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荡四百年:改革弊政拓跋弘纳谏言,休战刘宋西陲战火再起
本文是长篇系列文章《激荡四百年》的第398篇
自拓跋弘即位以来,北魏连年大旱闹饥荒,再加上对青州和徐州用兵,山东百姓的田赋徭役非常沉重。
拓跋弘曾命令根据百姓的贫富分为三等,作为征收赋税的标准,每等再分三级,上三级运到平城,中三级运到其他州,下三级运到本州。另外,北魏旧制除正常的田赋之外,还有十五种杂税。
泰始五年(公元469年)二月,拓跋弘宣布这些措施全部废除,百姓从此勉强可以自给。
五月,占领刘宋的青州和冀州后,北魏将当地百姓迁到平城,把升城、历城的豪门望族安置在桑干,设立平齐郡让他们居住,其他百姓则被当作奴婢分赐给文武百官。
沙门统昙曜为此奏请道:“平齐郡百姓及其他人,凡能够每年捐赠谷米六十斛给寺庙的,称僧祗户,所捐献的谷米称僧祗粟,遇到饥荒拿出来救济饥民。”又请求:“民间的重刑犯和发配到官府的奴隶,可以当作佛图户,到各寺庙当差洒扫。”
拓跋弘全部批准,于是僧祗户、僧祗粟和佛图户遍及州镇,佛教在北魏迎来大兴。昙曜此举本意是行善,到最后却演变成佛门掌握大量财富。
六月,拓跋弘立儿子拓跋宏为太子。这一年,拓跋宏只有两岁。按照惯例,他的母亲李氏被赐死。
当时,北魏的文武百官都没有俸禄,很少有人能清正廉洁,拓跋弘却下诏道:“官员接受所管辖范围内的一只羊或一斛酒,处死;行贿的人以从犯论处。如果有人揭发尚书以下官员犯罪,则免除被揭发官员的职位,由揭发人接任。”
张白泽劝谏道:“周朝时,即使最低级的官员都有足够雇人耕田的薪俸。而今,朝廷贵臣辛勤工作却无报酬。如果让接受礼物的官员受到刑罚,由揭发者代替他的职位,臣恐怕奸邪之辈乘机制造事端,忠贞之士因此灰心懈怠,想要求得政简民安,恐怕是强人所难!请依照过去所颁布的法令,发给俸禄,以酬谢清廉官吏。”拓跋弘接受劝谏,撤销新政。
与刘宋和好后,北魏很快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西陲。泰始六年(公元470年)三月,拓跋弘派征西大将军、上党王长孙观攻打吐谷浑。
四月十五,长孙观与吐谷浑王拾寅在曼头山大战,拾寅战败逃走,派别驾康盘龙到北魏进贡,拓跋弘将他囚入监牢。
九月,沉寂已久的柔然突然侵扰北魏,拓跋弘集合群臣商议。
尚书右仆射、南平公拓跋目辰道:“如果主上御驾亲征,京师将陷入惊恐,不如采取守势。胡虏孤军深入,粮秣补给必不能供应,要不了多久自会撤退,到那时再派将士追击,一定能将他们击败。”
给事中张白泽道:“蛮荒丑类,轻犯边界,如果御驾能够亲征,望见我们的旗帜,他们就会一哄而散,怎能坐视敌人横行呢?陛下以万乘之尊环城自守,不能威服四夷。”拓跋弘同意他的看法,决定出兵。
于是,拓跋弘命京兆王拓跋子推等军从西路进击,任城王拓跋云等率军从东路进击,汝阴王拓跋天赐等率军为先锋,陇西王源贺等率军为后继,镇西将军吕罗汉等留守朝廷。
最终,众将与拓跋弘在女水河畔会合,迎战柔然,大破之。北魏军乘胜追击,杀了五万多人,受降一万多人,缴获战马、武器数不胜数。十九天里,北魏军往返六千多里,女水从此改名为武川。
这一年,拓跋弘不满十七岁,表现出的英勇善战让臣下折服。这似乎成了拓跋氏的传统,常出少年英才。
是年底,被北魏打得落花流水的柔然进犯于阗,于阗派使臣素目伽携带奏章,前往北魏请求救援。
拓跋弘命王公大臣讨论,群臣都道:“于阗距京师近万里,柔然只知道野地抢劫,不会攻城。如果他们会攻城,于阗早已灭亡,就是想派兵救援也来不及。”
拓跋弘把大家的意见拿给于阗使臣看,使臣也认为是这样,于是命使者带回诏书称:“朕本应紧急动员各路大军来援救你,可是距离你们既遥远,路又难行,无法救急,希望你能理解。朕现在正在练甲养士,一两年间当亲率雄兵猛将为你除患。你应谨慎警戒,以待大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