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璧小说】乞儿（1）开始乞讨

乞儿

文/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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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95年正月，华东平原的冬天没有北方冷，但是也没有暖气，冰刀子似的风刮到人的脸上也能疼的你掉眼泪。

地里的小麦蔫蔫的，村头的树木一副惨兮兮的表情，就连天空都灰蒙蒙的，虽然旧年已经过去了，依然是看不到春天的影子。

天透着蒙蒙亮光，好像被厚厚的灯罩遮住了一样。看什么都虚虚幻幻，影影绰绰的。林鸦偶尔惊叫一声，踩着树枝飞到远处去了。

春雪紧紧的跟在奶奶后面，清晨五点多从家里出来，老人手拿着一个空的干净的蛇皮口袋，女孩抱紧了身上的衣服。天很冷，河塘里的冰很厚，人拉着骡子车走在上面都不成问题。“奶奶，我们去哪里？”小女孩吸溜着鼻子说。天真的是太冷了。

“跟奶奶去要好吃的！你想不想吃枣蒸的馒头？”老人说。

“想！我也喜欢吃白芋馒头。”

“家里没有白芋了，一点白芋都晒了白芋干了，留着磨面吃。哎……”老人叹了长长的一口气，自言自语般的说着“眼看着庄稼也不好，收上来还不知道够不够交公粮的，去年借的粮食都能还上就好了，年前先这么凑合吧！”

“我们去哪里要好吃的，人家不给怎么办？”

“总能要到一些的。”

庄稼正值青黄不接的时候，没有饭吃的人就只能用这个法子度过一年中最富裕的正月了。

“快过年了家家都蒸了不少馍，要一两个很好要的。”

那时候奶奶是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春雪是五岁的孩子。一老一少包着头巾走过田野，小河，穿梭在陌生的村庄里。

这天，春雪和奶奶走到大山南边的一个村庄，奶奶背着口袋，孙女空着手。在一家砌着红砖贴着彩色瓷砖有着高大门楼的一家站着。

“好心人，行行好吧。”老人说。

“大娘，今儿初三还没过来，你们就出来？”一个面善的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妇人问。

“哎，这年头日子真的没法过了，地里粮食收不着，还要交公粮，家里的白芋面都吃完了，过个年都是东家借麦西家借粮的，要是有口饭吃，谁这么冷的天出来，也怪丢人的。”

“这年头确实不太好过，大娘，估计你们都还没有吃中午饭来吧，进屋喝口热乎的吧，我刚烧的饭。”

老妇人口里一直推辞，小女孩就怯怯的站在旁边。

“哎呦！还带个孩子一起来，这大冷天的，孩子可受罪，快进来吧。别再把孩子冻病了。”

老妇人回头看看跟在身后的女娃，牵着她跟在后面进了人家院子。

祖孙俩喝了一点热乎的白干稀饭，吃了两个大白馍，菜应该是昨天的剩菜，鱼没有热鱼冻还在。老人没让孩子吃，俩人吃完就放下筷子。妇人到偏房的的簸箩里拿了四五个馒头，还有几个包子塞到了老人的口袋里。

“这多不好意思，吃完了还要拿！”老人推辞。

“没关系的，大娘，俺家人在镇里上班，家里人又少，地也多，不缺这一点吃的。看你这大冷天娘俩一起出来，怪难的。”

老人也不推辞了，收下和妇人又聊了一会。说了自己家的住址，又说家里儿孙多，上上下下十几口人就一点薄地，还有三个儿子没有成家，现在政府税收又多，日子不好过了……

唠了一会老人带着女孩继续走着，到傍晚才开始往回走，绕道别的村庄，晚上背着大半口袋包子馒头回到了家。

（未完待续）

作者笔名冷漠，灵璧人，灵璧家园新晋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