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异事——老蛮

 老      蛮

                                          文/刘述涛

老蛮，是个老实人，一点也不凶恶蛮横粗野强悍，之所以被人叫做老蛮，是他认死理，一条道上走到黑，扛根木头都不知道转肩，才被人叫做老蛮。至于老蛮原来姓什么，叫什么名，已经没有几个人知道。只知道他就是老蛮，老蛮就是他。

要说起老蛮的那些事，还得说到九十年代车匪路霸肆意横行的那些年，那时候的老蛮刚二十出头，正是又想南京买马，又想到北京做官的年纪。老蛮看到自己身边的朋友都跑到广东打工去了，也就想着到广东大干一场后，衣锦还乡。哪知道，人争气，命不争气，一头扎进广东，却没有一家厂看上他，他只能够灰溜溜的打道回府，坐上了一辆深圳回南昌的大客车。

这辆深圳到南昌的大客车，是南昌号称“九兄弟”的人合伙跑的一辆黑车。上了这辆车，就等于上了“九兄弟”面前的案台，成了他们手里的猪，想怎么宰，就可以怎么宰。从南昌到深圳，从深圳回南昌，这一路上“九兄弟”尽是凭自己的心情，喊捶就捶，喊打就打，强买强卖，喊给多少钱，就得给多少钱，否则就是一顿饱揍。这辆车停下来吃饭的地方，也尽是些宰客的黑店，一个普通的白菜，都可以喊出五十块钱的高价来。要知道，这可是九十年代初，十斤白菜不过五毛钱的时代。

这一路上，老蛮就一直憋着一口气，一直暗暗的对自己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忍着，先忍着，等到了遂川的境界，就叫他们吐钱。眼看着车子进了遂川的境界。老话讲，强龙难压地头蛇，老蛮就是地头蛇，他站起来，对着座位上的的售票员说，咱俩算一下账。那售票员嘴里叨着根烟，冷冷的横了老蛮一眼，凶他：咱算什么账？老蛮说，把黑了我的那些钱还给我！

哎哟，这世上还有敢叫我们九兄弟吐钱的人生出来了？售票员的脸青了起来，一边说一边手就推了过去，狠狠的推了老蛮一把。老蛮才不怕他推，仍是死死的盯着售票员说，把黑了我的那些钱还我！

你是不是想找死了！驾驶员旁边站起来一位，并且手里拿着一根钢管，朝着老蛮就直冲了过来，朝着老蛮的头直砸了下去。哪知道老蛮一闪身，随手捞过对方手里的钢管，往对方的头上就是一阵猛砸了，那人跌倒在地。售票员一见，立马喊驾驶员：老三，停下车来干他！

原来，“九兄弟”的车，三人一组，三人一轮，现在这回刚好轮到是老三、老六和老九。老蛮砸倒的这位是老六，售票的是老九。老三把车一停，就向老蛮扑去，老蛮手里有钢管，一点也不怵扑过来的老三。才一会的功夫，老蛮就把老三和老九也打倒在地上，老蛮搜出售票的钱，拿回自己的这一份，就扬长而去。

等到夜晚，公安人员找上家门，老蛮才知道自己下手太重，把九兄弟中的老三打死了。这一下，全江西省都轰动了，都说南昌黑社会栽在了龙泉的土地上，龙泉人彪悍勇猛的名声也就出去了。龙泉人更是称赞老蛮，说老蛮才是真男人，不惹事，但事到头上，能扛事。还有好多人都涌到看守所去看老蛮，赞老蛮是为民除害，不应该坐牢。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方的人全是涉黑人员，还是老蛮属于防卫过当，老蛮关了没几年就出来了。

出来的老蛮，一开始还如他以前一样，不多事，也不惹事。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架不住一批又一批的人找上门来，有要做老蛮小弟的，也有要跟着老蛮混的，还有要跟老蛮做生意的。慢慢的，老蛮就不是原来的老蛮了，先是带着一批小弟耀武扬威。再又变得深居简出，但生意却是越做越大。听好多人说，老蛮同当官的也混在一起，只要是县里赚钱的生意，都有老蛮的股份。

只是，这社会风水轮流转，天道有轮回，才多少年的功夫，老蛮又出事了。

这一回，出的可是天大的事，不但涉黑，而且老蛮就是黑社会的头子，这一下，老蛮牢底坐穿了也出不来了。县里，一下子没有老蛮的身影。但关于老蛮的那些故事，那些传奇却仍在流传。虽然，县里仍然还有好些人叫做老蛮，但都知道，此老蛮非彼老蛮。

老蛮，在龙泉人的心里，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曾经轰动过全省，把南昌黑社会给干翻了的那个老蛮。

（故事纯属虚构，请千万不要对号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