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小蔷丨我们仨
作者:泥小蔷
♥ 我们相约桃花源间
审核:下弦月 编辑:林淞月
很久以前,外婆家堂屋侧壁上的镜框里有张珍贵的合影。是40多年前我们兄妹仨唯一的一张合影。娘是很爱干净的人,把我们收拾的很是得体,在70年代的农村颇难得。
我们服装整齐划一,干练有余。一律吊带背心加短裤,加上颜值不错,颇有些城里娃气势。我两岁左右,站中间大哥长我七岁,不到十岁,二哥五六岁的样子。大哥清秀,二哥虎势,我扎朝天辫,胖胖的苹果脸,因为害怕而扯歪了大哥的短裤。
经过岁月的打磨,一眼望去,我们已变成茫茫人海中一粒粒再平凡不过的沙子。只有记忆不曾斑驳。年纪越长,那些旧事反而愈加清晰。
因为是第一个孩子,大哥又生的白净好看,深得娘亲宠爱,我也望尘莫及。年轻时的娘聪慧好强,也有用不完的力气和精神,所以农活那么多,爸又不在家。大哥除了学习不中用,竟也没吃过苦。
大哥上小学高年级的时候,我只有五六岁,虽然不像现在的小人精,却也不是太傻,依稀能记些事。
大哥学习满脑浆糊,但字如其人,一笔一画像绣花,有模有样挺好看。加之爸在外地上班,门第算略高于乡邻。所以有很多女粉丝。
白天上学不能带我去,但晚上去夜校,大哥是带过我几回的。我因此尝到了众星捧月的滋味。
小时候我也是邋遢的,因为头上有蝨子还剃过小光头。但大哥那些铁粉们不嫌弃,她们百年不遇难得有点好吃的还给我留着,也就是花生糖豆之类。上个厕所还前呼后拥,有端着油灯的,有牵我手的,一群温柔的小姐姐啊。
大哥一直性子绵软,通过两件事知道大哥是有脾气的人。其一,他跳过井,也就十多岁,不是跳过,是想跳。在村外农田的井边徘徊很久,一直 等啊等,等到有人发现给领回来了。我太小,不晓得是为啥。其二是油饼事件。那时吃玉米饼多,白面不常见,况油饼乎?
我家后院就是爷爷家,那日来了亲戚,从我家堂屋窗户就闻到了香气。我们仨不知不觉就站在了爷爷家大门前,一字排开,探头探脑。几乎望穿秋水,奶奶才出来,我挺鸡贼的,用最甜的声音急急的说:奶奶奶奶,我哥哥想吃油饼!
话音刚落,屁股上挨了大哥一脚,哭没哭,忘记了。油饼是吃上了。
大哥十五六岁就虚报年龄去外地参加工作了。自此分开。跟二哥年纪差的少,记忆里的趣事比较多。
互相起难听的外号,屁大点事互不相让。屋里院子追着屁股打嘴仗,非要分出高下争个输赢。漫长冬夜里要疯狂的脚对脚蹬好一阵子假想的空中自行车才睡。
等有了真正的自行车,二哥倒是没忘了我。那时在村里很少见。二哥学会了就驮上我直奔村外的大场院得瑟去了。
场院是村里的集体打麦场,有好多用泥封顶的大麦秸垛。二哥的骑车技术已炉火纯青。比杂技团的飞车表演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人小腿短,脚荡在后车轮半空。二哥也不高,只能屁股在车横梁上一左一右使劲晃才够到车蹬。但见他围着几个麦秸垛,花式溜冰一样,一会儿向里一会儿向外,与地面45度。打了鸡血般疯狂转起来,而我死死抓住后座,吓得魂飞魄散!如果这事二哥没挨揍,那我现在想想也不甘心。
小时候的二哥粗枝大叶,脾气也大。十多岁曾扛起铁锨去邻居家拼命,把娘吓得不轻。
二哥也不爱学习,好像没上初中,小小年纪就辍了学。我们仨中吃苦最多的人。
有一次去地里用牛车送粪肥。让我牵一会牛,他进家喝点水。我没听或者是偷懒了。牛跑到地里去了。等二哥满头大汗把牛找回来,接着找我算帐。娘死死抱住他。也没耽误他腾出手摸起一个玻璃的雪花膏瓶子砸向我。
爸都没舍得碰我一指头。借机,也可能省得他支使我。我们两年没说一句话。
一晃,我们仨,老幺的我也到了感叹锦瑟无端五十弦的年纪了。
这一路走来,每个人都诸多不易。红尘多落寞,亲人心头眼底的无奈与苦楚,更是一眼尽收。
而我终于学会了善待体贴亲人,像诗人艾青一样常湿的泪眼,为那片我生长的土地,更为那些爱的深沉的亲人。
或痛着你们的痛,或欣喜着你们的欣喜。慢慢懂得,兄妹血缘是很珍贵,又难以描述的一种缘份,仅次于父母对子女的疼惜。
愿平凡的我们仨,各自珍重,余生岁月多欢笑,父母膝下共承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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