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振朝 | 看电影的故事
看电影的故事
寇振朝
四十年前的小时侯,最令人向往的文化娱乐活动,莫过于看电影了。
在乡村,随便找一片面积较大的空地,或者相对宽敞如大队院之类的地方,就成了天然的放电影场地。但电影也不是经常放的,一般是趁着大队要宣传什么重大事件才放电影,大概一个村要隔两个月才能轮上一次。
村里演电影,那绝对是令每一位村人都高兴万分的大事。这不,你看,村里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早早吃过晚饭,搬着凳子,争先恐后地拥向放映的地方,抢占最佳的观看地利,说说笑笑地等待电影开演,但孩子们是坐不住的,就嘻嘻闹闹地到处野跑,直至影片开始才会安静下来。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电视在农村是几乎没有的,能填补人荒芜头脑的,只有电影了。
当时只要五里以内,听说哪村有电影,稍大的孩子,青壮的男人,个别没有家庭负担的小媳妇,胆子稍大泼辣一些的大姑娘,三五个人,都成帮结伴的步行到那去看,阵容还非常壮观。
离我村三里多地,有个国家驻军雷达基地,我们就简称部队上,放电影的频率较多,周围村上的人常常跑到那去看,部队水泥操场上是人声鼎沸,围得水泄不通,人气是超级火爆。
当时我还奇怪,哪儿有电影,吃晚饭前就早早有消息传来,每逢这时,人们都喜笑颜开,赶紧巴拉巴拉过晚饭,快速奔向目的地。
外村放电影的消息百分之八九十的都准确,但也有个别时侯消息有误的,人们兴冲冲行走几里地而至,最后不得不扫兴地怏快而归的情形也是存在的。
小时侯,因我身体柔弱,家里管教又严,去外村看电影一般是不让的,虽然我也是眼巴巴地想去。记忆中,三里多地的部队上演电影,我一次也没被允许去过。
村人们荒凉的心,非常渴望寻找一个窗口,去看看外面精彩的世界。就连经常与文字书本打交道的老师也不例外。
记得1980年我上小学四年级时的一个冬天晚上,村里要演电影,可我们学生要上晚自习。我们全班学生心里痒痒的,默默祷告,多么渴望学校和老师能发发慈悲,放我们一晚上假去看电影呀!
可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忍的。老师下达指令:晚自习照常上,谁也不能去看电影。否则……我们垂头丧气,只好乖乖地提着煤油灯,极不情愿地来上学。
至今我清楚地记得,那两节课都是语文课。教我们的是一位民办老师——本家族叔。他一上课,就洋洋洒洒地为我们布置了许多作业,让我们认真写。
我敢断定,当时班里学生十找十个都是心里怨怨的。我就三心二意地写着,不时四处张望张望。忽然,我发现语文老师没在教室。中间倒是来了两次,可随即就消失了。
我心里就暗暗嘀咕:老师一定偷偷去看电影了,倒困着我们在这上自习。果不其然,下课前两分钟,语文老师站在讲台上,用非常洪亮的声音对我们说:“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电影还没有结束,下课后同学们可以去观看。”
听到这,全班五十多名学生齐声欢呼起来。可当我们如脱笼之鹄般飞到放电影地点,电影《刑场上的婚礼》也剩下了最后两分钟:悲壮的音乐中,青松庄严地挺立,白雪铺满的刑场上,烈士陈文雍和周铁军的鲜血染红了地面。随后就是一个大大的“完”字。
此后1984年上了师范,曾在汲师大礼堂里,水泥地操场上基本一周看一次电影,也曾真正地走进汲县县城的电影院看过电影。可总没有小时侯看露天电影那样新鲜刺激。
随着电视的普及,电脑,手机的多功能化。电影已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人们对电影已提不起兴趣来,现在偶尔有电影下乡的政治任务演电影,看电影的大多是老年人,而且稀稀拉拉地不到二十人。
电影院一般在县城是找不到的,只有大都市才有,听说已成3D什么的看电影方式,我没亲身实践过,想着是高端时尚型的,是专门提供给都市热恋男女青年或有电影情结的文艺分子的吧。
日课群里以如小瓜主编为代表的小伙伴们,前段在群里聊电影,写影评激情飞扬,勾起了我这位中年男子对新型的电影院及电影的向往,想体验一下那神奇的感觉,看比上比不上小时侯看露天电影的妙不可言。
呵呵,没有看电影已很久了。对于电影院里的时尚看电影方式,我已被奥特了。此时我自我陶醉地想着:什么时侯,能在北京城,与对电影情有独钟的日课主编小瓜老师一起到新式的电影院看一场时尚的电影,亲耳听她讲一讲怎样才能写好影评,那该是多么让人快乐的事情啊!
作者简介
寇振朝: 笔名苍雪无语。河南省新乡市延津县丰庄镇后王庄学校语文教师。1987年毕业于汲县师范学校。已在乡村教育这片温暖的土地上默默耕耘了32年。喜爱读书、旅游,有文字散见于各报刊杂志及网络平台。奉行“清清白白做事,堂堂正正做人”的人生信条。相信自己历尽千帆,归来仍是少年,愿与灵犀相通的有缘人,共听高山流水,笑观细雨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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