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心音|唢呐声声
我所说的唢呐声,不是黄土高原上的轻漫高昂,而是南方沿海一带的悠长和凄绵。准确的说,他们的唢呐声来自于两首曲子,一首是电视剧《哑巴新娘》,另一首是陈慧娴的《归来吧》。
此曲只应天上有,如果说钢琴、小提琴、古筝、箫等等,她们所表达的是一种高于生活的“阳春白雪”,一种理想状态,那么,我所听到的唢呐声更像是来自民间的“下里巴人”,她贴近生活,随处可见。
听这两首曲子,我的脑海里总是出现两个场景,一个是婚嫁,另一个是葬礼,这两者无疑都是牵动着我等民间小人物最揪心的场面:一个是我们对生命对未来充满向往,另一个是我们为生命的流逝为亲人的离去柔肠百结。
女子身着大红嫁衣,坐上花轿,想象着将要主宰自己一生的人,想象着举案齐眉、相夫教子、以夫为纲;女子身披雪白孝衣,嚎啕于命运的莫测和未知的遭遇,在孤寂的深夜里陷入没有止境的回忆。此刻,正是这悠长凄绵的唢呐声注解了一颗美好的心灵,我不想用“如泣如诉”这个愚蠢的词语来描述,在我看来,正是这唢呐声,真实的写照出小人物的喜怒哀乐,人们对生活的热爱,对苦难的态度——坚强、坚持。
再说南方沿海一带,曾被称为“未开化的蛮荒之地”,人们依海而居,生于海,死于海,葬于海,在“海水”这种阴晴不定不可掌控无法改变不可形塑的液态面前,“人”的力量似乎太过弱小。 大陆人依山伴山靠山吃山,改造山林,因为山的固态,纵然千难万险,万倾丛岭总能被征服,所以大陆人看似温文儒雅骨子里却是一个赛一个的凶猛彪悍,乐观天成。而对于依海为生的人们来说,一船肥鱼最为实在,他们很难做到无视当下的生活,把自己一把拨起抛到空中,在一个“高度”里,让灵魂轻狂到飘浮于苦难之上,自然,他们也无心捣鼓一些什么礼乐教化之类的雅事,他们的唢呐声是贴近生活的,一种小人物的最真实的喜怒哀乐——把握眼前小小的幸福,坚强,坚持。同时,他们的唢呐声中也有无可奈何的悲怨,面对自己必需依赖和不能对抗的大海,唢呐声声凄婉,情怀阴柔,就好像《孔雀东南飞中》的小史不敢违背母亲的旨意在万般无奈中休妻一样,坚持坚强就意味着付出和牺牲。
此刻,《哑巴新娘》中的场景被我的思绪进一步诗化,正在至情至性美妙热烈的演绎着,亲爱的,只要你手指一动,就能捕捉到一丝悲中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