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急短,各自安好
流年急短,各自安好
阴天。起早提篮买菜。必须先把这副半新不旧的皮囊安顿好,才会有闲情翻闲书,看云朵听风吟。不过出去两天而已,再回来时,仿佛已不是走出的自己。依旧恍惚。我回不到夜空那样的深邃了,太急于表达和倾诉,有种掏空之后的飘飘然,也更茫茫然。夏日的夜空很沉静。半个月亮在云里穿梭。我在仰头看月亮的时候,有人也在这样在心里看着我。没有风。我的心里却还是激荡不平。听的都是从前的老歌,张惠妹张学友谭咏麟童安格;最新的歌,是《夜空中最亮的星》。不知什么时候,乌云层叠堆涌,埋掉了半个月亮,也不见了那颗最亮的星。
图片来自老树画画,致谢。
这个夏天有点短,还没有感觉到酷热难耐就过去了。活着,如果是一场煎熬,那么,我愿意熬在暑热里,一直都是夏天。按照假期之初的规划,假日终点站是毕业二十年同学会。来到八月末,手上抓着几张旧票根,飘飞的日子散了一地。书,没怎么好好读;词,背过又忘记。日日纠缠在柴米油盐里,只有端起茶杯的时候才觉得是自己。然而,近来的茶,喝得马虎又急促,把多少好茶糟蹋成解渴的蠢物。太飘忽。什么都有点来不及抓住就匆匆放手。这就是流年啊。梁玉春说流年“急管繁弦”,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在凡夫俗子这里,落的就不是玉盘了,也许,是一只有了缺口的破碗。落下的,也没有多少珠子,不是土石疙瘩,死鱼眼睛,足以宽慰。
盘中餐,杯中物,身上衣,眼前人。真正能决定一个人生活质量或者生活内容的,也许就是身边这些琐屑得微不足道的小事。凡人,哪里有什么高远的人生理想,安顿好皮囊胜过一切。皮之不存,毛将焉附。鲁迅在《伤逝》里这样说,人必须活着,爱才有所附丽。这种爱,不只是狭义的爱情,更包括对无尽的远方和眼前的一切。流年急短,容不下太多叹息和抱怨。各自安好,别后勿念。
赞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