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相杀
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
年少时读《北风行》,有强说愁的味道,如今再读,竟仿佛从未读过一样,想不起离人,只记起家乡。家乡雪花早就飘满了城乡,放眼过去,满城银白,间或一点一线的乌黑。
我的家乡在中国最北处,夏季干热,冬季干冷。此时正值一年最苦寒之时,出得门去,用不上三两分钟,眼睛都要冻僵,进屋数秒,只觉得从头到脚皆要流水,无他,是衣物上的飞雪化成了水。
昨夜,在家乡执教的妹妹问我能不能在深圳找到些善长仁翁,帮助一下家乡处于贫困线下依旧苦读的学子。没有其他道路可选,唯有学习,是这些贫困家庭认为的唯一希望。也许,考到名校,才有生路,才有转机,才有可能改变整个家庭的命运,走出北方,闯出条路来。
无语!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帮得了一个,帮不了一群。深圳有爱心的人很多,热心捐款的人也很多,哪怕自己并不富裕,但凡有能帮上忙的,都不会吝于少许的金钱。可是,这明明不是应该个人赞助、个人扶持的事业!这明明是国家,是政府应有的职能!怎么就转嫁到个人身上了呢?
但凡看到捐资助学,助医救病的新闻,我都会涌起无名怒火。生在这繁华国度,凭什么眼睁睁看着大笔大笔的金钱援助外族,却从不善待自己的子民?所有的捐助资金,一分一毫皆来自于我们的血汗啊!多少税种,多少秋风?叹息!
何况,就是考上重点大学又如何?我倒是觉得,早早学门手艺,哪怕是建筑工,木匠,电焊工,钳工,都比大学更有出路。据说深圳的熟手月嫂工资已达两万,虽然辛苦,到底是真金白银的现款,从无拖欠。
妹妹是个很负责、很有爱心的班主任,总想着把那些学习好,态度佳的孩子带好,走上更顺畅更好走的路。可是哪条路好走,哪条路更容易成功,谁能知道呢?
老友夜半打来电话,咨询川崎病,说是她不到两岁的外甥患病,每日里注射阿司匹林与丙球蛋白,非常辛苦。全家人都不肯相信,那么小的孩子,那么可爱的孩子,怎么会得这种病,一定是医生误诊。然而,找了数个儿科专家,结果一致。几乎是当头棒喝,泪不能干。自1967年发现这种病,每年以几何数字增多。
是我们生活的环境,天空,水源,还有我们的心灵,都每况污染严重吧?是不是会有更多的新鲜疾病来浸染我们的肉体,不用怕!我们的心灵早就污烂不堪。
中午叫了一杯长岛冰茶,坐在西餐酒吧里细细啜饮。微醺时,戴上耳机听谭维维的《给你一点颜色》,爽不可言,仿佛帮助我痛骂不平。秦腔一定是中国最早的摇滚,那种直冲云霄的恶狠狠的重音,仿佛不甘心恶运来临时的怒吼,一声一声又一声,一锤一锤重击你的心。我从来不喜欢摇滚乐,哪怕是崔健,也引不起我的欢喜。那一年在某酒吧,听到陈楚生温柔干净的吟唱,立即生了欢喜。我一直喜欢安安静静的美男子。
这几天,高大全种于生理期,时不时地起了怒火与哀怨。几次想暴打他。哪怕打不过。先打晕了算。然而细细想:人到中年的我,个性强烈的我,除了这个年少时牵手的汉子,再也不可能与其他的男人久处。哪怕他富可倾城,哪怕他貌比潘安,用不上半个月,只怕刀枪齐飞,头发与皮肤四散。
年近半百的女人,哪可能再嫁人呢?哪可能再与陌生男人相处呢?哪可能再去学着接受另一个的情感与生活习性呢?如果一个人终老,到底寂寞了些!何况,一旦离婚,高大全分分钟就找个年轻貌美的小女子,说不定还是富姐富家女,从此高大全懊恼恨极与我生活的时光。
哼!哪能就这样便宜了他?
绝对不能!既然认定了不换人,那必须要学会适应,改变、改变自己。
立即起了温柔,任他骂任他喋喋不休地罗嗦。只是一味温柔对他,看到他嘴唇边起了溃疡,立即厚着脸皮冲过去,说什么也要舔一舔,用口水帮他杀菌消毒,吓得那厮屁颠颠喜滋滋地逃掉了。吓得一一几乎当场呕吐。你看看,我就是一个才智双全的女汉子啊!
相爱时光总是短暂。
婚姻生活如此乏味疲惫
如果不转换方向与节拍
一味相杀
只怕是娶了仙女嫁了天使,也不会有好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