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黑龙江《高高烟筒山 弯弯嘟噜河(之三)》文|王立坚 主播|舒桐
文|王立坚 主播|舒桐 编辑|憨憨
高高烟筒山
弯弯嘟噜河(之三)
雪中夺粮
烟筒山和李白诗中的敬亭山一样，其实并不高，但在宝泉岭境内是最高的，因其秀美，脚下又逶迤着清澈的的嘟噜河，为其增添了不少光彩，再加上四周无垠的黑土地衬托着山的高傲，便成了人们心中的一大景观。夏季，在滚滚麦浪的包围中，烟筒山变成了一座神秘的小岛，冬季，在无垠的雪海中，烟筒山变成一座闪光的灯塔。因为她矗立在我们十八队的家门口，也就成了我们心中的骄傲，把她当作名片，常挂在嘴边，成了我们向外人炫耀的资本。我们每天看着她，心中装满了故事。
今年雪下的早又大，掰下来的玉米棒子，还没来得及运回家，就被这场大雪盖在地里。
我们来到之后歇了两天，熟悉一下情况，就参加劳动了，队长召开了全队大会，先讲了欢迎我们到来的话，又开始动员雪中夺粮的事，最后宣布我们分在农工组，参加这次雪中夺粮的战斗，并叮嘱我们干活时要注意安全，叮嘱农工组的王组长和老职工一定要照顾好我们，都安排妥当后，就下达了出发的命令。我们跟在老职工后面，向烟筒山下的那片玉米地出发。苞米堆埋在雪里好像一群小烟筒山，一眼就能看出来，我们看看大烟筒山，把眼前这一片小烟筒山，一个个刨开，把露出来的玉米棒子装进麻袋，再装上拖拉机拉着的大木爬犁上，装满了就运回去，我和劳继往袋子里装玉米，突然从玉米棒子堆里钻出一只大田鼠，毛绒绒的两只大眼睛又黑又亮，我俩只顾抓田鼠玩，也不干活了，结果追了一头汗，田鼠没抓住，却挨了王组长一顿狠批，王组长是山东人，长一张凶巴巴的脸，人送外号毛驴子，他没好声地训斥我俩，王队长听到了，走过来和霭可亲地说:"他们还是孩子，刚到咱北大荒来，看啥都新鲜呗，没关系等休息时我领你俩去捉，这是田鼠小名叫大眼贼，肉可香了。”王队长的话，让我心里热乎乎的，我俩知道错了，加劲地干活，一边干一边想，都姓王，一个队长，一个组长，咋就不一样呢？小烟筒山被我们一个一个拔掉了，大烟筒山可能不高兴了，调来了寒冷的北风，风中夹着雪粒子，吹在脸上像小刀子割肉钻心的疼，我们几个新来的知青，冻的把手插进袖口里，不敢拿出来，背过脸让风袭击后背。刚才干活出了汗，被强冷风一吹立即结成冰花，鞋里也灌进了雪，脚冻的像猫咬，头一次干活，就遭遇这样的坏天气，我们真的有些受不了，但那些老职工和先我们来的知青，还在坚持干。我们咬咬牙也跟着干起来，队长看在眼里，心痛我们，命令王组长把我们几个人送回去。风越来越大，我们几人往回走，其他人还在拼命地抢收玉米。瞬间，我们几个人不知哪来的勇气和力量，转回身又冲进夺粮的队伍中，风越来越大，地里的小烟筒山却越来越少。王队长胡子上挂满了白霜，像圣诞老人，望着我们知青微笑，看着最后几个小烟筒山被拔掉，双手做成喇叭形放在嘴上，大喊起来:“收工啦——！收工啦——！”，拖拉机送回最后一趟玉米，又回来接我们，我们坐在像船一样的大爬犁上，听着拖拉机欢快地轰鸣，望着烟筒山开心地笑起来，笑声驱赶走了寒冷和劳累。
夜幕降临，身后烟筒山秀美的身影，渐渐移出了我们的视野，前面的家，越来越近，小小村落，升起袅袅炊烟，熟悉的灯光那么亲切，显得格外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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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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