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记||白马洲难咽口酒,囤谷园多加块柴!
所记之事生于农历丁酉年
二月初一,周日
7点多起来写昨日记。昨天在李彬家、在乐巢、在香满园、在呼唤家的四回酒,让我今天都还肌肉无力精神萎靡。约一个半小时写出1000来字。命题为《酒不醉人,文不成稿》。分享到朋友圈、空间和几个群。
“易水寒”在局群里调侃:“鸟儿一向忠厚老实,怎么今天的标题都是反话?”我叹气回应:“唉,醉得无力多打几个字。”“云淡风轻”则冒个泡,掩口葫芦。
9点许,炒一碗剩饭,热一点剩菜,光盘。
一个人上楼顶。静坐。晒太阳。听《一袖云》,《梨花白》,《旧时光》……
11点多,和家人去关刀镇白马村一组老同学催云的舅佬家。催云夫妇在这儿请一些同学吃饭。男男女女两桌人,我只认识喜欢钓鱼的谭和在滨江苑工作的李。
有一个一上桌就盛饭吃的吴,喊催云为姑爷,热情地对我说他认识我,说和我吃过几次饭。吴见我一脸愕然,于是提到徐维婷,提到童家山的聂老师,我这才记起来是一起吃过饭的。
同学在一起,气氛很热烈。开始是谭坐在我身边,倒了几碗米酒后,特意为我开了一瓶白酒。后来换成李坐在我身边,说他要重点陪我。我喝了三杯茶后,还是难以吞下酒,一小杯勉强喝了一半。幸好李、谭和催云夫妇都体谅我,没有强迫我。
就一点青菜和一小块腊鱼吃一碗饭。早早下席,坐进在门前的阳光里。几个不喝酒的同学坐在一块儿,大声地谈论包工的价格。
一个人沿路走走。此地有人叫白马洲,有人叫西边垄。屋前路外是一大片水田,在灰褐色的稻茬和枯黄的稻草把下,有浅浅的绿草,绿草之中有细细的小黄花。屋后是一座小山,竹林苍郁。屋侧有干涸见底的浅水塘,有长着白菜茼蒿藠头大蒜的菜园,被灌木篱笆围着。
催云同学安排一位同学开车送我们到关刀中学。我的几个袋子寄放在中学旁边罗定波同学的店里。可可进店里买一盒铅笔芯,付钱的时候,端着碗吃饭的罗同学坚持不要钱,还叫她喜欢什么尽管拿尽管吃。可可举着钱求助似地看着我。我知道罗同学的心意,示意可可收起钱。
13点从车站发的班车很快来了。上去后,发现后排还有位置,赶紧坐下。十多分钟到了大坝,妻子和可可要去学校,继续坐车。我提着一个袋子下车,袋子里有在关刀买的两斤精肉排骨,有昨天从云溪带去县里没工夫做了吃只好今天又带回来的白菜苔。
一下车,正有一辆小车驶上大坝。车停住了,司机摇下车窗,是一位我熟悉但说不出名字的年轻人。他请我坐一脚。
我坐进去后,发现副驾驶上坐着潘督导。潘督导告诉我他在县里D老师家做客回来。我纳闷——D老师家有客?“他做爷爷了。”潘督导说。我这才记起来D老师是亲自给我打过电话的!我竟然忘得一干二净了!给一位还在D老师家打牌的同事电话,请他帮忙随个礼。
步行上囤谷园。父亲照例在湾子里打小牌。麦子照例在二楼玩电脑。我提把椅子,在阳光下的场地上坐。或闭眼养神,或仰望蓝天,或追视白云,或遥对青山,或瞩目绿树,或观察刚一指长的黄花嫩叶,或审看抽出了新叶的金银花藤。
14点多,用电汤煲煮精肉排骨汤。15点多,打开悬在火塘上的熏柜门,从里面取出一条腊鱼,切下一块鱼肉和鱼尾巴,洗干净,剁成小块,用盘子装了。
继续去场地上坐。太阳逐渐西移。场地上的光域也越来越小。我把椅子往北移几步,以继续坐在光里。
16点多,上楼进三惜斋。燃一个正老山檀香。这种香是果济法师送我的,小椎体,燃尽时会保持原形,颜色则从暗黄色变成灰白色。
17:20,父亲回来,看到我在家有些意外。我告诉父亲晚饭我来做。半个小时后,我开始煎腊鱼,炒白菜苔,热一碗潽豆腐交白豆腐。此前,白米饭已经煮好,精肉排骨汤已经煲好。
18点,父亲、儿子和我,三个男人,老中青结构,开吃。汤盛了一碗后,煲里还剩了一些,三个人各倒了一饭碗。父亲说汤的味道蛮好,“毕竟是排骨汤啊!”
父亲向我们说了个从前的故事:“两兄弟在家,只有一小块肉。弟弟说,哥哥,我们煮肉汤吃吧?多放点水。哥哥说好。哥哥把肉放在锅里,打了一盆水冲倒进去,弟弟立即用锅盖盖住。汤煮好后,兄弟俩各分了一大碗,他们边喝边啧啧:还是肉汤好喝啊!其实啊,在倒水进锅里时,因为用力过猛,那块肉早被冲出了锅外,落进了灰里。”
吃饭时,父亲突然和我说起:“你们都不在家时,我一个人,连吃饭都冷寂特。你妈妈在家的时候,还有个人叽叽喳喳。我习惯了。我也不和她争了。”这话听得有些凄清,如果不是麦子用话岔开,我几乎要落泪了。
夜里,父亲见我坐在火塘边看手机,特意往火上多架了块干劈柴。我说等会儿我就上楼看书不需要加柴,父亲不听我的,说,“一块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