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林谈真正的爱国主义
我生平优点不多,但自谓爱国不敢后人。即使把我烧成了灰,我的每一粒灰也还会是爱国的,这是我的肺腑之言。
——季羡林《沧桑阅尽话爱国》
我个人认为,中国知识分子所传承的文化中,其精髓有两个鲜明的特点:一个是爱国主义,一个就是讲骨气、讲气节。换句话说,也就是在帝王将相的非正义的面前不低头;另一方面,在外敌的斧钺面前不低头,“威武不能屈”。苏武和文天祥等等一大批优秀人物就是例证。这样一来,这两个特点实又有非常密切的联系了,其关键还是爱国主义。
——季羡林《沧桑阅尽话爱国》
以爱国主义的情操来推动奉献精神;以奉献的实际行动来表达爱国主义的情操。二者紧密相联,否则爱国主义只是一句空话,而奉献则成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季羡林《爱国与奉献》
爱国主义是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历数千年而未衰。原因是中国历代都有外敌窥伺,屠我人民,占吾土地,从而激起了我们民族的爱国义愤,奋起抵抗,前赴后继,保存了我们国家的领土完整,维护了我们人民的生命安全,一直到了今天。到了今天,还有必要大声疾呼地提倡爱国主义吗?我的意见是:有必要,而且比以前更迫切。
——季羡林《爱国与奉献》
爱国主义与国际主义是相通的,是互有联系的。保卫世界和平是两者共同的愿望。
——季羡林《再谈爱国主义》
陈(寅恪)先生在1929年写了一首诗,送给北大历史系的学生,诗曰:“群趋东瀛受国史,神州士夫羞欲死。”说学习中国史却要到日本去学,后来,陈先生寄望于北大历史系学生,希望他们一洗这一耻辱,这当然是爱国主义的表现。我看在这里爱国主义也有两种解释,一种是爱我的国家,一般的;一种是高层次的,爱我们的文化,陈先生此诗,包含高、低两层次的含义。
——季羡林《陈寅恪先生的爱国主义》
歌颂我们的国家是爱国,对我们的国家不满也是爱国,这是我的看法。
——季羡林《陈寅恪先生的爱国主义》
过去,我常常想,也常常说,对中国旧社会的知识分子来说,解放是一场严峻的考验,是大节亏与不亏的考验。但是,我想做一点补充或者修正。由于政治信念不同,当时离开大陆的也不见得都是大节有亏的。在这里,标准只有一个,就是看他爱不爱国。只要爱我们伟大的祖国,呆在哪里,都无亏大节。爱国无分先后,革命不计迟早。这是我现在的想法。
——季羡林《哭冯至先生》
青年学生是爱国的。在上者和年长者唯一正确的态度是理解与爱护,诱导与教育。个别人过激的言行可以置之不理。
——季羡林《怀念乔木》
几千年的历史可以证明,中国知识分子最关心时事,最关心政治,最爱国。这最后一点,是由中国历史环境所造成的。在中国历史上,没有哪一天没有虎视眈眈伺机入侵的外敌。存在决定意识,反映到知识分子头脑中,就形成了根深蒂固的爱国心。“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它痛快淋漓地表达了中国知识分子的心声。在别的国家是没有这种情况的。
——季羡林《一个老知识分子的心声》
我相信,中国青年都是爱国的,爱真理的。即使有什么“逾矩”的地方,也只能耐心加以劝说,惩罚是万不得已而为之的。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对自己的青年失掉了信心,那他就失掉了希望,失掉了前途。我常常这样想,也努力这样做。
——季羡林《两行写在泥土地上的字》
“爱国主义”是一个好词儿,没有听到有人反对过。但是,我总觉得,爱国主义有真伪之分。在历史上,被压迫被侵略的民族,为了自己的生存与尊严,不惜洒热血、抛头颅,奋抗顽敌,伸张正义。这是真爱国主义。反之,压迫别人侵略别人的民族,有时候也高呼爱国主义,然而却不惜灭绝别的民族。这样的“爱国主义”是欺骗自己人民的口号,是蒙蔽别国人民的幌子。它实际上是极端民族沙文主义的遮羞布。
——季羡林《国学漫谈》
我觉得,真正的爱国主义是一不允许别的国家侵略自己,二是也决不侵略别的国家,所以我说,真正的爱国主义与国际主义是密切相连的。
——季羡林《长城与中华民族的民族性》
爱国必自小处爱起,必自近处爱起,必自身旁爱起。
——季羡林《<清华旧影>序》
我希望,我们中国人,特别是青年人,要认识到自己对国家和后世子孙的义务。我们都是人类进化无尽长河中的一段,承前启后,是跑接力赛中的一棒,我们这一棒跑不好,会对全局产生恶劣影响。这就是爱国主义。但是,同时我们又必须认识到,我们对世界也负有义务,这就是国际主义。真正的爱国主义与国际主义,不但没有矛盾,而且是相辅相成,互相依存的。我个人认为,人类前途还是光明的。能否真正光明,就决定于各国人民能否做到爱国主义与国际主义相结合。
——季羡林《<西学东传人物丛书>序》
亲爱的祖国,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