潦草人生丨习惯

习惯

作者：潦草人生

过了惊蛰，夜风还很凉。裸露的手脸，却再不能体味，严寒时的蛰痛。漫街灯火，绰绰车流，苏醒中轻轻颤动的枝丫……慢行在煌煌的动画里，突兀觉出空落落的岑寂，嗯，就是岑寂。

驻足沉思，豁然知道，是少了昨日还扑棱喧闹，整个冬日已经调融于夜夜交响的寒鸦。

习惯很中性，习惯不挑剔。哪怕嘴里心里褒贬，够了累积，便成习惯。这鸟黑的寒碜，叫的难听，树下楼檐都是鸟屎。却在一冬的傍晚初夜，陪着我紧了慢了踱回家去。昨天还有吧，今怎么突然个影不见？

慢下来，一树一树看过去，到底没有。这岑寂就流进心里，一时眼目里的一切，都静止下来。

它们也是有组织的么？今日温度湿度变化并不明显。街道的人车做了什么么？或者春讯已经到了郊外，有了春芽，多了醒虫？

不能有答案。

那习惯并未影响我什么吧？这离去也没有波澜……

21.3.6

二月早春

潦草人生

这些天看柳，总想起少年时的水彩或者蜡笔画。几个粗细的枝干，涂抹一坨黄绿在冠上。又想文人们常说的“烟柳”，都是跟意像很贴切的描摹。

路两旁的枝条剪的修短，不像早前堤坡河岸能垂到眼前来。那氤氤氲氲的色彩越近越不真切，急切寻到政府拐角，在那低垂的丝绦上，终于看清了米粒也似的芽蕾，心里便莫名宽泛。转头见那玉兰，我都在蕾尖呲开了嘴儿，虽还都是有些沉闷的颜色，到底知道花期细叶，春情不远矣！

便在这悄然的春讯里，是几堆消遣的男人。年轻的固然没有，太长的也很少见。打扑克，下象棋，推牌九……区别于路上的年少，这群几乎都还没有卸一点冬装，丰足的食物和广普的药石，一个个精神矍铄，且是高声下气，嬉笑纷攘，好不热闹快活。

一时若有所思，却有茫然无措。生命的各个阶段，又该有怎样格式化的境况么？说教比较，于独个体，不外从自我一点的辐射。柳芽和兰蕾，是你拖拽的春天意像。那些沉默的槐杨，黑着脸的椿树，并不打扰你的兴致。若木讷憨厚，内里也知春情！

会看有椿，莞尔到底有了答对侄子的追问。再转头看看窗外，晓得总不提起，是它沉默的太认真了……

21.3.4

文/王洪君

编辑/王孝付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本名王洪君，笔名红尘狐狼、潦草人生，商场职员。爱好文字，作品在书旗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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