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诗人】艾忠辉｜整齐的唐诗（组诗）
整齐的唐诗
我在想：一个解开胸怀的时代
她的动作为什么变得如此地娴熟而轻巧
我不知道原始与今天的我
究竟还存有多少差异。害怕和恐惧
是不是也能称得上天经地义
看见了；想到了；却做不出来
我没来得及笑，这时代的窗纱就布满了
掩面而泣的泪滴。一朵花在蓝天下
一个鼎盛的花期，就象唐朝一样
悄然退去。只留下了
整齐的唐诗
千古绝唱
——致李玉刚
我在听，一个男人的声音
能怎样把才女代替
直到一种极致
我在看，一个女子的腰肢
能怎样在一个男人身上达到丽质天成
直到假的终于让真的彻底尽失
我在想，一个真正的你
笑声里是否也印满了哭泣
今朝我来了
是否与你来一场真的霸王别姬？
看一个男人
怎样为所敬佩的女子
升华一曲
千古无双的英雄剑气
分手以后
以后，我就是一个
真正赶马车的人
至于铁路上发生的事
只有两只铁轨去承担了
我的车轮和我的两腿
只与我自己
有关
或者，我真的成为了
一个独自撑篙的人
有时我也许也能望一下蓝天
但，那上面
飘着的每一朵云
我只是有权利看一看
她们也早就
与我无关
做你御寒的衣
亲。你是否正在远去的路上
向我招手。身影化作了一棵树
皎皎月色里。你的音容笑貌
挂满了枝头。闪着银色
闪成我今生无法舍去的叶子
亲。你离去之后的日子
被我穿成了佛珠。一粒一粒
我念数着这些刻骨铭心的
时光。香烟总在梦中羽化出
两只身影。而我知道啊
真的知道——
一只必将是你；另一只
终将是我
亲。你无语的微笑急急地
去了远山。箭真的已不在弦上
我就是弓的悲鸣
亲。山风寒冷啊!我还没来及
为你准备御寒衣物。你如真的冷了
把我的灵魂也取走吧
让我今生来世都披在你的肩上
驻在你的心里
亲，来吧。来取我吧
我不愿与你远隔千里万里
我要做你御寒的衣
给青田铁犁
今天正月十五 这里是《诗歌报》的红颜诗国阵地
因为我想你 想起你的诗
想起你不饮酒 还不苟言笑
只抽你的烟 抽你肺里的烟碱
所以 这1000多首诗里凝固了你1000多个不容易
至今 到你离去的第二年
还没有拿到你的诗集
而我还在这里守候诗歌的春季
兄弟 今天我还在死命的抽烟
清洁的与不清洁的 高价的与低廉的
象你说的 都可以
难道 我们都是不讲价钱的那种
但 一回忆 我们都不是
诗是我们唯一的慰藉
如果有一天 我还象牛一样拉车
还象兔子一样吃草
还象狗一样看家 请在那边
给我准备一项好的差事
然而 我只是说 对着你的魂魄
对着你的诗国 曾经的兄弟都不愿提起
而我知道 这月色是你 二十几年的你
今夜 2012年的正月十五
你的曾经 在我心里
比烟花更火
闪着泪光的红色鲤鱼
湖水很清；心很静。寺钟潜行水中
撞响人间万千迷途身影
我就像一条红色鲤鱼，在莲花倒影里
穿行。我正在寻找着
前世的自己
莲叶很青；青成我今生向往的
一把把伞。是人间风雨
太多了吗?要么你为何要倒过来
要么，就是上天过于慈爱？怕你
沾着人世恶疾
人与你可是息息相关？就像我的前世
你在佛经里升华。我在今生里
还清罪过。如果这样。来生我还是不是
你清水里闪着泪光的
一条红色鲤鱼
放开的手
放开的手。仍在
半空中。粘着一点点
香味；残留着一点点
淡淡温度
紫色的。霓虹的光一样
照见我叉开的五指
五彩的光。让我想起
为你穿好的那件
红色风衣；还有上面
你弄丢的，系在我心上的
五只纽扣
我的手在半空中，至今
也未曾回拢。心中往事
仍旧五彩斑斓
照着我的手背
割着我的手心
五国城
看到你，我先想起了
岳武穆王和他威武的甲胄；以及他
威风凛凛的八尺长矛
马蹄震颤过的北国金府之地
然后才想到远去的宋朝
对于北宋。我没有兴趣
金人用井底之蛙的道理
割去了它半截尾巴
我要说的是精忠报国
那个带死不活的姊妹王朝
在百姓心中，是一个
忠奸过于分明的时代
在皇帝眼中，确实是一本
大大的糊涂帐
今天，它被松嫩大地封存起来
在史书里成为了一块
真正的青铜
老家啊！我实在无法忍住我的泪水
一株庄稼和我的童年一样
在贫脊中扎根。就是风吹雨打
也不把上天土地怨恨
身躯锻打成你的田垄。心
渗出你小草根部的苦涩
老家啊！我忍不住我的泪水
一穗玉米是父亲笑开的牙
粗糙的手；干巴的脸
一肚子真诚足以镀亮黄金
你一辈子却认黄土做了至亲
躺下时不需要任何一棵树木
只想儿女长成树林
老家啊！我真的忍不住我的泪水
一桩往事只有一根丝
母亲啊！你却被无数丝拴住
从前，家中添了一口人
从此，家族多了一块你的衣襟
从白发，到白发覆盖的心
我的一切都扎满了你的钢针
我成了你泥土中的根
老家啊！我实在无法忍住我的泪水
兄 弟
你和我的相别，完全不在
我们相握的手里。我们此时
正听着远方树林深处阵阵的鸟鸣
它就像我们眼中的情丝
牵着往事里流云的美丽
你和我的注视，更不在
我们倾心的话语里。我们此时
依偎在我们曾经的悲哀和哭泣里
它就像我们迎风击掌
苦恼之后拍肩的鼓励
我想，风会知道，我们还在
昨夜痴情的酒里。杯举起来
就将天涯各异。可我们的血液
仍旧流在我们永远的
爱里
杀 手
时光没有眼睛
她看不见我们的白发
时光没有耳朵
她听不见我们的羁绊和喟叹
时光没有嗅觉
她闻不到铜臭与花香
时光没有头和脖颈
她只是一味向前
身后只是一江春水
时光是一层又一层尘埃
她总在太阳前面
天上云中
没有她的眼泪
她从不告诉任何事物
她 才是无情的
杀手
其 他
其他。就是前边的树上
蹲着的两只鸟
一只是我；一只是她
或者，是树梢上
迎风坐着的我的子孙。或者是
树根下藏着的
我的祖先
其他。还可以是一缕风
一点点零星的
往事
或者，是我心上的些许痛楚
最后，她真的就是
我无法放下的
一瓣儿素淡的莲花
正用纤纤细指缕我前世的恩丝
抚我来生的琴弦
莲花瓣上的泪滴
风雪交加。我发现
一只流浪的狗儿岌岌可危
马和牛儿无奈地守在夜的槽边
泪。浸在泥土深处
生出根须。心跳停止
已经锻打成为另一种恨
窗外的银色放射着残酷的美丽
一些生灵在此时，已经
离我们而去。但它们的眼睛
还死死地盯着
那朵莲花瓣上的泪滴
火 舞
天空暗下来之后。我静望着
月亮上的祖先。他们满面沧桑
泅渡着黑夜；泅渡着
没有火的寂寞
神。兽。夜莺。还有我眼中
他们灵魂的光亮
闪烁。跳动。成为我胸膛里
千年的舞蹈
这夜晚的爹娘是火；这黑暗的克星
还是火。穿越时空，我已
忍无可忍。我已怒目圆睁。我
是太阳派来的杀手
利剑。枪口。它们什么都不是
诗歌是我今夜真正的暗器
它藏于我的火中；藏于我蒙面的身体里
它溶于我的泪里；它烫伤了我的血
让我为了世间的压抑
蒙面而行
我是不是开始玩火自焚？我
是不是正在玩火自焚？我不知道
祖先真的没有告诉我
我只知道，是火让我
有了真正的身影。在黑暗的这边
穿透至另一边。我欣慰——
牺牲。正义。还有为爱而来的毁灭
面纱掉落的那刻。是火的舞蹈
正在升华我的欢乐
黑夜辞
这是所有黑夜中的一夜，香烟
烦闷地燃着。一闪一闪的亮点，像人的思绪一样，更像繁星或许多点燃的灯
诚实而忠恳人的心底被它烫伤的疤痕始终在痛
临花朵流血；遇风寒凝结；逢鸟鸣依然会颤抖——
也许，人人如此，日日如此吧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瞎子也好，明眼人也罢......面对你们
我只想替云朵问问你们——
蓝天之下什么最蓝？混乱之中什么最烂？生命的烛火到底哪里燃的最美？
若不想回答，就径直朝前吧。把周围一切权当耳旁之风
也包括我在内。而你们对于我来说更是耳边风
已经远去的不必再留影了。星光是一束夜的红绳
它根本无法捆缚我。它也只不过是太阳惺忪的连接体
光阴长脚了吗？没有。所以我说——
没有脚的东西跑得更快。追到死时也没有追上它
所以我说，人类真的很蠢。为什么还要把与自己有关的一切统统灭掉？
只留下自己，就像光杆的旗杆一样
而我更要说：你们更像一滴缺了盐的泪，你们
正在滴进长满了臭牙的
一张无奈的嘴
梦
前世我们在这棵树上
是两只光鲜亮丽的鸟
今生，我们还在这棵树上
只不过我们早已脱掉了羽毛
变成了阳光下
两只透亮的果实
那么。亲爱的——
来世让我们还在这棵树上吧
哪怕我们已经变成了
两枚干干巴巴的叶子
但我们还是
寸步未离
活在我们的初衷里
曾 经
迷途之处。是一只鸟
在十字路口啄食的地方
它逃不出我的嘴。三寸之舌
总能支开
两片嘴唇
欣喜之处。是两只鸳鸯
在荷影里嬉戏充满祥音的地方
我试图超越自己。三生石畔
我的前世与今生
总是擦肩而过
拾棉落金
刻骨铭心
对于天空而言，电闪雷鸣之后
总是丽日彩虹
对于大地来说，山倾水折之后
不是云烟过眼；就是推陈出新
对于我而言，一切过往皆如刀剑
山在额头；水在胸口
最初是热浪翻滚
最后总是冰山盖顶
刻骨铭心
沧水之缘
举目四顾；茫茫大千。你真的
成为了一叶小舟；或者
是一滴丁点的水。人海深处
为把你找寻，我学会了
大海捞针
从此，我开始不计前程
从今生的窗口回望——
漂浮白云的天空下。布满了
前世紧闭的眼睛
我仍旧是背倚孤树的
那个孤独人
如果。你已化作了一只鸟
请用树间的鸣叫唤我
如果。你已蓦然化作了一片叶子
请适时落下。别轻易躲过
我期盼的眼帘
如果。你已真的化作了一枚鲜果
请在金秋放香
我要用我的三寸气息
为你弹琴
要么，就请将这一切化成
我内心深处的宽广与博大
让我真知真觉——
你，真的
离我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