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出真实自我,一直琢磨在修行途中

玉石造型人何马近照 图.张良杰

书法家、玉石雕刻家、篆刻家、老师……何马有很多身份,在何马自己看来,他更喜欢做雕刻家和修行人,毕竟这是他的职业和追求。至于其他职业之外的尝试和探索,不管是顺其自然还是有意为之,无论如何对何马从事雕刻家或修行是有很多好处的。

何马作为一个寿山石雕刻者,其影响力不仅仅是在福建寿山石雕刻界,玉雕行业内许地方都出现了他布道讲学的身影。在受邀前往福州采访之行中,我了解到何马曾在2002年、2004年两次到河南传授经验,讲创新、论雕刻之道。为此,我还采访了当事人,简单了解了何马“传经布道”之事。

何马在河南传经布道之事,这里我不就不再展开阐述。何马在很多场合都说过诸如“琢磨在修行途中”、“物我同构”之类的话。何马作品艺术性颇高,作品更是被海内外收藏家收藏。面对外界评价其作品艺术性颇高,何马不以为然地表示:我只是一个手艺人。但他的成就足以让同行仰慕,并独领风骚,且影响了一代人,甚至是不同行业的的人。

何马2015年在南阳师院授课交流(图片来自网络)

时下芸芸众生中的人们,都在拼命地追逐“梦想”。在何马看来,其实我们都在都会做一件事:寻找真我,修行自我。或许大家寻找的方式和实现的途径因人而异。对何马来说,不管是写书法、做篆刻,还是寿山石雕刻、当老师,何马只是用不同于一般人,且又普通到不起眼的方式去尝试寻找真我的过程。

有一种说法,国人因文化使然向来注重结果导向,为能达目的,过程可以忽略,甚至是不择手段。据说这跟中国是一以农业文明为基础的文化关系密切,大家认为只要春天把种子种下去,秋天就一定有收成。这种周而复始的自然规律构成了中国人的生活哲学,没有结果的事情是不会,也不愿意去尝试。

作为一个玉雕创作者,行内有类似职称评定的“大师评定”之举。以何马的成绩自然也是“大师”一枚,私下里何马自称是一“玉石造型人”。何马给玉雕界的印象是一个颇具学院派的玉雕创作者,实际上何马是一个高中肄业的半路出家的雕刻者。行内对何马的艺术造诣,学术成就评价颇高。华夏玉文化研究院院长江富建称其为“圣人”。

我对何马的视角是仰视的。突然接到何马之邀,我心中惶恐不已,准备了好长时间才动身去福州。去之前为圆满完成采访之行,我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故事我想到了开头,却没有想到结尾,这一点结尾再说。

笔者和一行到何马旧居采访 图.蔚伊楠

作为一个游走在玉雕行业的见证者,我尝试着按照国人的结果导向思维习惯,去试图发现、整理、总结出何马身上所谓的“成功经验”。期望能达到两个目的,一来是借总结何马的“成功之道”为自己工作增色;二来是期望可以把所谓的经验能传授予年轻的玉雕创作者身上。作为一自认为还称职的见证者,我将目标锁定在去发现何马身上不为人知的秘密和基因——即何马本人身上。

按辩证唯物主义理论理解,马克思表示过:“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按此理论,我的采访意图设定不在于听何马怎么讲,而是听何马身边人如何看待他。

试图去发现一个人的本质,和总结一个人的“真我”,听起来简单,做起来的过程是纠结和痛苦,起码我的福州之行就是如此。一个人追求自我和毕生去寻找真我的过程看似矛盾,真我是随时可以实现却又永远无法穷极的东西,它是一个无法完整但却很真实的拼图。

何马创作的15把玩式印章作品 图.何马

何马是天才型、创造性的玉雕创作者,何马似乎没有陷入中国人的生活哲学误区,当他游离出玉雕,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时,兴趣和乐趣让他在完成的过程中反应对其创作更大有裨益——这显然不符合我们的生活哲学。这些“不务正业”的事儿没少让他招致非议和质疑。当一个人除了本职工作之外,在其他方面表现平平,人们会说这人没什么本事;当一个人可以做很多事情,人们又会说他不务正业。这就是中国人的唯结果论的生活哲学在作祟。

何马这些年做了不少事情,书法、绘画、雕塑、篆刻、雕刻,一样不少。“不务正业”之举换了了不仅仅是乐趣,更体现着何马对生活的修行与理解。其中的乐趣,只有何马自己知道。

谈及过去,何马说:“很多头衔、标签都是拙相,只会让人迷惑双眼罢了。我在不在乎那些标签,所谓的头衔,我所作的仅仅是处理好我与生活之间的关系,我的创作是处理好我与玉石之间的关系,仅此而已”。生活中的何马,把更多的时间用在创作和修行上。努力发现生活中美的,同时对新鲜事物保持好奇心,他有时间就拉上家人、工作室小伙伴儿到电影院看颇有想象力、思想性的电影。

何马在工作室案头绘画

玉雕创作者这个职业,光彩背后的生活往往是很枯燥的,甚至有些不真实。福州之行让我对何马的视角从仰视开始变得平视,这绝不意味着我不再仰视何马,而是我更加深刻理解所谓成功经验背后殊途同归的道理:一个不简单作品背后,肯定有一个不简单的人。

在何马看完,我对其的仰视多半是因为拙相。何马讲到:不论是在那个行业,一旦一个人被无形的光环笼罩,大家关注他不再关注人本身,而是关注那虚无缥缈的光环。说实在话,面对何马的高深,我曾一知半解,现在似乎明白了些许。

生活中的何马,抛开创作雕刻本身之外的工作,也许更能体现出他生活的一面,因为做这些事情他不会感到压力,还有那么多优秀的人和他一起修行、交流,他只是在体验参与过程的快乐而已,不用去较劲,不用去纠结得失,岂不悦乎。用何马的话讲,他最热爱的不是寿山石雕刻,也不是篆刻、绘画、书法,这些都是他谋生的手段而已。

何马书房书架一瞥

在何马看来,活出真我和实现真我有本质上的区别,活出真我是在每分每秒,但实现真我却是一个终极目标,这个终极目标属于听说过没见过,所以在日常生活中追随心中的那个真我更为现实。他说:“经常有人问我,工作重要还是生活重要。我予以十分坚决和肯定的回答:生活。”

谈到现实中的真我和理想中的真我,何马说:“我理想中的自己就是时时都开心,希望能一直用一种好的状态面对生活和工作。尽量跟随心里最直接的愿望做事情,忠于自己的内心,不希望自己摇摆不定。现实中偏差还是挺多的,有的时候会因为一些事情和自己想得不一样着急,为有很多不完美沮丧,所以就要经常启动自己的佛性,一切随缘。

何马懂得如何收放,如何在生活和工作中自然转换,投入工作和享受生活在他看来是可以一分为二的。穿梭在多重身份之间,很多人都会担心何马是否能够应付得来如此繁重的工作,但是每一件事情都被何马处理得井井有条,甚至大有成就。何马尽管学历不高,但没有人低估何马的能力,现实中何马非常聪明,学习、工作速度都很快。生活中的何马很善于管理时间,懂得如何取舍。在何马的私人物品中,便签和笔记本会经常带在身边,或许这也是他在用这种方式提醒自己——工作中要珍惜每一刻时间。何马把这些成为自觉人为,自小何马就养成了自觉的习惯,似乎他在应付各种问题变得从容自如。

何马读过的书籍中部分连环画书籍

玉雕创作者的生活跟常人的生活没什么两样,比如何马在出差的路上,车胎被钉子扎破前后忙活不已。不一样的是,作为创作者,他会把它当做小插曲写进文章中去,甚至把钉子保留下来,借小插曲的灵感进行创作。所谓享受生活,往往是那些看起来无足轻重的琐事,一个“意外”的时间事件也会让何马感悟自己的生活节奏,反思生活中的不足,进入总结得失,甚至把它反映到作品创作中去。

何马的作品被大家认为很新颖,是因为他作品题材都来源于“就地取材”,生由天地间,材源滚滚。就地取材意味身边的外缘万物都是题材,格物致知、量材造器,与大多玉雕创作者临摹师傅,空洞创新不同,何马的作品别有一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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