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域文化】午马未羊丨陕西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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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马未羊/ 文
写文章往往有个起因，亦或者叫作楔子！刚刚凌晨三点醒来，翻开抖音又看到了河南那个年轻主播，四处试探寻找善良，蹭饭吃的视频。
这次是家巩义的小饭店，店主夫妇端上来一大盘的饺子，不但免费，还送一碗酸汤。
小伙数了数三十个，一问，平常这样一份十块钱。
这一幕顿时让我想起了，十几年前在陕西渡过的时光。
那是2008年左右，我在渭南的韩城县，彼时的韩城因为经济较好，早已升级成了县级市。
韩城位于黄河岸边，对面就是山西省的首富县河津县，在经济领域里两地不分伯仲，所以对方也升格成了河津市。都是以发展重工业为主的地方，前者以发展钢铁工业为主，后者则以铝业著称。
陕西虽然地处西北腹地，但是韩城的富裕程度，远远超越了中原的林州。
秦腔传统名剧“三滴血”里有句著名唱词：“家住陕西韩城县，杏花村里有家园…”足见韩城历史悠久，鼎鼎有名。
我是个四海为家、最喜欢出远门的人，而且不管到哪里，从来没有过什么水土不服的情况发生。
因此刚到陕西就喜欢上了这里。闲暇之余，一是到黄河岸边的沼泽地里垂钓，再一个就是到集市上去闲逛或吃饭。
虽然都是些经营家常饭菜的小店铺，但是价廉物美，丝毫不影响它带给我的美食体验。
最常去的就是一家饺子馆。一间店面，里外间隔 ，前店后厨的寻常布局。
一份饺子也就是十块钱，三十个！分为“汤饺”和“干饺”，就是饺子是吃带汤的、还是吃干捞的两种。也按份量售卖，食客会报上什么“下四两汤饺”“来半斤干饺”等等，特别有意思。
饺子有荤有素，荤的有大肉韭菜馅的（我的最爱）和牛羊肉萝卜馅的等等。因为符合我的口味，做法和河南人又一样，所以经常光顾。
右边第一家则是回民老爷子开的“清真饭馆”，他家的“羊肉泡馍”吃过一次，感觉一般。只记得老爷子头戴白帽，花白胡须留的长长的，说话中气十足。
左边则又是我的最爱——“老台门”包子店。第一次看见这家连锁店还是在央视二套的一档美食节目里，在陕西才算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品尝到了传说中的“老台门”。
尽管人家起源自浙江，但是口味很符合北方人的喜好。皮儿薄馅儿大，馅料还很入味，之后我在东北沈阳街头又吃过几次，口味出奇的一致。
老台门当年在国内非常火爆，以至于在林州兴林路上也开过一家，我也特意去品尝过，味道差了些，不久后林州店也消失了。此是后话。
韩城这家老台门只经营早餐，所以得早些去，上午十点一过基本售罄。当时一枚包子才八毛钱，而且像馒头大小非常实惠！由于我常去，老板就开始给我优惠了，好像两块钱三个，还是三块钱四个来着。有一次去晚了，他就把剩下的几个统统送给了我，那天差点被撑死，好囧！
要说上边这些只能算作旁门左道。
陕西和山西一样，不是有句成语说——“秦晋之好”嘛，他们哥俩，口音、生活习惯上非常相似。尤其是饮食上，特别以面食为主，惯以面粉上做文章。
山西的标志是刀削面，陕西就更胜一筹了，什么“裤带面”“臊子面”“油泼面”“饸烙面”，还有很有名的西安“biangbiang面”（这个字手机打不出来太复杂），总之五花八门。
吃得最多的就是“油泼面”，说白了就是面条上洒点儿辣椒粉、食盐、葱花、韭菜等等，烧开了油一泼就得。
心里话：“还不就是这边的蔬菜匮乏，不得已而为之吗？”当然这是指过去。单从饮食上就能看出来很多，个人感觉还都不如咱河南最寻常的“打卤面”。
河南一年四季蔬菜供给充足，所以不必为菜肴发愁，更不必发明这种吃法……但是有一种面食让我终身难忘。那就是炒面！
从小就听说过“炒面”，是指过去行军打仗时，我们战士们背的口粮就是“炒面”，想必是光把面粉炒熟变色就行了吧！
前不久听一个上岁数的说了句民谣，什么“家住采桑南景色，柿饼炒糠一大缸”，说是利用干柿饼磨粉加入糠一同炒制，不但可以充饥当粮食，而且味道甜美。只可惜至今没有品尝过……
话说回来，当时秋天我们到了韩城的一家焦化厂，这家焦化厂里有个餐厅，炒面就是这家餐厅的拿手饭。并且后厨是敞开式的，您可以看着做。人家还是一碗一碗地单做。
烹制时先下烩面，煮至七八分熟时捞出来，旁边的另一口油锅早已经烧开，并且鸡蛋已经翻炒完毕，然后将面迅速放入炒锅，再加入菠菜蒜苗，随同之前的鸡蛋，再次大火翻炒那么几下，加盐等等调味料后上盘即可。
哇！面条口感爽滑劲道，加上鸡蛋和菠菜蒜苗的鲜美，味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回到家直到现在，我怎样做也做不出来当年人家的手艺和味道来。
当然在陕西，各地都少不了“肉夹馍”“菜夹馍”等等。他们的早点，“夹馍”就像西方人吃汉堡一样平常。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
只是那时的馍多是用发酵粉，所以过于蓬松，弹性大到让人惊悚的地步，然后一般加点土豆丝，或者菜椒鸡肉什么，我是吃不惯的。
倒是有一次在街头偶遇了一个，摊子上写着“灵宝肉夹馍”,倍感亲切。虽然灵宝、林州相隔遥远，但毕竟同属河南。当然灵宝就在豫陕交界处，出现在这里也不足为怪。
这家的肉夹馍是我吃过的最香的一家了，主要是肉卤制得好，锅里头满满一锅的，都是拳头大小的猪肉块，任你挑选，然后上案板剁碎夹到刚出炉的烧饼里。咬一口，顺嘴流油，闭上眼睛会让你直上云端的美妙感觉！
无独有偶，我夏天还喜欢吃老冰棍儿。有天晚上买完老冰棍儿回来，灯下一瞅，清爽的包装纸上除了赫然印着的“饴糖”二字，就是产地上写着河南焦作。不禁感伤，思念起家乡来，这时已近中秋了。
五里不同音，十里不同俗。韩城农村居然是逢三赶集。而且乡下集市上大袋子小袋子的，卖的都是辣椒粉。我还见过三四岁的小男孩儿，手里拿着半拉馒头上边洒满了辣椒面吃的情景。
陕西是三秦故地，唐风汉韵无处不在，路过“普照寺”从外观上看几重大殿都是唐代元代的建筑风格，较之明清更显大气。
甚至老百姓过去的房子，明显和河南大不一样。房顶很高大。就是有一样，他们过去传统的茅厕实在不敢恭维。去过的自然懂……
聊着聊着，写着写着，窗外已经大亮。到了六点钟，思绪也飘到了千里之外的陕西…
飘到了黄河，来到了无处不在的沼泽 、池塘，还有想钓就钓的鱼。成群结队的鲫鱼、鲤鱼……
甚至平生第一根鱼竿就是在这里买的，“太公钓”至今完好。第一次被扒手偷走两百块路费也是在这秦晋交界处的黄河大桥上。
这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不过人这一辈子，什么事儿都可能遇到，钱财毕竟是身外之物。唯有美好值得回味一生！
午马未羊 河南林州人，爱好文学，有多篇文章刊发《芝兰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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