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之下,“烧”出人心,“煮”出美好
《曙光(局部)》作者:陈川(广州画院专职画家)
读林清玄《煮雪》有感
武汉市第二初级中学八年级 钟意瑾
所谓“煮”与“烧”,不过是“鲜衣怒马少年郎”与“长髯垂眉暮年翁”的年轮交苒,煮的是心境,品的是冷暖,同样都是雪。
南人的多情传说让北极成了理想国,可煮的是情诗情词吗,若非心中柔情激荡,也不会让理智冰冷的雪化成一汪清酒,需用苦中微甜的咖啡来保持清醒。可世界上大多数版图都是复杂而隐秘的。雪中有热烈的渴望,同样有淡泊的冷漠。雪中有青灯古佛,同样有滚滚红尘,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初生牛犊领略不得林老的超脱淡然,笑看光阴,将悲欢离合结成冷酷理智的冰雪,在心中煮成北极的浪漫,抚今追昔。一个理智淡然,一个决绝滚烫,我以为这就是“煮”与“烧”的奇妙之处了。这二者不同的情怀造就了世间的海纳百川,包罗万象,阴阳斯位。
黄老之说的“无为而治”到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是韬光养晦,淡然处之的中庸之道到开疆辟土,一统山河的帝王心术,一个热烈,一个怀柔,是权谋中的“煮”与“烧”,淘尽异己,淘尽迂腐的汉家王朝。淘的火候不同,造就了黄老儒家的神妙思想。
陶潜抱着“幽兰生前庭,含熏待清风”的情怀下身草野,在幻想中描摹出《桃花源记》,下地亲蚕,坐听蛙鸣,好不惬意。青史流名的意向是高风亮节,淡泊名利。而谁又想到“落落崆峒一大儒,四方心逸忆江湖”的范希文,天下家国是他心中的一杆标尺,痛斥过龙鳞,怒批过《灵乌赋》,如此疏朗快意中人,却为天下布衣所牵的“抱负“二字羁绊终身,他是天下清吏的表率,更是与陶潜的意境背道而驰。他们的信仰大同小异。大丈夫亦想建功立业,世中的点点霜降、艳阳被他们似雪般烹煮,火烧。火候不同,心境不同,但淋淋残酷骨感的现实被他们的理想似雪般覆盖,掩埋,淘去不必要的东西,冷暖自知。
同是国破家亡,文天祥拼死抗争,临死仍大呼“蛮夷”英勇赴死,《过零丁洋》有些效仿前辈岳飞的意味,而明末的江南遗老则立誓不依清粟,建立太学,培育饱学之士,桃李满天下,为康乾盛世的繁荣打下坚实基础。他们,为了自己的信仰,虽忠于大明,却尽自己的毕生绝学去改变一个意义上的“蛮夷”当政的王朝。同样的复杂纷争,他们以“煮”与“烧”的方式,无愧于天地信仰,浑然于高堂之上;“煮”亦是“烧”,浓缩与抗争的历史上。
“天若有情天易老,人间正道是沧桑”,一边是如少年般烈火旺盛,为信念飞蛾扑火,漂去淡漠肮脏,烧出人间的绝响,另一边是如老翁般超然脱俗,为信念祝祷,沉于浑水中牺牲活力,煮出世道的沧桑。“烧雪”成就了李白、东坡的惊绝狂人,也升华了杨妃的“比翼鸟”“连理枝”,“煮雪”成就了黄宗羲、杜子美,也掩埋了范蠡的“山河失色”。
武汉,历史与创新共生的城市,并非理想国,一片薄雪也沉入世俗名利,欲望。带着冰雪特有的天真纯净,人们在纷飞中嘶吼着狂奔,可曾忘记一步步的足迹。
病毒肆虐下的武汉,各行各业的捐款纷沓而至,某某明星首富捐款多少万屡上热搜。有人说“某某名人靠国家的市场救济挣钱,还捐得扣扣索索,这种公众人物应该封杀”,也有人说“多捐的就真的有颗博爱之心吗?也不乏有博人眼球的行为,捐多捐少都是一份爱心,没有必要站上道德制高点上进行道德绑架”。争论不下,无非都是大难当前,各抒己见的一份态度,有人选择“烧”出大雪下的各种算计人心,有人选择淡然煮出世间的美好,都不是错误,也并非公正,历史的舞台永远是强权的裁判,至少这雪,只要人心向善,无论冷暖,“烧”与“煮”都是世间铮铮的回音。
北极有雪,武汉有雪,“烧”或“煮”,去恶或存善,只在一念之间,是对是错,阴阳相合,华枝春满,天心月圆。
点评:
读了这篇佳作,脑子里顿时冒出一个词“后生可畏”。意瑾同学挥洒自如,大开大合,内容深刻,充分展示了出色的知识储备与文学素养。
虽说这是一篇读后感,但依我看,林清玄《煮雪》好似三变歌“晓风残月”,意瑾同学的文章则如东坡唱“大江东去”。
意瑾同学的思辨,开放、独到、理性,文章旁征博引,处处对比,辩证哲学思想贯彻始终,并结合当下抗击疫情的舆论热点,得出了自己的“答案”:只要人心向善,无论冷暖,“烧”与“煮”都是世间铮铮的回音。此外,一些看似简单的句子,如“华枝春满,天心月圆”,也蕴藏着典故。
可以看得出来,意瑾同学平时博览群书,善于思考,把书真正读活了。相信意瑾同学会拥有不凡的成就!(夏天)
抗击疫情,武汉加油,中国加油:
点击下面标题,可阅读名师教作文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