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布斯逝世10周年,他的这篇「自述」值得我们一读再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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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维君说:
2021年10月5日是个特别的日子,总有人会纪念那个曾经的世界偶像——乔布斯。
在《史蒂夫·乔布斯传》的最后一章,乔布斯自述“真实的我”:他以第一人称道出,什么是伟大的产品,如何看待金钱名利,引领还是迎合用户需求,以及自己为何冷酷无情等问题。
其中某些观点,依然值得我们思考。

来源 | 《史蒂夫·乔布斯传》

编辑 | 高维君

以下为乔布斯口述:
我的激情所在是打造一家可以传世的公司,这家公司里的人动力十足地创造伟大的产品。
其他一切都是第二位的。
当然,能赚钱很棒,因为那样你才能够制造伟大的产品。
但是动力来自产品,而不是利润。
斯卡利本末倒置,把赚钱当成了目标。
这种差别很微妙,但它却会影响每一件事:你聘用谁,提拔谁,会议上讨论什么事情。
有些人说:“消费者想要什么就给他们什么。”但那不是我的方式。
我们的责任是提前一步搞清楚他们将来想要什么。
 
我记得亨利·福特曾说过:
“如果我最初问消费者他们想要什么,他们应该是会告诉我,'要一匹更快的马!’”
人们不知道想要什么,直到你把它摆在他们面前。
正因如此,我从不依靠市场研究。我们的任务是读懂还没落到纸面上的东西。
宝丽来的埃德温· 兰德曾谈过人文与科学的交集。我喜欢那个交集。那里有种魔力。
有很多人在创新,但创新并不是我事业最主要的与众不同之处。
苹果之所以能与人们产生共鸣,是因为在我们的创新中深藏着一种人文精神。
我认为伟大的艺术家和伟大的工程师是相似的,他们都有自我表达的欲望。
事实上最早做Mac的最优秀的人里,有些人同时也是诗人和音乐家。
在20 世纪70 年代,计算机成为人们表现创造力的一种方式。
一些伟大的艺术家,像列奥纳多· 达· 芬奇和米开朗基罗,同时也是精通科学的人。
米开朗基罗懂很多关于采石的知识,他不是只知道如何雕塑。
人们付钱让我们为他们整合东西,因为他们不能7天24小时地去想这些。
如果你对生产伟大的产品有极大的激情,它会推着你去追求一体化,去把你的硬件、软件以及内容管理都整合在一起。
你想开辟新的领域,就必须自己来做。
如果你想让产品对其他硬件或软件开放,你就只能放弃一些愿景。
过去,不同阶段有不同的公司成为了硅谷的典范。很长一段时间里,是惠普。后来,在半导体时代,是仙童和英特尔。
我觉得,有一段时间是苹果,后来没落了。
而今天,我认为是苹果和谷歌——苹果更多一些。
我想苹果已经经受住了时间的检验。它曾有过起起伏伏,但如今仍然走在时代的前沿。
要指出微软的不足很容易。
他们显然已经丧失了统治地位,已经变得基本上无关紧要。但是我欣赏他们所做的,也了解那有多么困难。
他们很擅长商业方面的事务。他们在产品方面从未有过应有的野心。比尔喜欢把自己说成是做产品的人,但他真的不是,他是个商人。
赢得业务比做出伟大的产品更重要。他最后成了最富有的人,如果这就是他的目标,那么他实现了。
但那从来都不是我的目标,而且我怀疑,那最终是否是他的目标。
我欣赏他,欣赏他创建的公司,很出色,我也喜欢跟他合作。他很聪明,实际上也很有幽默感。
但是微软的基因里从来都没有人文精神和艺术气质。
即使在看到Mac以后,他们都模仿不好。他们完全没搞懂它是怎么回事儿。
像IBM或微软这样的公司为什么会衰落,我有我自己的见解。
这样的公司干得很好,它们进行创新,成为或接近成为某个领域的垄断者,然后产品的质量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这些公司开始重视优秀的销售人员,因为是他们在推动销售、改写了收入数字,而不是产品的工程师和设计师。
因此销售人员最后成为公司的经营者。
IBM的约翰·埃克斯是聪明、善辩、非常棒的销售人员,但是对产品一无所知。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施乐。
做销售的人经营公司,做产品的人就不再那么重要,其中很多人就失去了创造的激情。
斯卡利加入后,苹果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是我的失误;鲍尔默接管微软后也是这样。
苹果很幸运,能够东山再起,但我认为只要鲍尔默还在掌舵,微软就不会有什么起色。
我讨厌一种人,他们把自己称为“企业家”,实际上真正想做的却是创建一家企业,然后把它卖掉或上市,他们就可以变现,一走了之。
他们不愿意费力气打造一家真正的公司,而这正是商业领域里最艰难的工作。
只有做到这一点你才能真正有所贡献,为前人留下的遗产添砖加瓦。
你要打造一家再过一两代人仍然屹立不倒的公司。那就是沃尔特· 迪士尼,还有休利特和帕卡德,还有创建英特尔的人所做的。
他们创造了传世的公司,而不仅仅是赚了钱。这正是我对苹果的期望。
我不认为我对别人很苛刻,但如果谁把什么事搞砸了,我会当面跟他说。
诚实是我的责任。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而且事实证明通常我是对的。那是我试图创建的文化。
我们相互间诚实到残酷的地步,任何人都可以跟我说,他们认为我就是一堆狗屎,我也可以这样说他们。
我们有过一些激烈的争吵,互相吼叫,那可以说是我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我在别人面前说“罗恩,那个商店看起来像坨屎”的时候没什么不良感觉。
或者我会说“天啊,我们真他妈把这个工艺搞砸了”,就当着负责人的面。
这就是我们的规矩:你就得超级诚实。
也许有更好的方式,像个绅士俱乐部一样,大家都戴着领带,说着上等人的敬语,满嘴华丽委婉的词汇,但是我对此不太在行,因为我是来自加利福尼亚的中产阶级。
我有时候对别人很严厉,可能没有必要那么严厉。
我还记得里德6岁时,他回到家,而我那天刚解雇了一个人,我当时就在想,一个人要怎样告诉他的家人和幼子他失业了。
很不好受。但是必须有人去做这样的事。
我认为确保团队的优秀始终是我的责任,如果我不去做这件事,没有人会去做。
 
你必须不断地去推动创新。
迪伦本来可以一直唱抗议歌曲,可能会赚很多钱,但是他没有那么做。
他必须向前走,1965年在民谣中融入电子音乐元素时,他疏远了很多人。
1966 年的欧洲巡演是他的巅峰。他会先上台演奏原声吉他,观众非常喜欢。然后他会带出The Band 乐队,他们都演奏电子乐器,观众有时候就会喝倒彩。
有一次他正要唱《像一块滚石》,观众中有人高喊“叛徒!”迪伦说:“搞他妈个震耳欲聋!”他们真那样做了。
披头士乐队也一样。他们一直演变、前行、改进他们的艺术。
那就是我一直试图做的事情——不断前进。否则,就如迪伦所说,如果你不忙着求生,你就在忙着求死。
我的动力是什么?
我觉得,大多数创造者都想为我们能够得益于前人取得的成就而表达感激。
我并没有发明我用的语言或数学。我的食物基本都不是我自己做的,衣服更是一件都没做过。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赖于我们人类的其他成员,以及他们的贡献和成就。
我们很多人都想回馈社会,在历史的长河中再添上一笔。
我们只能用这种大多数人都掌握的方式去表达——因为我们不会写鲍勃· 迪伦的歌或汤姆· 斯托帕德(Tom Stoppard)的戏剧。

我们试图用我们仅有的天分去表达我们深层的感受,去表达我们对前人所有贡献的感激,去为历史长河加上一点儿什么。那就是推动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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