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把式师老六的蹚将传奇（14）

作者：潘运明  来源：微信公众号（LL5186699）

禹县知事陈善琛又名毓秀，字粤生，信阳人，为人圆滑世故，不务政事。到禹县当知事的目的，不过是贪羡禹县地肥，经济活跃，有油水可揩。对于城防事宜则不甚在意，故防备松懈，不堪一击。陈善琛风闻白朗杆子远在唐县，距禹尚远，报纸上又连篇累牍报道田作霖、周符麟等如何如何多次击匪获胜，剩点残余，也跑得无影无踪了。报纸上的好消息，不断传来，给人以天下太平的感觉，使他更加陶醉麻痹。几天前，有人谣传说：“宝丰、鲁山有匪情。”但陈知事认为远在百里之外，还隔着郏县一道屏障，对禹县来说，无关痛痒，万无一失。禹县城内没有驻军。陈知事把团丁分驻在四个城门楼上，也算作了防匪的守备。

王振清把30名人员分批扮作药商，陆续混入禹县城，住进多家货栈、药店。他则扮作大商阔佬，住进了白家厂客栈，四出活动，结交药行老板，结交驻守南门的团丁队长李群。并多次送金钱和礼物给驻守南门的团队，请他们高抬贵手，早点开南门，放客商运货出城，免得耽误路程。驻南门的团丁队长李群和头戴礼帽、身穿大衫、腰缠万贯、一掷百金的大药商老板王掌柜很快成了熟人朋友。李群从阔掌柜手中得到了100多元银洋的赏赐，比他当兵一年的薪饷还要多两倍。所以一见这位王掌柜，就像见到了财神一样，毕恭毕敬，曲意逢迎。前天拂晓，李群又听到王掌柜在城门下叫他，就从被窝中一骨碌爬起来，心领神会，知道是王掌柜又要送货出门，不用说话，就拿着城门钥匙，一溜小跑先去开城门。这次李群得到的赏赐更多。这样反复多次，王振清认为届时大开南门，完全有把握。

1913年6月14日（农历五月十日）这天，禹州城内恰巧发生两件大事：一是褚河铺拥有六七十顷地的大财主陈庆丰，为支撑关闭已久的东当铺“永庆义号”重新开张，将四大车金银财物和大烟土，陆续运至“永庆义”；二是全城官坤名流，店铺老板，团丁商勇，齐集城隍庙院内开会，追悼被刺身亡的宋教仁先生，整个县城人来人往，噪杂异常，十分混乱。

而就在当日下午，由宋老年、李鸿宾、师尚武等率领的杆队分别自宝丰出发，由吕寨、师庄街渡过汝河，绕经郏县城东王集、衡店，悄悄奔向禹县城。这支新建立的骑兵队由师尚武亲自率领，在后半夜时即驰至禹县城郊，师尚武让大家把马匹隐蔽起来，派人看管好，他和众兄弟一起这才扮作挑担卖菜的、担柴的、卖草药的、驮粮贩子等各行各业的人物混入城内。

6月15日（农历五月十一日）拂晓，天色微明，一大群一大群扮作赶集的人，挑着菜、担着柴、驮着粮食、拉着药材，聚集在南门外，单等开门后进城赶集。城内的一些商客，也围在南门内，带着货物，准备开门出城。城门内外，人声嘈杂，正在这时，王掌柜又出现在南城门楼之下，一声呼唤：“王掌柜有请李队长！”李群说是王掌柜又来了，抓起城门钥匙，跑下城楼，笑着对王振清说：“王掌柜您早！今天您又有货物运走，恭喜发财！”王振清也笑着说：“李队长，又打扰你的好梦啦！今天中午在钧台大酒店设宴慰劳弟兄们，请李队长赏光，要大驾光临啊！”李群一面笑答着：“好，好！那就打扰啦！一定遵命！一定遵命！”

话还没说完，铁锁早已打开，城门大闪。

城门外赶集的趁势一窝蜂拥入城内，王振清带领的六七个人，早就迅速地用手枪对准了跟随李队长背后两个背枪的团丁，利落地缴了他们的枪。黑洞洞的两支手枪枪口对准李群时，他吓得目瞪口呆，张嘴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回过神来，哀求说：“请老爷饶命！请老爷饶命！”

王振清严肃地说：“李队长，我们是朋友啦，请帮帮忙，赶快上城门楼去，把你队的枪统统都缴了！”

李群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发抖，连连点头说：“好，好！请爷爷放心，一定照办！”接着下令，将南城门楼上的枪支全部收缴了。（潘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