯基杰作汇集一堂,场域不言自明。
左:商妇甗,高36.8cm、口径22.7cm,西周早期(公元前11世纪),上海博物馆藏;右:云纹甬钟,高34cm、铣口宽21.5cm,西周中期(公元前11世纪末-公元前10世纪末),上海博物馆藏
西岸美术馆“抽象艺术先驱:康定斯基”展览现场
时间回到1895年,29岁的康定斯基在莫斯科第一次看到莫奈的《干草堆》系列——这也是他第一次接触来自巴黎的先锋艺术,此前由伦勃朗等古典大师作品所塑造的艺术认知被颠覆。莫奈让他体会到,色彩的强烈存在感已远超被描绘的事物本身。
克劳德·莫奈《干草堆》,布面油画,72.7×92.6cm,1890年
后来,他如此描述这一经历:“我原以为画家不可画得如此模糊不清,我后知后觉地感受到绘画的对象'消失’了,这不仅让我感到惊讶与迷惑,更挥之不去的是它留给我的深刻印象。绘画带给人一种梦幻而壮丽的力量。”
他甚至在一次采访中说:“莫奈的《干草堆》促使我成为一名艺术家。”这并未夸张——一年后,30岁的康定斯基放弃了在大学担任法律系教授的机会,毅然决然地来到慕尼黑学习艺术。
瓦西里·康定斯基《Odessa Port》,布面油画,65×45cm,1898年
瓦西里·康定斯基《作曲IX》,布面油画,113.5×195cm,1936年(1939年由国家购藏,署名,1939年,蓬皮杜中心,巴黎,法国国家现代艺术博物馆-工业设计中心)
▲「 转型的伏笔 」
20世纪初,艺术界一切新奇前卫的流派与思想都在康定斯基的早期作品中有迹可循,无论是点彩派的笔触、野兽派的色彩、表现主义的手法,还是分离派的线条与装饰性、立体主义的造型与平面感。在不断的试验中,康定斯基摸索着自己的道路。
瓦西里·康定斯基《Segelboot auf dem Meer》,布面油画,16.7×10cm,1902年
瓦西里·康定斯基《Schwabing–Nikolaiplatz》,布面油画,23.8×32.2cm,1901-1902年
同时,出生于莫斯科的康定斯基对家乡的民俗艺术也非常感兴趣,他曾说自己之所以选择慕尼黑而非巴黎就是因为前者距离当时的俄国更近。1889年,他到莫斯科北部的沃洛格达(Vologda)游学,对当地的建筑、刺绣和珠宝服饰等颇有研究,这些元素也体现在其早期艺术创作中。
瓦西里·康定斯基《歌》,光面纸板蛋彩,49×66cm,1906年(1981年由妮娜·康定斯基女士遗赠,蓬皮杜中心,巴黎,法国国家现代艺术博物馆—工业设计中心)
此外,他还受到俄国哲学家、神智学创始人之一海伦娜·布拉瓦茨基(Helena Blavatsky)的影响,从而发展出一套自己的艺术理论,创作了《论艺术的精神》(Concerning the Spiritual in Art)一书。书中,他将人的精神生活比喻成金字塔,艺术家的任务就是通过作品带领他人达到精神金字塔的尖顶。
在他看来,色彩有双重作用,一是带来纯粹而愉悦的身体体验;二是触动灵魂的“内在共鸣(inner resonance)”。而这种引发共振的“内在需要(inner necessity)”是艺术的核心原则,也是形状构建、色彩和谐的基础。
1901年,康定斯基在慕尼黑创办了法兰克斯(Phalanx)艺术团体兼学校,尽管该团体仅持续了两年,但他因此结识了许多前卫艺术家,其中包括接下来与之相伴十余年的女性艺术家加布里埃·穆特(Gabriele Münter),为其创办青骑士并转向抽象埋下伏笔。
1903年,康定斯基与穆特带着相机和画具一同游历欧洲,其行踪遍布鹿特丹、巴黎、意大利拉帕洛等地,甚至还到了北非的突尼斯。两人每到一处便停下来用镜头记录当地人文风情,用画刀描绘建筑与山水风光——受印象主义的影响,他们直接用画刀和未经调色的颜料作画。
瓦西里·康定斯基《Holland–Strandkörbe》,布面油画,24×32.8cm,1904年
瓦西里·康定斯基《Bei Paris》,布面油画,23.8×32.9cm,1906年
同时,穆特也与康定斯基一起创作——或是互画对方作画的场景,或是采用不同手法描绘同一处风景、探讨新潮前卫的创作理念,两人远离外界环境的纷扰,沉浸于眼前的一花一木。1908年,游历欧洲五年后,他们来到巴伐利亚小镇穆瑙(Murnau),在这里度过了两年时光。
加布里埃·穆特《Kandinsky beim Landschaftsmalen》,布面油画,16.9×25cm,1903年
瓦西里·康定斯基《Kallmünz–Gabriele Münter beim Malen I》,布面油画,24×33cm,1903年
不过这一倾向却遭到慕尼黑新艺术家协会的强烈排斥。该协会原由康定斯基于1909年创办,两者冲突日渐激化。两年后,后者与弗兰茨·马克(Franz Marc)及大批支持者退出该协会,随后出版《青骑士年鉴》并策划相关展览,由此标志着“青骑士”艺术团体的形成。虽然该团体同样存在时间不长,但这一次转变影响了康定斯基等人的艺术走向,也见证了先锋派艺术在慕尼黑乃至德国的兴起和壮大。
1912年,在画廊主赫沃斯·瓦尔登(Herwarth Walden)的帮助下,康定斯基在柏林Der Sturm画廊举办了自己的首次个展,引发巨大争议,许多艺术评论家表示十分困惑,完全分不清那些抽象物体的形状。然而批评与质疑并未让康定斯基就此停下脚步,他不仅将抽象进行到底,还逐渐在绘画中引入“音乐”的理念与元素。
瓦西里·康定斯基《有红迹的画》,布面油画,130×130cm,1914年(1976年由妮娜·康定斯基女士捐赠,蓬皮杜中心,巴黎,法国国家现代艺术博物馆-工业设计中心)
譬如他在《论艺术的精神》一书中将绘画分为印象画(Impression)、即兴画(Improvisation)与构成画(Composition),并将这三者统一称为“交响式构成”画作,后两种正好是常用的音乐术语,也是其作品的常见名字。画中线条与色彩让人仿佛置身一场热闹非凡的音乐会,形成了一种全新的图像语言。
瓦西里·康定斯基《灰色之中》,布面油画,129×176,1919年(1981年由尼娜·康定斯基女士遗赠,蓬皮杜中心,巴黎,公有领域,照片©蓬皮杜中心,法国国家现代艺术博物馆-工业设计中心)
正如康定斯基本人所言:“色彩是琴键,眼睛是琴锤,而心灵是钢琴的琴弦。画家则是弹琴的手指,引发心灵的震颤。”他用抽象艺术激发人们的听觉联想,以点、面、线、色彩传达精神和情感,激起观者内心与精神的震荡。
在拓展着绘画边界的同时,康定斯基走出了一条别出心裁的抽象之路。在之后的30余年里,他不仅是多产的抽象艺术实践者,同时也发表了《点线面》等许多相关理论著作,可谓抽象艺术实践与理论当之无愧的先驱。
展览:抽象艺术先驱:康定斯基
时间:2021年5月1日-9月5日
地址:西岸美术馆·展厅3
上海市徐汇区龙腾大道2600号
编辑、文 张剑蕾、韩晗
图片提供 西岸美术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