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坊 ‖ 肖克寒：雪峰山之秋（三章）
【编辑絮语】“名家坊”是《毛白菜》微刊的一个特设栏目。每次我们将隆重邀请一位名家出场。或推出其最新力作，或介绍其成功经历，相信总会让您大快朵颐。本期出场的是作家肖克寒。
中国符号
云页下，湘中偏西，岁月之上——
一座巨大的绿潜伏在那里。几个峭拔的尖峰，像是摆着的“V”字符号。
像是一道道撕裂黑夜的闪电，像是那棵与狂风拼搏无数回合的崖壁之松，像是那把从旧战壕出土的锋芒逼人的长矛，像是一掠呼啸着正义的弹迹……
这是一个属于中国的特殊符号。
这是一座属于民族的记忆雕塑。
凝固着：吼的风，奔的马，咆哮的黄河……
凝固着：火与刺刀，血与恨，灵与肉，罪恶与光明……
与日寇最后一战，雪峰山，长成了这个符号——仅仅是一种胜利的符号吗？
更是一柄永远耸立的倚天利剑！
山鹰歇在高崖上，像一尊灰褐的和平鸽。
——它是警醒的。
我愿做那样一只山鹰。
隧道组合
我已经不再需要沿着胡须般山路翻越雪峰山。
山脚有高速公路。有彩灯照耀的隧道组合：洞口塘，曹垅，芭蕉溪，林家溪，腊山，月溪，炉坪，拱坝，畔上，雪峰，土地坳，中方……
时间从这里呼啸远去。
时间从这里呼啸驰来。
就像是大山一串精美的手链。
就像一支山泉般歌子的连音符。
就像一个比一个美丽的山花般绽开的梦幻。
车内响起播音：就在这块土地上，曾经发生了和日宼的最后一仗……
播音者的曾祖父就是牺牲在一场白刃格斗中。
时间叠现：刺刀，弹片，壕堑；油菜，稻浪，厂房，休闲农庄……
大片山花在风中摇曳。
大山愈加凝重。
雪峰隧道像一截一截伸延的破折号，不断诠释着这座山，以及关于这座山的一切——
我听到了雪峰山的心跳。
雪峰蜜橘
友人送我一小篓蜜橘。
顺便把雪峰山下一小篓秋光也带来了。
每一个雪峰蜜橘，像是一个艺术品：略为扁圆，色泽鲜艳，果皮很薄。掰开品尝，则瓤瓣匀整，多糖无籽……
我心醉了。友人说，雪峰蜜橘这名字是周总理亲自定的哩！
查阅相关资料，果然有点依据。蜜橘很早就上过国家招待宴会，并远销世界……
然而，周总理并没有来过雪峰山。但他的目光早已触及到雪峰山的一草，一木——
雪峰蜜橘是雪峰山的精灵。
你听见那架筒车在山谣里吱吱嘎嘎的旋转吗？
你看见阳光是怎样梳理橘树的枝枝叶叶了吗？
阳光，空气，水，芳香沁人心脾……
凝视着雪峰蜜橘，我在想，是什么时候，雪峰山终于托起这枚灿烂芬芳的果子？
伟人也有一个梦想吧。所以又把这枚果子托得更高，像一轮峰顶上的太阳。
【作者简介】肖克寒，笔名铁瑛，新邵县作协主席。已出版有散文集《晴色山路》、《山泉在上》等。
延伸悦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