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过去了,他依然是世界最伟大的诗人,每一句都至美如乐章

诗歌是比较私人倾向的品味。
调式、句段、情绪饱满的程度、意象的不同,都会成为一个人评判诗歌的标准。而地域也是重要的区分元素。
有人喜欢雪莱诗句里带有着翠与净的浪漫,有人也迷恋拉丁美洲聂鲁达诗句里那些湿润的热带气息。
但总也有一些诗人,用最简单的语言,最大限度统一了奇繁的审美情趣,而让诗歌成为了更通用的一种语言。
比如写下这些诗句的:

“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

“天空虽不曾留下痕迹,但我已飞过。”

“当你为错过太阳而哭泣的时候,

你也要错过群星了。”

“我们的生命是天赋的,

我们惟有献出生命,才能得到生命。”

...

泰戈尔,经常被说是“世界最伟大的诗人”,征服了当时处于世界文明中心的欧美大陆,也在一百年之后依然浸润着很多人的心。
最近看到了泰戈尔在 1933 年的一场演讲:
“人类世界是一个共同体
国与国之间的距离渐次消弭...
我的使命是在全世界人民的心灵与思想中架起桥梁。”
在一百年之后再看这个视频,多少感叹他的理想主义;
已经离开 80 年的泰戈尔,诗句中充斥的美,以及并不过时的爱与包容,似乎依旧在现代生活中,显得几多珍贵。

// 8 岁开始的创作

泰戈尔出生在 1861 年的印度加尔各答,这时候,英国已经在这里成立了殖民帝国,把印度人隔绝在统治集团之外。

出生于此时的泰戈尔并没有受到战乱和压迫的影响,因为他的父亲是加尔各答最有名望的知识分子,而他是父亲的第 14 个孩子。

泰戈尔的兄弟姐妹,从戏剧家,到小说家,再到第一个在殖民帝国任职的印度人。

在童年的时候,父母常年缺席,而身边只有严厉的仆人,泰戈尔经常坐在仆人为他画下的“魔圈”里,望着窗外的世界:

最动荡的时代,却又有着极高的生长环境起点,泰戈尔也比其它同龄人更加早慧。

8 岁的时候,他偶然看到哥哥作诗,发现原来这就是一件把文字填进规制里,“如法炮制“的事儿,于是他踏上了诗歌创作的道路。

// 从爱情到“爱”

对于诗歌创作者而言,爱情有可能成为一名文学创作者一生的主题:对于泰戈尔而言,他也有足够丰富的情感经历。

爱而不得的青梅竹马;

被父母安排结婚时当时才只有 10 岁的妻子;

以及比自己大两岁但自杀身亡的密友...

泰戈尔创作出的第一部长篇叙事诗是在留学英国之前,给爱而不得的女孩纳利塔所作的《诗人的故事》,从 18 岁到 80 岁,他没忘记过这名女孩。

“她走了,
却在我枯燥的经纬线上,绣上了瑰丽的花边。
让我日夜幸福”

但对于泰戈尔而言,即使他创作出来如今被引用不计其数的“情诗”,但其实这些诗句,并不是私人的情爱。

可以说年幼时随父亲去喜马拉雅山修行的经历多少给了他一些早慧的因子,也可以说是天赋中自然生长的神性。

总之,在正式进入创作全盛时期之后,泰戈尔将目光转向了更多的,对生命,对死亡,对包容的爱的探索。

从英国留学回来一年后,他去乡村学习如何管理父亲的家族产业,并创作出了《邮局青年》这一本小说:讲的是被贵族青年勾引并随意抛弃的乡村孤女的故事。

因为看见了“印度女性的悲惨处境“。

后来痛失爱子和爱女,他经历了沉淀之后,写下的是,

“在人类爱的船上,

我品尝到了神圣的甘露

那些难以成熟的悲伤让我明白,

世上没有什么东西,

能伤害和征服人类的灵魂。”

泰戈尔凭借《吉檀迦利》获得 1913 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当时这本诗被英国诗人叶芝看到,然后他说泰戈尔是和但丁一样伟大的诗人。

(泰戈尔与爱因斯坦)
这是泰戈尔艺术创作的最高峰,一种不太需要过多解读的美:
“眼里为他下着雨,心却为他打着伞
这就是爱情。”
“离你越近的地方,路途越远;
最简单的音调,需要最艰苦的练习。”
“如果你不说话,我就忍耐着,
以你的沉默充实我的心。
我一定保持缄默,像黑夜,
在繁星闪烁下通宵无眠地守更,
耐心地俯身低首。

早晨一定会到来,黑暗一定会消失,

而你的声音一定会划破长空,

在金色的河流中倾泻而下。

这时你说的话,

都会在我的每一个鸟巢里变成歌曲,振翅飞翔,

而你的一切音乐,

也会在我的一切丛林里盛开繁花。”

在当时的西方人看来,这些模糊,又暧昧的诗句,而且来自一个东方的诗人,这更是一种“玄妙”的美;

它的每一句好像在说一个爱情对象,但又完全不是,在说人类吗?似乎又是更形而上的一个概念。
// 一生孤独,却拥抱所有

泰戈尔没有缺席过各种社会活动:最为著名的是他在印度反殖民运动时在写下的《人民的意志》被选为印度国歌,而孟加拉国独立时也选择这首歌作为国歌。

但他也曾站到了独立运动的对面,反对“激进和暴力”而在国内陷入深深的质疑。

无奈之下,他只能远离印度,远离政治。

在 50 岁直至生命最后的 20 几年里,泰戈尔面对国内纷繁质疑的声音,去到了国外旅行,从中国、日本到英国,法国,甚至去到了阿根廷。

在恨来临的时候,依然想去看世界是怎样因为爱而存在。

“我穿遍广漠的世界,
在许多星球上留下折痕,
离你最近的地方路途最远,
我的眼睛像空阔四望,
最后才发现你一直在这里。”

泰戈尔有遥不可及的梦想:在追寻一种能包容万物的终点,在这里所有美好的元素都能永恒。

他是一名天赋型的诗歌创作者,所以能够以极强的创作力贯延一生,写下无数的诗篇;

到今天伟大的意义,也许就在于,我们不能沉湎于虚空的幻想,但总能在他的某一句诗里,将纷忙的狂躁的心放下,记得这个匆忙的世界里,依旧存在着让人留恋的美好。

是星空和大地,是飞鸟掠过,也是草翠云轻。

“生如夏花绚烂,

死如秋叶静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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