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家话
下午只有几朵闲淡的云,可是到了晚上,却成了淅淅沥沥的雨。
苏轼在《喜雨亭记》中说,“亭以雨名,志喜也。”而此时的雨,绝对给人这种欣喜的感觉,抬头看天,一定是还有一句喜悦的,“下雨了”!雨冲刷了那种暑热,借着飘窗而进的雨,送来了久违的凉爽与快意。
一家人,随意而坐,看着因为雨而瞬间柔美的夜色,听着雨声潺潺,夜话家长。与爱玲说,“雨声潺潺,像住在溪边,宁愿天天下雨,以为你是因为下雨不来”的这种失望、不被珍视还要找借口排解的失落不同,而是喜于有这样的雨,创造了如此温馨的环境。
车马劳顿,万里辛劳,只为了这一刻难得的团圆,还有喜雨及时地送来凉意与意境,这样的雨夜,不用无聊地去闲敲棋子落灯花,也不用孤寂地去听雨打芭蕉叶带愁,相逢是首歌,欢欣的歌,和着雨的跳动。
那些过往的点滴,在回忆中鲜活与生动起来了,曾经淘气,曾经任性,曾经不谙世事,不懂世事无常,可是,回忆过往,却发现,时光滤过,都剩下了快乐。父母诉说孩提时光的年少轻狂,孩子回忆过往时光的舐犊之情,到如今,都成了雨夜的谈资。
茶续了一杯又一杯,那些话儿还未说完,时时有孩子蹦蹦跳跳着进来问,“怎么还在说话”,然后又看看大人们脸上洋溢的笑容,也不知道原因,跟着笑了,也许是冲着雨,又或者仅仅因为此时此刻。此时此刻,这样团聚的日子,雨夜闲叙的场景,并不多见,所以就弥足珍贵。
蛐蛐也跳进了屋里,大概是想来凑合热闹,听听大家说些什么,只是着急间,就从一个人的背上跳进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上,然后就又围绕着驱赶蛐蛐,又想起小时候一起捉蛐蛐,斗蛐蛐的童年趣事,就又感慨,为什么小时候的日子,都是好日子,而人又那么容易满足和快乐。
今夜喜雨,又促人回到了那样的境界,因为一颗欢喜心,“以欢喜心过生活,以平常心生情味”,所以看一切可喜、进而可容。
“家人团坐,灯火可亲”,还有喜雨为伴,叙过往,畅未来,可是最可喜,就是这一刻的家人团聚,喜雨畅流。
夜未央,雨未央,长乐未央,欢喜未央,团聚却有时,且珍惜!
2018.8.15晚 郭江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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