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声读剧:《菊与刀》的阅读笔记
很多人说日本文化独特的地方是因为它有很强的两面性:既保守又开放,既冲动又克制,既礼貌又粗鲁。但是,我们要知道理解一个陌生文化需要至少两个东西:中立的态度和系统化的观察。
1944年,美国和日本还处于交战期间。但美国发现自己不是很理解敌人的行为模式,(例如,美国并不确定日本是会投降,还是会继续战斗)。为了更好地理解敌人,美国政府特别委托一些专家着手研究日本,并且开始制定战后对日政策。
哥伦比亚大学的Ruth Benedict接受了美国政府的委托,从1944年开始进行研究日本的工作,2年后出版了《菊与刀》。
我觉得《菊与刀》给出了一些很重要的观察。例如,日本社会的等级制度、人与人的社会关系和明治时期军事机构的发展。
很多人把这本书看作是一本了解日本文化不可或缺的入门读物 — — 不是因为它的学术贡献,而是因为它的实用价值。书中使用了生活观察法,就像一部有趣的纪录片,有种让人大开眼界的感觉。
今天,也想和大家分享一下对于这本书的一些见解。
首先,和大家分享一些我的一些阅读笔记。
1、我喜欢跟怪怪的人相处,当然,是那种有强烈自我色彩的怪,因为总在这样的人身上感受到更多的人味。不过还有一种人,会外显的去标榜自己的怪,或会谈因为自己的怪怎样在自己的全体中感到格格不入。这其实是假的,因为真正意义上的怪,或说特殊吧比较中性,自身是不会感知道这件事情的,更不会觉得格格不入,这有底层逻辑上的错误。而我对这样的做作感到不耻。
2、除了匠人文化,日本人还有另一面是不愿对全局负责的懦弱。就是我只照顾好我眼前这环节,做好了其他就不管我事了。不过也有可能是精致的社会分工让日本社会可以如此,双面刃吧。
3、日本人表达谢谢有很多说法,最没有歧异,也是通用于现代城市百货商场的说法是这件难事。日本人通常说这种难事是通过购物而赐给商店的难得大恩。这是一句恭维,也适用于收到礼物和无数其他场合。
4、作为一个国家,日本尽管经历了种种变迁,却从未真正彻底地破除自己的社会结构,其模式是一成不变的。反德川势力在还政前的几百年里利用的正是这一点,而不是神后裔这种说法。他们说效忠的对象应该是站在等级制度最高端的人,也就是天皇一人。
5、谨慎和自重在日本的高度重合还表现在:日本人总是细心观察别人举止中的暗示,强烈地感觉自己时刻在接受别人的评判。他们的说法是,人必须自重是为了社会。如果没有社会,也就不必自重了。这些偏激的表达所指的是约束人自重的外力,他们没有考虑到自我约束力。真正的耻感文化靠外界约束力来维持良好行为,而不是像罪感文化那样靠内心对自身有罪的确认。
6、日本人用像已死之人一样生活来形容一个人处于通透的境界。
此外,书中关于人之常情的部分是最吸引我的。
从泡澡,真心钟爱睡眠,到更有争议的狎妓,包养情人,同性恋,酗酒,看似最讲规矩的日本人,对这些“非常”的“人之常情”惊人地包容甚至认同,将“既。。。又。。。”的困惑和迷幻发挥到极致。
书中一言明理:“人之常情并非恶魔,享受感官的快乐是智慧的一部分,唯一条件是感官必须为人生重大的义务作出牺牲”。懂得合理利用感官来sense世界,又有自信和勇气为“义”舍“感”,难道不值得我们为自己这种高级生物而骄傲?带着脚镣舞蹈,也无损灵魂大放异彩。
“日本从不轻易接受灵肉不兼容的说教。顿“悟”入圣者是由于自我冥想修行和生活质朴,而不在于破衣敝服、弃绝声色之娱。日本的圣人整天吟诗、品茶、观花赏月。现在禅宗甚至指示其信徒避免“三不足”:即衣不足、食不足和睡不足。” 这才是道法自然:声色犬马,酒肉穿肠,我心却澄明如昔。
此外,日本人愿意为洗刷耻辱、保证名誉作出各种行动也是吸引我的点。
一种行为有可能是内向的、克制的,就是利用容忍和内耗来对抗耻辱。这种方法突出“忍耐”的行为。这可以表现为一种文学意义上的“伤感”和“厌世感”。更极端的则是自我攻击或自杀的倾向,试图把自我毁灭看成一种对耻辱的胜利,认为自杀(如剖腹)是一种终极的论据。
但还有一种可能,是外向型的,具有攻击性。在日本人看来,为了名誉使用暴力行为是完全合理的,因为保持名节是一种责任和道德。但这种攻击性的手段是最后的手段,通常是在没有其它更好选择的情况下才会使用。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很特别的地方,日本人认为如果一种行为失败了,自己可以转向,甚至使用另一种完全相反的方法或方针。他们对这种策略上的大改变并不加以自责,也不认为突然、彻底的改变是有损名誉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