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不快活的时候

我总有办法,找到你。

——幼痂

Parkのone

◆ ◆ ◆ ◆

陈乐叼着烟站在门口,还没点上就嘻嘻哈哈的向我招手,她穿的oversize一点儿也不适合她,松松垮垮的让她看起来更加弱不惊风。与她相反,我却穿了一件紧身连衣裙,还搭配了一双曾经以为一辈子都不会穿的小细跟。鞋子有点儿不合脚,后脚踝偷偷贴了创可贴。

陈乐说,“王可可,这世界上,只有跳舞能让人快乐。”

我扯掉她嘴上的烟扔进一旁的垃圾桶,这不是她的人设,熟练点烟都做不好,还想表现成一个女流氓。她瞪我一样,又嬉皮笑脸的嘲笑我裙子颜色竟然穿成灰色,毫无生气。

懒得跟她计较,今天是为了寻找快乐的,怎么能先让陈乐这个死丫头坏我心情呢。

认识陈乐的时候,是她好心帮我刷了门禁卡。当时我正犯着难,跟名存实亡的男友讨爱情失败一气之下离他而去,却连自己的包都没带。陈乐领着一点儿水果回来正好看见狼狈的我,也许是因为同是女人,也许是因为我太可怜了,总之她帮我开了门还联系了一家换锁公司。

哦对了,她还给我留了两颗苹果。

我们住在一个楼里有四个月,却是第一次碰面。后来她告诉我,她写小说,灵感都来自晚上,理所当然的告别了所有白天。

“明白了,文字工作者。”我感慨道。

“我只是逃避工作,讨厌社交。”她摆摆手道。

“不会啊,你跟我相处很舒服啊。”我否定。

“那是因为,你还欠我两个苹果没还。”紧接着我们笑做一团,我从兜里摸索出几块纸币甩给她,她揉成团又扔到我的脸上。

我好轻松,那是我唯一的感受。后来我点上一根烟,她诧异的看着我,我对上她的目光解释,有瘾,戒不了。

她是个纯真的人,整日窝在自己小房间里,日子过得清新而简单。她大概没怎么见过一个女孩子打好几个耳洞,右肩膀还有奇形怪状的纹身,在烟雾缭绕环境里的喝着酒,有个会吹口哨的男朋友,还经常在凌晨坐在小摩托上回家。

她问我,“那王可可,你是做什么的?”

我朝着她的眼睛吐眼圈,笑的美丽,“跳舞。”

love freedom

Parkのtwo

◆ ◆ ◆ ◆

我的小男友离开我了,他的摩托车后座换了新的女生。我在他房间外等了一天一夜,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看见我时,他只说,“王可可,别纠缠了,没意思。”

我的眼睛很疼,明明先说爱我的人是他啊。我拽着他的外套下摆,死乞白赖的想问清楚,我的恋爱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他终于对我表现出不耐烦,他说,“我本来就是跟你玩玩而已。”

“那么,为什么会选我呢?”

“你说呢?”

“我就那么好骗吗?”

“你们那个圈子,玩一玩不是正常吗?你真没劲,这都当真。”

“那你跟她,也是玩玩吗?”

“她比你干净。”

雨下的很大,我终于走回自己的住处。脚上的帆布鞋早就湿透了,突然觉得可笑。我穿着看起来最纯洁的帆布鞋,那个曾让我疯狂的男人却说我脏。我拍了拍陈乐的门,很久、很久她才眯着眼睛开门抱住我。

“王可可,你不是说你玩的开放得下吗?”

“陈乐,我脏吗?”

她给我擦脸的手一顿,毛巾盖住我的眼睛。

“陈乐,那只是我的工作。不过是一份工作啊。”毛巾下我终究还是哭了。

“我知道。”

我太害怕孤单了,就经常跑来跟陈乐住。偶尔醒来能看到她睡在电脑前,书桌上打开的笔记本上有很好看的字。她真美好。我对她知之甚少,她逐渐对我了如指掌。我还是会在晚上去跳舞,只是再也没有恋爱,也没有喝的酩酊大醉。

因为陈乐说,她不喜欢我这样。

我的身边只有她了,我得紧紧抓住。

not  discouraged 

Parkのtree

◆ ◆ ◆ ◆

我从来没想到有一天晚上我回家的时候,陈乐会不在。我坐在她门外等啊等,才意识到我竟然连她手机号都没有。

点起烟的时候我特别害怕,如果陈乐不辞而别,我会不会孤独致死?我这样想。好在是,我的烟还没见底,她回来了。眼眶发红,神情疲惫。

我站起来想要抱住她,她的浑身都在颤抖。后来她说,“王可可,跳舞能让人忘记爱吗?”

“能。”

“那你带我去跳一次舞吧。”

“陈乐…”

“跳舞一定能让人快乐。”

“好。”

后来的后来,陈乐告诉我,跳舞也并没有那么快乐。记忆还是刻骨铭心的存在脑子里,一切都不会改变。

她小说快要写完的某一天晚上,跟我讲起曾经为我开门的事,原来,她也曾经,在破败的爱情中挣扎,一个人在孤零零的夜晚徘徊,却没有人给她开门。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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